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相生相克,分别是木生火,木性温暖,火伏其中;火生土,火热故能焚木,木焚而成灰,灰即土也;土生金,金居石依山,津润而生,聚土成山,山必长石;金生水,少阴之气,润燥流津,销金亦为水;水生木,因水润而能生。”
“记得阿施先是使用了金系神通,接着便是用了藤蔓,继而生火,然后下起了雨,最后他利用起了遁地术……”
“但是这其中好像并不合乎五行相生的道理,除了藤蔓燃火算的木生火的法门,其余倒是没什么关系……”
阿周蹙起了眉,如果惠施没有利用五行相生、元力循环利用的道理,他的元力绝对无法支撑这么大的元力消耗!
不等阿周继续思考,擂台上的树木纷纷燃烧起来,又是火系神通!
观众席上,士子们看得热血沸腾,纷纷失声呐喊,这自然异象的不断变化,当真教人心潮澎湃,这就是魔导啊!这就是他们想要学习的东西啊!
无论是从擂台上传来的冰雪寒冷感受还是火海炽热感觉,都给他们不明觉厉的体验。
“火系神通,当真难以对抗,我该用什么方式灭火……”
阿周苦恼于元力的飞速消耗,无奈之下,阿周索性立剑胸前,身上毁灭、幻想之力开始自天地汇聚。
既然无法突破,那么就以力破力!
直接耗去体内一半灵力,不过一息,灰黑色的毁灭之力就缠绕于剑身,七彩色的幻想力顺着毁灭之力攀缘,二者在泾渭分明的情况下开始巧妙的组合,与阿周之前使用此神通时显然有了明显的差别!
擂台虽然极大,但也是有范围的,只要施法在这个范围之中,惠施必然逃无可逃!
“白虹贯日!”
阿周怒喝一声,将手中长剑甩至地面,而他则借助着反冲之力猛然飞至半空!
一轮白色的球形烈日裹挟着风雷之音,好似陨石坠落直冲向下,瞬间驱开了周边的层层火焰!
莫邵钧见状,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立时飞至半空,厉喝道:“寒玉衡!”
大先生懒散跟随飞了过去,他们二人空中对掌,一道无形的屏障顿时罩住了整座擂台,不仅是火海的高温,还是白虹贯日的风雷嘶吼,皆被这道屏障屏蔽了住。
白虹贯日已经落地,瞬间向四面八方同时扩散,不过一息,这个点就立刻笼罩了整片擂台,屏障在白虹贯日的冲击之下轰鸣震响,就好若一只在狂风里被撕扯的纸窗户。
寒玉衡与莫邵钧同时闷哼一声,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皆从对面的眼睛中看到了凝重!
这一击……太过强大!
他们自问,正面承受这一招,基本上有死无还!
虽说如果运用些保命之法,还是可以苟且偷生一下的……
天君席上,七位天君瞠目结舌!
连平时性子比较清冷的狄仁杰和霍南风,都被阿周的这招“白虹贯日”吓到了!
“这……周兄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李元芳吞了口口水,“怎么感觉,我们二人的差距不是几个天君的位置?而是神仙与凡人、天空与泥土……”
狄仁杰沉声道:“他应该还有留手……”
李元芳身躯一震,他从不怀疑狄仁杰的判断,不由失声道:“可怕的男人……”
李太白终于忍不住道:“周兄的剑道造诣,已经超越了我所认识的所有人!他这剑招,我便是苦修五十年,也达不到这个程度!”
阿周的剑式虽然简单,但是李太白却不明白阿周剑上笼罩的那两种力量所为何物,这两种力量似乎在某种条件上巧妙地结合起来,做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白虹贯日形成的球形风暴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风雷火海渐渐散去,烟雾之中,一盏金灯悄然被阿周收起,不灭灯乃是先魔尊之物,据何空远所说,他们十七门徒曾与先魔尊旧部抗争多年,如果不灭灯被大先生与大队认出,说不得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别忘了,何空远就识得造化图!
阿周并不担心自己这式神通直接抹杀惠施,在他的精巧控制之下,惠施使用过保命法宝后,这记神通应该恰好能够耗干惠施体内的元力,使其无法继续战斗!
然而,就在阿周对立的地方,惠施直挺挺站着!
他的衣衫褴褛,身上不少处有着被火雷燃烧、轰击的伤势,右手臂骨甚至从皮肉钻出,露了出来!
惠施大口喷着鲜血,尤其在他那邪异的第三只眼上,变得可怕至极!
第三只眼上,眼珠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血水顺着鼻子流直嘴角,阿周不忍地蹙了蹙眉,但他却对惠施没有任何同情,做错了事情就需要为后果承担!阿周并不想站在道义的至高点指责惠施什么,他只是想要在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将自己堕落的朋友拉回来,教他悬崖勒马!
然而不等阿周上前,惠施却阴森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惠施刚笑了两声,一口鲜血再次喷出,他俯首着,一手扶着胸口,一手直直指着阿周,“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对手!果然有些手段!咳咳!你的鲜血,我要了!”
说罢,惠施的身影突然消失,阿周一愣,白虹贯日对他的精神力消耗也是极多,使得他略微迟钝一丝,察觉不妙正欲闪躲之时,一只长长的指甲已经划破了自己的后背!
“嘶……”鲜血流出,鲜艳的红色染上了惠施的长指甲,他立刻贪婪地吮上了一口!
“果然!果然!你的血!果然是最美味的!”
就在阿周痴愣的目光之中,惠施的伤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他被毁掉的血肉顷刻便长回身体,露出的臂骨也被遮盖住。
惠施贪婪地继续吮吸着指甲上为数不多的血液,不时地,他还瞄向阿周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阿周突然有种腻歪的感觉,惠施的目光……
怎么这么像“看着碗里的,吃这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