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见他能这么轻易地把这些话说出口,看见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怨艾。
“我的女儿可不是任由你欺负的。”
她放下手里的水杯,一巴掌拍到了郑安和的脸上。
郑安和气恼,握住她的胳膊,冷声道:“老太婆,我是给江柔面子才没对你做什么,你少在那里摆脸色,我可不是吃干饭的,以前敢这样对我的人,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面前的人。
江母老了,肯定也敌不过一个成熟男人的力气,所以就这样被桎梏住,一动不动。
江柔见了,慌张起来,连忙哄了起来,“安和,你别这样对妈,她只是误会了咱们。”
郑安和冷哼一声,把人松开。
“早知道你们这么好处置,我当初就收拾你们了,省的给自己留个把柄。”
他憋屈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就很不爽,现在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江柔其实一直都不敢惹他,可是最近却频繁顶嘴,甚至还不好好地听他的话去做事,他终于把内心的气发泄了出来。
江柔扶着江母坐下来,好声好气地劝道:“妈,安和最近心情不好,你别老是招惹他,行吗?”
她这语气,完全就是在求江母的意思。
江母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我当初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不记得,我让你做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气得在那里锤起来自己的大腿,气得没办法。
郑安和听见这些话就觉得烦,“闭嘴吧老太婆,想吵闹就出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江母站起来骂道:“这是裴昭给我们准备的房子,就算是离开,也得你离开。”
郑安和不由得眯了眯眼,江母的态度,他实在是不喜欢。
江柔一看他这是又要生气的前奏,立马拉着江母起来,“妈,你出去吧,我给你租房子,你别在这里打扰我们两个人。”
她态度还算不错,总算是让郑安和的怒气平息了下去。
郑安和伸手指了指她:“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说完以后,他轻嗤一声,好像没把她们两个人当人看。
江柔虽然脸上很淡定,实际上内心也很煎熬,拉着江母就走出了大门,在外面拦下一辆出租车。
江母紧张起来:“你真要把我送走?你忘记你爸爸是怎么没的了吗?你还要把你妈也送走?”
江柔面色严肃地看着她:“妈,你留在这里,他只会不高兴,现在我离不开了,但是你得走,你去找裴昭,他肯定会好好照顾你。”
江母握住她的手:“你和我一起去?”
江柔摇头:“裴总不喜欢我,我离职了。他没拦着我,想必也是因为我和郑安和接触的原因。妈,你知道的,其实我喜欢裴总,只有你回到他那边,我始终留在这里,他才会可怜我。”
话已至此,江母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孩子,妈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拍了拍江柔的手,随即上了车。
江柔看着车子扬长而去,面色恢复了刚才的冷静。
回到家里,郑安和正在研究秦氏集团的一部分消息,这是他从黑市里面买来的,可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安和,我给你做饭,你先研究着。”
郑安和瞥了门口一眼,看见江母真的没再进来,这才心情逐渐好转起来。
“你早该把那个老太婆送走了,实在是影响咱们的生活。”
他现在竟然也能用到“咱们”这个词语,江柔嘴角下压,听得实在是刺耳。
江母的车在秦氏集团的楼下停下,前台的人之前见过她,所以当即给张义打去电话,张义就来到我这里,询问我的意思。
“裴总,您看要不要让她进来。”
张义觉得是江柔让她妈妈来闹事的。
我神色不变,沉静回答:“让人进来。”
张义见状,便拨通内线电话,没多久,江母就让人送到了办公室里面。
江母进来以后,没了以前的那种泼辣和纠缠的模样,反倒是十分冷静。
“可以让张助理出去吗?我想和裴总单独说几句话。”
张义站在原地没有动。
江母继续道:“你们放心,我这次来不是闹事的,但是有些话,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张义看我点了点头,这才关上门离开。
他一走,江母就长长叹了口气。
“裴总,我知道柔柔已经离职了,你也同意了,但是我不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我是为了郑安和来的。”
她皱着眉头,脸上好像还有点淤青,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我挑眉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说道:“郑安和怎么了?”
江母反应很平淡:“江柔被郑安和逼着和他在一起,逃不走,我没办法,只能先自己离开,来投奔你,希望你能救救我们。”
她声泪俱下,捂着嘴让自己尽可能不哭出声。
我面上仍然波澜不惊,无论是她是什么反应,都无法让我感到同情和动容。
等到她哭够了,也知道我不会被她的话所影响,这才收起来了刚才的可怜劲儿。
“裴总,我是被他们赶出来的,你能不能收留我这个老婆子?”
我微微眯眸:“他们?”
言下之意,这个行为的结果也是江柔造成的。
江柔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所以应该是郑安和在他们家里闹腾。
郑安和其实是身无分文回来的,没地方去,只能骚扰江柔,他们的家还是我送的,真是可笑。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会让人安排好你的住处,至于江柔,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江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或许郑安和给江柔画的饼,江柔是真的想要。
所谓的那些老爷子的财产,虎视眈眈的人不少,虽然郑家是个空壳子,但是大把的人不愿意相信。
对面的女人听见我答应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也没刚才进门时的那种紧张。
“裴总,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点头,目送她离开。
张义看着女人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就知道她肯定腿上也受伤了,好心安排人送江母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随后,他回到办公室里面,语气带着防备,“江母来这里,肯定是江柔的意思。”
连他都能想到的事情,我自然也预料到了。
我嘴角的笑意浓郁起来:“郑安和还是那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