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名单定下后,姜尚就不见了踪影,对于这点惠施也好奇地很。可谁又能想到,此时,威名赫赫的太古魔导竟然在南溟魔尊殿上大摇大摆地做客呢!
魔尊端着酒杯,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前任军师”:“姜先生,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
姜尚微笑,面目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也不行礼,只是客套:“回魔尊的话,老朽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只是魔尊的日子过得滋不滋润,老朽就不大清楚了……”
魔尊紧握着酒杯,面目却抽搐了数下,虽说阿周并没有说过黑洞之变有姜尚的参与,但魔尊毕竟不是个蠢人,早早地就猜测可能与他相关。当下见姜尚的冷言嘲讽,不禁怒火中烧:“呵呵,当年先生从本尊这里离去时还是个自称‘足下’,手可长剑指苍穹、眼中有星辰大海,何其意气风发!如今却只能自作‘老朽’,手如枯蒿、面似腐木,当真是岁月不饶人、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姜尚知道魔尊此话表面讽他年老体弱,实则刺他不识尊卑,但这种言语上的攻击对他而言,却是一点杀伤力也无。
他微笑道:“人族不同于魔种,生老病死循环地极快,老朽道行不深,如今衰老倒也是人之常情,又怎么比得了魔尊延年益寿,可以越活越年轻呢?”
魔尊早从阿周口中得知姜尚的人类身份,听他这番自称反而没有讶异,只是好奇起了他此行的来意。
姜尚见魔尊面目不变,心里已有了盘算:“看来那小蝴蝶已经来过了……”
他忽然朗声对魔尊道:“看来魔尊昔日的从龙之臣已经与魔尊会过面了……”
魔尊闻言大怒,一把将杯子丢在地下摔得粉碎:“住口!哪里来得从龙之臣?眼下倒是有一条从龙之虫前来送死!”
姜尚笑道:“魔尊何必动怒,明人面前说什么暗话?当年填河之事的种种,难道老朽不说,魔尊抑或是其余魔种就会不清楚么?”
魔尊双目充血,身体矗立原地,手脚也开始紧绷。
“哦?魔尊这是想与老朽动手么?老朽虽然骨头疏松了些,但是修为却比之当年精炼了不少!”
魔尊冷笑:“那本尊还真想看看你这把老骨头有几斤几两、好不好拆了!”
魔尊说罢,身上化出本相,脸上几条虎须迸了出来,当真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他胳膊与大腿的肌肉更是蓬了起来,只见他一拳蓄满了纯黑色的毁灭之力就向姜尚头上轰去。
姜尚低头一笑,手掌前伸唤来法杖,明黄色的光芒绽放与魔尊拳芒碰撞在了一起,顿时摩擦出了巨大的火光!
二人对峙间,姜尚忽而开口:“魔尊大人对老朽的修为应该有个大概的认识了吧,如若继续动手的话,恐怕你这魔尊殿也会被夷为平地,南溟也因此少了一大圣地啊!不如我们飞去半空来较量较量?”
魔尊目色凝重,见姜尚慢慢收功,他也慢慢将力量收了回去。
姜尚笑了笑,便向殿外飞去,殿外守着门户的鹿王爷见状正欲追赶,却见魔尊也跟着飞了出去,鹿王爷奇怪得很,也只好停下了脚步。
姜尚并没有防御背后,他还不至于担心堂堂一介魔尊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面皮去偷袭于他,当然魔尊也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飞至半空,二人反而礼貌了起来。一一向对面行了礼,这才交起手来。
一时间风卷云涌、雷霆大作,身处地面的鹿王爷以及其余南溟重擘都感觉面容被刮得生疼。
天空中明黄色与黑色的光芒不停变幻,一会儿明黄色光晕遮天蔽日、一会儿黑色暗芒席卷天地。
鹿王爷心下不禁惴惴:这姜尚今日敢自己送上门来,怕是有所凭恃;可魔尊也已然不是当年登基时的水平了,他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早已越过了那道魔种大关,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成为魔种历史上第一个超越高阶魔种的存在!如今谁胜谁负,还真没个定数!
渐渐地,半空中的交战已经到达了鏖战的地步,血红色的天空看起来摇摇欲坠一般,好似双方只要再分别多加一份力气,就能把这天地打得支离破碎!
“魔尊啊魔尊,你可听说过‘大椿造万物’的传说?”姜尚与魔尊又再度抗衡在一起,双方法力不断激进,但是他的模样却极为写意。
魔尊却有些吃不消,他只觉得自己的气血一直在不断翻涌着,似在体内掀起了狂风大浪!
“你不必动摇本尊心智,本尊虽有些不适,但你也没有看起来得这般容易!‘大椿造万物’与你我争斗有何关联!又与本尊何干?”魔尊狠厉道。
“嗳,野兽终究是野兽啊,说不上半句就离不开打打杀杀。”姜尚睨了魔尊一眼,淡笑道,“那就换个话题,你可知道你化形完全后为什么会是人类的模样?”
魔尊其实一直也对这个问题保持着疑问,索性不再回答,等着他自己讲述。
“因为大椿对自己造的万物并不满意,他一直整改、一直整改,终于在寻寻觅觅中造出了人类!”
“人类是万物之灵!是万圣之长!是最适合修行的生灵!实不相瞒,在老朽眼中,魔尊殿下您如今的资质也不过老朽初行修炼时的程度,比起现在的老朽来说,还差得远!”
“你们魔种的不断进化也不过是向人类迈去一两个小小的步伐罢了!一个初入修炼的甲级资质人类就足以在你们高阶魔种之下无敌!”
魔尊内心大震,他曾鄙夷至极的人类竟然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你来魔尊殿找本尊总不会是为了宣扬你这无稽之谈吧?有话痛快说,不比拐弯抹角!”
姜尚大笑:“魔尊果然爽快!实不相瞒,老朽已将一身如何修炼的方法宣于人世了!再过不久,人间就不足以承受人类的生存了,所以,老朽要北溟!”
魔尊假怒:“你要北溟不与那些劳什子鲲说,来我南溟做什么饶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