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走廊向人事部走去，一路上尹天豪显得有些得意忘形，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林氏集团的衰败和自己的胜利。
当我们到达人事部会议室时，林婉正坐在那里，面对着一叠文件，神情专注。
尹天豪推开门，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林总，这么忙啊？看来你的人事部今天很热闹嘛。”
林婉抬起头，林婉在看到我和尹天豪站在一起的时候，目光不自觉一愣，一瞬走神。
随后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我们，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反而淡淡地回应：“舅舅，您亲自来视察，真是难得。”
尹天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继续说些什么。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开口道：“林总，听说今天有不少员工离职，所以我让尹总带我来关心一下你，不欢迎吗？”
轻轻挑起得尾音，让林婉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昨天在她耳边呢喃了一晚的声音。
她再抬头看向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看见了一脸的冷漠。
“裴昭，你有点太着急了，既然想要我付出代价，你就要有耐心，等到我真的手里没有一张牌才是。”林婉稍微冷了两度的声音，让我知道她已经开始竖起心理防线了。
明显我不再在她的安全防线范围内，这么多年，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我的心情没有来由地很糟糕，周围的人能感觉到气氛稍微有点不对劲。所有人都不敢说些什么。
见大家都不开口，林婉轻轻一笑，继续说回了之前的话题：“员工流动是正常现象，我们尊重每个人的选择。而且……”
“而且，”林婉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确保公司的运营不会受到影响。”
尹天豪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林婉会如此镇定。他试图从林婉的脸上找到一丝慌乱的痕迹，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只是下一瞬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人倒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看来你还是乐观早了，核心技术人员都来了。”
林婉没有回应尹天豪的讽刺，而是转向我，平静地说道：“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人才储备和业务调整，即使面临人员变动，也能保证公司的稳定发展。”
“可能裴总看不到什么你想要看的热闹了，请回吧。”林婉向我下逐客令，就算她强撑到现在还是微微红了眼。
毕竟昨天的一切还是太伤人了，她面对我公事公办地撑到了此刻，已经到了情绪的极限。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动了一步，张义抢先挡住了我的动作：“林婉，现在林氏的离职潮会引发蝴蝶效应，你不如直接找个有能力的人帮你托管吧。”
说完他直接掏出了名片，一张黑色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X。
她看向面前的众人，突然心领神会，原来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只大的黄雀。
昨天晚上她还感恩那个家伙救了她，没有想到他要的竟然这么多。
林婉接过张义的名片，目光在黑色X标志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我：“你也愿意我放手吗？就算林氏里融了裴氏的产业，就这么给了这个家伙，你也不心疼？”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淡淡地说：“商业利益而已，我早已看淡，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理想。我只是等着你回来，赎罪。”
这个词从我的口中说出，让林婉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波动。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行，告诉X先生，我会准备好托管合同和资金。”
尹天豪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拉住了张义：“你们秦氏这是什么意思？趁火打劫？”
张义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屑地开口：“林氏这一把火是你放的，你拦不住想要分一杯羹的人。”
“更何况，你都要带着林氏的精英们出去单干了，林氏被不被托管，你这么在意做什么？”尹天豪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大概没有料到自己的意图被张义一语道破。
尹天豪的怒气如同被点燃的炮竹，他瞪着张义，却无法反驳。
毕竟他背后代表的是新秀秦氏集团，他的新公司如果在做起来前就得罪了秦家，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林氏被X先生接手托管了，那么他已经准备好要挖空林氏的合同履行起来就困难了。
他此刻是真想要穿越回一个小时前，死死按住自己的那个死手，给什么东西不好，非要炫耀自己的筹码。
我看了一眼尹天豪，觉得他跳脚有点聒噪，于是开口：“趁着那些合同还有解除的空间，我劝你现在就去联系，要不然在X先生手上暴雷了，你的新公司真不一定开得起来。”
尹天豪瞪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他咬了咬牙，转身匆匆离开。林婉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似乎在重新审视我这个人。
我回望她，缓缓开口：“不要妄图攀扯上秦氏集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林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语气里都是嘲讽：“你知道的，人类在我眼里的分类只有两种，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鬼使神差地我感觉她在挑衅我，起码是在试探我的情感底线，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开口追问她：“那我呢，算有用？还是没有用？”
“算我欠你的。”林婉低声喃喃，如果不是我耳力不错，我都听不见。
不等我开口，她直接转头看向张义：“帮我约X先生吧，地点他定。”
张义不自觉看了我一眼，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
直到从林氏出来，张义才忍不住开口：“老大，这一切太顺利了吧？”
“不一定。”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林婉的手段我知道，她不一定会乖乖就范。
“你最近抽点空盯着她，我觉得她可能要搞事情。”一些没有来由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
在车上迅速换好衣服，戴上面具，我也乖乖到秦氏集团的办公室打工。
只是我没有想到刚推开门，能在正位上看见秦素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