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校衫,又上交了整整一万点贡献值后,阿周如愿以偿地进入了藏经阁。
藏经阁的收费环节很简单,一万贡献值可以混一天。当然,这一天准确地说,是从卯时初到酉时末。酉时末闭馆,所有人都会被逐出去……
藏经阁高九层,一层一学问,一阁一道门。这里的学说乃是姜尚自方舟、魔种中所学再结合自己的学问整理出来的。阿周发现,方舟上的书籍,这里竟然都有!看来他竟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从星辰树精眼皮子底下将这些书拓印了下来!
这里的功法可以任意学习,于这点姜尚倒没有小气……
前三层所讲的东西不外乎一些基础学识以及姜尚自己编纂的魔导启蒙。阿周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物上,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学到姜尚的独门秘技,比如那日惊艳到他的震剑式!如今每当他执剑时,右腕都会隐隐作痛,他隐隐察觉到这是姜尚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除去这个魔障亦是他此行目的之一。
藏经阁中人数很少,几近于无,主要还是高昂的贡献值阻住了他们的道路,除却天君能够贴补一下,普通士子能够混出一万点贡献值可是难上加难……
直接来到教授剑道的那一层楼阁,阿周开始找寻起有关“震剑式”的文献。
阿周也没有把握确定姜尚会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放在藏经阁中,所以他其实并没有特别期盼能够学习到这门技艺。
这里的书籍当真不少,阿周从《太乙剑》翻到《无二篇》,虽说也能触类旁通一些,但最终收获确实不大。
又绕了数个弯子,阿周终于在一座书架上寻到有关基础剑式的讲解,可有关于“震剑式”的那一栏却空了出来……
“难不成是被人借走了?”阿周不禁生疑,还真是有些可惜。
正当他转身欲走之时,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险些绊倒。
“谁啊?”一个懒散的声音传来。
阿周闻声看去,却见一个穿着不俗的俊秀青年正昏睡一旁刚刚醒转。
他一手拿着一本书籍,一手拿着一个酒壶,腰间配着一把利剑。
阿周定睛一看!这本书竟然是“震剑式”的讲解书!
酒壶尚未封闭,青年昏昏沉沉间,本想一手去揉揉面颊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却不料手上酒水自酒壶汩汩流出,直直溅湿了手上书籍!
阿周大惊,伸手欲夺,可青年反应却快,一个小小的腾跃就轻松避了开来:“兄台作甚?这里可是藏经阁,你莫不是想要争斗?嘿嘿,你不怕尧老头找你麻烦?”
阿周见酒液在书籍上肆意流淌,心中大急,再度伸出手去争夺。
青年不由冷笑,他突然大叫:“尧老头!有人找事!你的书要毁掉了!”
阿周微微怔住,尧老头,是谁啊?
见自己轻易拿不下青年,他只好出声道:“兄台,你快看你手上的书啊!”
青年觉得好笑,现在这种拙劣的引人注意力的手段竟还有人使?但最终还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余光瞥了过去。
顿时,他惨呼一声,拿起自己的衣摆就擦了过去,熟料,这一擦,不仅酒水没有擦干净,反而使得上面字迹更加模糊,墨水渗透下,还污黑了他皆白的衣裳。
这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又是你小子!你莫不是又在藏经阁饮酒了!我闻到酒味了!”
青年大为慌忙,见此地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书的地方,连忙塞入怀中以作掩饰。
来人是个样貌儒雅的中年人,完全当不得”老头“一称,他看了看阿周与青年,见阿周右肩上的绿色图案便不予理会。余光看到了地上流淌的酒液,顿时怒道:“你这小子!说过多少次了!观书时不得饮酒!沾到书上你赔得起么!”
阿周何其聪慧,结合他对那些先生的认知,一下子就认出了此人乃是守护藏经阁的先生尧睿。
“尧老头,不要那么死板嘛!读书时拿酒来助兴,岂不是人间一大妙事?古人昔日宴宾客,饮酒斗诗还不都是雅致,怎么到得你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了?”青年一改方才慌乱神色,看起来还颇有些写意。
阿周不由佩服起这青年的心理素质来,这难道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青年还时不时给阿周一个求饶的眼色,示意他不要揭短。
阿周虽气愤于青年毁书之行,但他也是无意,阿周并没有苛责他的意思,遂不去揭穿。
“诶?尧老头,据说你那新从锦绣楼掠夺了一批美酒?嘿嘿嘿,什么时候咱们约一回?”
尧睿气极:“你喊我来就这回事?哼!别想了,这批酒我早就交给余剑了,你要想饮,何不亲自找他去取?”
“嘁,余老头多么抠门,你不晓得?美名其曰‘以养剑心’,糟蹋了多少美酒?待得哪一天黑白无常勾他回去,可不知道判官会为多少酒魂索他的命哩!”
“你这泼皮,说的什么鬼道理?这么说,你牛饮了多少美酒,那些酒魂就不去索你的命?”
“嘿嘿,我饮美酒,那是用来享受,和余老头暴殄天物的行为岂能一样?那些酒魂应该感谢我这知己的赏识才对哩!”
“我不与你这无赖争论,反正,如若我再在经阁见到你观书饮酒,我非要打断你的腿!”
“嘿嘿嘿,老头,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哼!”尧睿头也不回地走了去。
青年与尧睿侃侃而谈许久,又莫名其妙地把尧睿忽悠了回去,阿周在一旁看得好笑,对这青年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他并未穿着校衫,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天君级的人物。
看他头饰装容,并不是长安本地人士,倒像是和异域有些干系,只是不知他究竟是邹轲还是霍南风,又或者,他是那修炼自在剑道的李太白?
“喂!兄台,饮酒否?”阿周还在思索中,青年将酒壶甩了过来。
阿周微微一笑,恰恰接住酒壶后又将酒壶抛了回去:“酒乃知己间所享之物,你我可做朋友,做不得知己。此酒,不饮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