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趁热打铁:“他着急杀我,就是怕我把这些证据塞到你面前啊,现在你看到了,这些证据能说明,我们的仇人不是林婉,她也是被迫选择的,是我们裴家先迫害的她,因果循环罢了,怪不到她头上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似乎透过面具直视我的灵魂,将面具一点一点地摘了下来,露出了脸上骇人的伤疤。
她好像真的被我说动了,好像也真的冷静下来了,但是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这么快就接受事实,似乎不太符合她一贯的性情。我心中警铃大作,赶忙看向周围,她带来的人还是像之前一样呈扇形围剿之势。
只是对于他们的“主心骨”如此状态不稳定,没有人呈现出担忧,也没有人想要更进一步。
就好像,这些人不是要包围我和林婉,而是要包围我们三个人。
我立刻皱眉,四下张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紧紧地盯着那些人,以防不测。
我忽略了一肚子要问母亲的话,转头看向了那个似乎是这一队队长的人。
“三爷,在哪里?不出来?”
被我冷不丁地开口,母亲还以为我在和她说话,淡淡开口:“他在医院急救。”
“不对……”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三爷的所谓“急救”状态,不过是引 诱我妈放松警惕的幌子。
我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我们可能被算计了。
“三爷,既然来了,不出来吗?反正不是已经可以收网了吗?”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回荡。
最后还是从不远处传来缓步的脚步声,叶三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但那双眼睛依旧精光四射。
“你还是很聪明啊。”他出现后,本来是我妈带来的人,立刻恭敬地将他围在中间,呈保护姿态。
而在角落里被打晕的阿金也被五花大绑地从角落提溜了出来。
将人砸在地上后,他开口道:“你们的事情先放一放,我还是要先清理门户。”
三爷随后漫不经心地踩上了阿金的胸口,昏迷中被人这么踩着,呼吸不顺自然从昏睡中醒来了。
他迷茫地睁开眼睛,最后发现自己正被三爷踩着,立刻混杂着咳嗽地开口求饶:“干爹,误会,都是误会,我是看陆薇薇的任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三爷的脚便加重了力道,冷冷地打断了他:“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说实话,你才能有痛快。”
三爷那看死人一般的表情看向阿金,比将他凌迟还让人难受。
他支支吾吾地已经说不出一句狡辩,倒是感觉自己的肋骨正在断裂的边缘,嘎吱作响。
“阿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听到情报的时候,还不相信……”三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无尽的失望和冷酷。
听到这里刘三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以为的“篡位”不过是叶三爷布下的瓮中捉鳖的圈套。
他看了看被自己汇集在这里的人,突然有些好笑,最后也真的嘴角喊血地笑了出来。
“真精彩啊,你装病想让我暴露,想要借我的手杀了裴昭,只是你没有想到,你这一病,秦素也坐不住,竟然把林婉也约到这里来了吧。”
“两个有情人偏偏撞上了,秦素不得不改变计划,先控制了我,救下他儿子。”
“哈哈哈哈哈,你肯定没有想到吧,裴昭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你还想要当‘黄雀’的时候,把你算计裴家的桩桩件件都揭露了出来。”
我站在原地,也终于明白,今天这一切这么诡异混乱又一切顺利的原因了。
原来今天的格木仓库就是一个大棋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而每个人也都不得不中途变了计划。
叶三爷最后实在是被他吵得难受,直接从手下手里接过一块抹布,塞进了阿金嘴里。
“你想要去海里,就去吧,一艘渔船,飘出港,也算好归宿。”叶三爷的话语落下,周围的手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架起阿金就往外走。阿金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那些强壮的手臂。
叶三爷的目光转向了我,那深邃的眼神似乎洞察出我内心的波动。
然后他目光转向了我妈,叹息一声,对着她招了招手:“素素,过来,别闹了。”
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重新戴上了面具,迈步走向了叶三爷。我心中一紧,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我必须阻止她落入叶三爷的圈套。
我不理解,为什么,我都已经把那些证据拿出来了,她还是要回去。
“妈,别去!”我大声喊道,试图打断她的脚步。
然而,母亲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什么?”
我拉住了她,她也顿住了脚步。
叶三爷看着我们母子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素,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记得那些没有什么好的,忘记了不是更好吗?”
我紧握拳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叶三爷的病态已经超乎了我的理解:“妈,你不能相信他!我们在一起不好吗?”我再次试图说服母亲,但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叶三爷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裴昭,你确实很聪明,但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不是靠聪明就能解决的。”
“你让她想起太多事情了,留着你应该是我做得最错的决定。”
林婉此时走上前来试图和三爷谈判:“刚刚阿金说,裴昭是你的孩子,你还要下手吗?”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不过是一个逼阿金谋反的陷阱,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三爷悠悠笑着,然后抬眼看了林婉一眼道:“你也是。”
三爷拽着我母亲转身,却没有想到下一瞬,匕首入腹。
我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一切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
母亲的面具沾上了几滴飞溅的血,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复杂无比。她手中的匕首还滴着血,三爷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我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