只是想收养一个皇子哪有那么容易,薛墨阳的子嗣并不多,若说是有的话,大概就是牵机宫的三皇子。
他母亲身份卑微,是薛墨阳醉酒临幸,不过在诞下三皇子以后就死了,听说这宫中的人好像对他这个连下人都不如。
何璃月悄悄跑去牵机宫,见到这薛敛压哪有一个皇子的样子,才七岁,穿的破破烂烂,连个下人都不如。
“快,给我把这个衣服晒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来,才分来照顾你这个晦气东西。”一个宫女站在他的身边,挥着帕子,神色凶恶。
也才七岁的孩童懂什么,都还没有晾衣杆高,只能踩着凳子,吃力拿着衣服,可是那衣服压根都没有被拧干。
他一下没拿住,直接跟着衣服被摔了下来。
那宫女一看自己的衣服沾上了泥,毫不留情就在小小的薛敛身体上,薛敛摔在地上,挨着毒打,却连哭都没有哭一声。
何璃月看不下去了,这简直就是虐童啊。
“住手。”何璃月怒气冲冲的走出来。
那宫女一见到是贵妃娘娘瞬间嚣张气焰全无,刚准备行礼。
何璃月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好大胆子,竟然打皇子。”
宫女见何璃月问罪,连忙跪下来不停的磕头:“贵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道歉的话,本宫想你搞错人了吧。”何璃月凤眸微眯,宫女立即爬到薛敛面前,抓住他的衣袍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耳光。
“三皇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请你一定要原谅奴婢啊,奴婢也是被鬼迷心窍了。”
薛敛冷冷的把衣袍从宫女手里扯出,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何璃月瞧见这一幕,看来这宫女平时还真的没少虐待薛敛,真的太不是人了,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虐待小孩的人了。
“来人,把她给本宫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送到慎刑司去。”
那宫女一听,软倒在地,打了三十大板后还要被关到慎刑司,那她还能有命吗?
“不要啊,贵妃娘娘,三皇子,奴婢真的知错了。”
何璃月皱眉,满目都是厌恶“把她给本宫快点拖下去。”
“喏。”
几个太监将已经趴在地上的宫女不停求饶的宫女拖了下去。
何璃月瞧着薛敛站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她,她扬起笑容。
“跟本宫走吧,从今以后,本宫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薛敛不停的倒退,在宫中被欺负久了,他变的很会察言观色,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长的十分好看贵妃娘娘为什么会救他。
可是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是自己不跟她走的话,她会不会也会像对刚刚那个欺负他的婢女一样对她。
何璃月看出他的恐惧,温和一笑,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没关系的,本宫不会勉强你。”
薛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的地方,就算这个穿的十分好看的贵妃娘娘杀了欺负他的奴婢,也会有第二个。
倒不如跟这个贵妃娘娘走,反正最坏的结果不都是会被欺负,小小薛敛意识到,摆在他面前是一个机会,机会稍纵即逝,所以他一定要抓住。
“我愿意。”薛敛想把自己的手搭在何璃月的手上,可是自己的手一点都不好看,都是冻疮。
他畏惧的看这这个好看的贵妃娘娘,完了,这个好看的贵妃娘娘会不会嫌弃他了,会不会也不想要他了。
何璃月握住小孩的手,看这那小小的手已经跟干久了粗活的宫女一样,眼眶一红,将他抱在怀里。
“好了,本宫带你回家。”
何璃月先是让人给小薛敛洗的白白净净,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等他出来的时候,饶是何璃月也不犹眼前一亮,小薛敛长的明眸皓齿,果然皇家的基因就不会差。
唯一不足的话,就是太瘦了些,何璃月牵着薛敛做在膳桌,先是给他盛了一碗粥。
小薛敛坐在桌子前,眼神迟疑:“娘娘,这些我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啦。”何璃月颇有些心酸,本该高贵的皇子,竟然在宫中竟然遭受如此待遇。
或许太瘦的缘故,何璃月总想着再多吃一些,直到小薛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她这才做罢。
要想将薛敛寄养在她名下,还是需要太后同意,等她领着白玉一样的小人来到太后面前。
太后还楞一下,一下子想不起这个小娃儿是谁?
何璃月笑道:“姑母,这是李氏诞下的三皇子。”她轻轻拍了拍小薛敛:“乖,快去叫皇祖母。”
薛敛怯生生走到太后面前:“皇祖母安。”
太后笑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何璃月的用意,这事情她以前也做过,她让秋姑把小薛敛带出去玩,这才跟何璃月谈起了正事。
“璃月,这孩子可靠吗?你的意思是想将他寄养你名下吗?”
何璃月急忙给太后跪下:“姑母,璃月见这孩子在宫中不受待见,连寻常的宫女都敢欺辱他,这才想把他寄养在名下,况且若是臣妾膝下有皇子的话,岂不是让臣妾当上皇后更加有利。”
太后手里拨弄这佛珠,眸中闪过沉思:“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何璃月抬头跟太后坚定的对视。
“起来吧,只是这将皇子过继也是大事,哀家一个人同意也不做数,还是要皇帝同意啊。”太后叹了一声。
“姑母,臣妾知道,璃月一定会让陛下同意的。”翠玉扶着何璃月起身,瞧见太后像是已经乏了样子,也就不在打扰。
出了殿门,本来何璃月以为薛敛肯定在玩,却没想到小薛敛只是一个人蹲在地上,也不说话,看起来孤孤单单的。
何璃月偷偷摸摸靠近他:“小薛敛,猜猜我是谁?”
“你说娘娘。”小薛敛犹豫良久,才说出口。
“对了,本宫的儿子真聪明。”何璃月倏地起身将小薛敛抱了起来,小心点拍着他的背,离开了慈宁宫。
薛敛在听到何璃月那句儿子,心中一顿,却没有反驳,只是乖顺的趴在她的肩头。
太后从窗外看见这一幕,只是摇头轻叹:“都是命啊,哀家这个侄女终究还是走上了哀家当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