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的计划失败了。
夏染没有过敏。
失落之极的夏母只好讪讪回了妇产科,进了夏雪的病房。
此时的夏雪正窝在病床上一边看着漫画一边吃着手里的香蕉,听到开门声抬起头看见夏母进来,问:“妈,怎么样了?”
夏母看了夏雪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会儿夏雪就明白,计划失败了。
原本怀着好心情等着母亲帮她复仇完凯旋归来的,没想到得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结果和预料中的落差有点大,一下子让夏雪无法接受,加上流产对她的打击,顿时让她接近崩溃,以至于暴怒起来。
她将手上的香蕉往地上一甩:“妈!你是不是不舍得下手了?因为她也是你的女儿,所以你心软了?”
“没有的。”
夏母一向偏心夏雪,当然不会对夏染手下留情。
可在夏雪看来就不这么想了。
夏雪哭闹着:“妈,你可不能这样啊,从小就是她抢了我的养分,害得我身体这么虚弱。现在她是住院了,可我也在住院,而且受的伤害不比她小啊!”
“妈知道……妈知道……”
一说到小时候夏染抢了夏雪的养分的事情,夏母就感觉万般内疚,也大抵是这个原因,她从小会偏心夏雪多一点。然而慢慢长大之后,她不闻不问的夏染却变得越来越优秀,夸赞之词滚滚而来,反观她倾注了万千精力的夏雪却显得平庸了一些,顿时让夏母的嫉妒心慢慢转化为报复。
夏母心里内疚,看着夏雪这个样子,眼泪更是忍不住地想要落下来,于是不由自主地走到病床边上去,想将夏雪搂入怀里安慰。
可夏雪并不领情,一把将夏母推开,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去换个药都换不好,还说不是偏心夏染想袒护她!”
这可够冤的。
夏母一向溺爱夏雪,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夏雪身上,此时面对夏雪的责怪,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毕竟,她也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确实有点对不起夏雪。
原本夏雪就因为养分给了夏染而对她有气,她也能理解。
就在这个时候,张齐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夏母低着头,看是狼狈的样子站在那里,而床上的夏雪气得胸口一阵起伏,涨着通红的脸。
张齐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张齐从外面走来的时候就听见夏雪大叫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加快了脚步进来,就看见这副情景。
夏雪看到张齐,想起张齐先前说的不让去找夏染麻烦的话,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的脸色和缓下来,转过身子就背对着他们躺了下去。
现在夏雪正在气头上,不想跟他们说话,张齐就将目光放在了夏母身上,夏母不敢看他,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杂物就走了。
张齐留在病房里陪了夏雪一小会儿,夏雪自然是什么都不肯说的。
等到夏雪睡着之后,张齐才从病房走出来,派了两个人去调查夏母做的事情。可夏母做的很隐蔽,特意避开了摄像头,所以张齐的人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刚刚他一进门,夏雪和夏母看到他,马上止住了话题,看来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
这么一推理,他也就大概能猜到,夏母应该是去找夏染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让人把夏母带到离夏雪的病房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显然有了一种审问的架势。
夏母一进房间,看到阴沉着脸的张齐,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笑嘻嘻地腆着脸走过去,问:“找我什么事儿?”
“想问一下你今天去了哪里。”张齐说着,露出几颗牙齿,笑得很诡异。
那种笑,分明藏着几分阴狠。
笑里藏刀。
夏母感觉背脊一凉,想到夏雪的嘱咐,可还是咬着牙,笑着说:“没有啊,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病房里照顾夏雪呢,哪有功夫去什么地方啊……”
“真的吗?”张齐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丢在夏母面前,看着她,“只要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对付夏染的,这钱就是你的了。”
夏母愣了一下。
原来张齐已经知道她今天去对付夏染了。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可看见面前的那叠钞票,又刻意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你在说什么对付夏染,我听不懂……”
张齐笑了笑,身子往前倾,手指在那叠钞票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嘲讽:“你是夏雪的母亲,我当然会尊重你的。但是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说,总有一天也会被人知道的。”
这个时候夏母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齐指尖碰触着的那叠钞票,眼睛里露出的满是贪婪的光,可想到夏雪的交代,她突然又有些为难。
看到夏母面露难色,张齐故意出了激将法,将那叠钞票拿在手里,一副要装回裤兜里的样子,一边说:“既然你为难,那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好勉强……”
“不……不会勉强的。”夏母急急忙忙站起来,一把将张齐手里的那叠钞票抢过来,塞进自己的腰包里,一边说:“是夏雪让我换了夏染的药。”
换药?
还真亏得夏雪想得出来。
药这东西,一旦乱吃,搞不好真的要出人命的。
想到这里,张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副市侩嘴脸的夏母,气儿不打一处来,“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夏雪这样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药这种东西,说换就换?!”
夏母有些诧异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张齐:“你这人怎么这样?就只是让她药物过敏而已,有那么严重吗还出人命,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
“你还知道那也是你女儿啊?哪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下手那么狠?”
张齐看着夏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加烦躁,骂了一声:“滚!”
夏母感觉莫名其妙,瞪了张齐一眼,还是识趣地抱着她的那叠钞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