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观众席上的愤愤不平,先生席中的寒玉衡以及执法队中的莫邵钧眼里却是同时一亮!
“那锁灵珠里的东西……”
二人立刻对视,纷纷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凝重之色。
浣清裳脸色有些苍白,似乎阿周解封锁灵珠时对她的消耗同样不少……
搀扶着昏迷的阿周,浣清裳带他飞回座位。
之后……
不胜小强邹轲再度挑战霍南风……
有些不满的士子们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虽然没看到夫妻之间的互殴,但起码这次夺位战还有个看!
总比前几次看着他们枯坐的强!
阿周脑子懵懵的,似乎被什么重物沉沉敲打了一般,总感觉丢了什么……
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浣清裳满是关切的眼神……
“娘子……你脸上的胎记没了……”阿周没由来地道。
浣清裳一怔,阿周解封锁灵珠的时候她并没有跟随着进入幻术编织的梦境,是以她并不知道阿周遭遇了什么,并不知道“胎记”是个什么意思。
浣清裳轻轻用两手揉着阿周的太阳穴,她的手冰凉凉的,使得阿周顿时好受了许多。
阿周也渐渐清醒,但是一幕幕关于幻术中发生的片段,却被他一点点忘记,这就是大椿的手笔了……
“诶?我怎么回到了席位上?”阿周茫然看着浣清裳,“夺位战结束了?”
他仍然记得自己方才在解封锁灵珠来着。
“结束了,你赢了……”浣清裳的声音像是叮咚的泉水,听着就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哦……是么……”阿周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对了!锁灵珠被解封了,里面存储着什么样的东西?”
浣清裳摇了摇头,并不多做解释。
阿周有些惋惜,一旦牵扯到锁灵珠以及那莫名其妙的感应,浣清裳总是缄口不言。
“好吧……对了,下一场夺位战我若获胜了,那么我便要离开魔导学院了,那时候你该如何?”阿周压低声音,用了锁音成线的手法,只能让浣清裳一人听闻。
浣清裳咬了咬唇,眼神坚定道:“我……我有要事去做,可能就不能再陪伴你了……”
阿周有些黯然道:“这倒无妨,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愿让你掺和……只是……我可能会回不来……”
说到底,阿周不愿与浣清裳关系再进一步就是这个原因,他怕在幻想之城还会出现意外,如今学习了魔导学院的种种神技,阿周对于姜尚更加忌惮了,彼此或许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如果幻想之城的终极力量无法建功,那么……
“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会一直等你的!你一日未归,我便等一日!你若不再回来了,我就等一辈子!”浣清裳平静至极,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这番话阿周好似听过一次,鬼使神差地,阿周脱口而出:“嗯,你保护好自己,可别等我回来了,却看不见你……”
“活着回来……”
“嗯!”
……
于此同时,北溟的幻想之城顶峰。
被一团七彩光晕禁锢住的姜尚忽而感应到什么似的……
“哦……大椿的封印削弱了?看来不出一月,我就可以彻底脱离这个封印了……”
“哼哼!当初一时大意,倒是荒废了半年光景,不知道魔导学院如何了?”
“说到底,那里只是我将魔导力量推广至人群的一小步而已……”
“没有我的压制,估计寒玉衡与莫邵钧已经水火不容了,这魔导学院估计也无法达到我所期望的程度。”
“想要成神……看来还非要这最后一股力量的协助……”
“惠施啊……这颗棋子如今反哺了我不少东西,甚至如果他在功法上再进一步,自己连一个月都不需要,只是这最后一步,却是有些困难……”
姜尚抬了抬头,望向不远处同样蕴含着七种颜色的光团,目光瞬间贪婪起来。
不同与困住自己的七彩幻想之力,那道光团才是他朝思暮念的力量!
拥有它,便可迈出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而自己,将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位神!
在那个时候,自己将像七彩蝶族长一样,吞噬一整个族群,将整个位面提升至神界级别!
情绪之力!我势在必得!
……
翌日,阿周赶赴大先生府中,来取第二天君所属的功法。
寒玉衡笑看着阿周,眼中充满着玩味:“周天君可真是强大,晋级速度何其迅速,进入学院甚至还不足五个月,就已经成长到我已经看不穿的地步了……”
阿周不卑不亢:“大先生过誉了,学生不过学了个略微高明的藏匿气息的法子,这才使得气息不得外露,根本不是大先生所想的那样!”
寒玉衡依旧保持着笑容:“周天君太谦虚了,再高明的隐匿气息的法门,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驾驭,也不可能瞒得过我……”
阿周笑笑不言语,大先生爱怎么猜就怎么猜,自己可不愿意掺和到魔导学院的一系列事情里面。不出所料,半月之后,自己便要去往南溟救治魔尊了,那时候这里的劳什子事情就烦不到自己了,那该多好!
“不知……周天君对我那日的说法有什么看法?”寒玉衡见阿周滴水不漏,干脆直说用意。
阿周好奇道:“说法?”
“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
阿周愣了片刻,道:“他人香自他人香,别人臭任别人臭,其实过香过臭都不太好。事有极限,物极必反,做事情留一线得好!”
寒玉衡沉默不语,忽而有哈哈大笑:“周天君于凡世的中庸一道,学的可是不错!不过,有时候你要知道,墙头的草往往被连根拔起得更快!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呢!周天君安之自己不是其中一条鱼呢?”
阿周愣了愣,忽而想起往日与惠施议论水中游鱼的事情,不由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寒玉衡皱眉:“周天君可是铁了心?”
阿周笑道:“任他坟头三丈草,我自客船五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