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镇定:“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通道离开这里。”
对方领头的那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走廊的另一端:“那边有个紧急出口,可以带你们出去。”
我示意张义和狄薇注意四周,然后我们开始缓慢地向那个紧急出口移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对方的突然袭击。
对方的雇佣兵们虽然放下了武器,但他们的目光依然锐利,紧紧地盯着我们。
我们终于到达了紧急出口,那个带头的人却拦住我们,递给我了一个电话。
“打钱,五百万刀。”
听到这个数字,张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多,换成国内要三千多万呢,我们三一人一千万的人头费?”
我接过电话,手指微微颤抖,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拨通了林婉的电话。
说起来惭愧,虽然我是最近有些小成就,但是手里的流动资金不够。
只能先找林婉借了。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都没有接听,想到林婉不太接陌生人电话,我的心也慢慢凉了半截。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了,林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喂,哪位?”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林婉,是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我用陌生电话给她打电话这件事。
我接着说:“虽然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很像诈骗,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现在处境很危险,需要一笔钱,五百万刀。”
林婉的声音有些严肃:“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我简短地解释了情况,告诉她我们被一群雇佣兵围困,需要立即转账以确保安全。
听后,林婉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信号不好的时候,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们第一次在哪里?”
“……”真他娘的加强版实名认证。
那个雇佣兵给我的手机就是一个老年机,漏音别提多严重了,那几个外国人听不懂还好。
我身边刚开始还一脸紧张的两个人,听到听筒里漏出来的音,脸上都出现了一模尴尬。
然后张义没有憋住,笑出了声,虽然这笑声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显得异常突兀,但也恰好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我瞪了张义一眼,他赶紧捂住嘴,但眼中还是藏不住笑意。那几个雇佣兵不明所以,眼中带着警惕与威胁。
“忆城酒店,顶楼套房。”我闭着眼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快速回答。
听了这个回答后,林婉没有多问,她知道我不会轻易开口求援:“好,我马上处理,你等我消息。”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他们。
不多时,电话被回拨了过来,那个头头自己接的电话。
我大概听见了林婉用枫国话威胁了他几句,然后说付款有密码锁,要确认我们安全后,再将密码锁发给他。
对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他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离开。
我们迅速地离开了紧急出口,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因为是中世纪的古堡,紧急出口竟然是地下通道。脚下石板冰冷,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我们沿着蜿蜒的地下通道疾走,没有回头路可走,也看不见前面的出口。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走廊里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
以及偶尔传来的水滴声,显得格外阴森。我紧握着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在前方摇曳,为我们指引着方向。
张义和狄薇紧随其后,我们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地下通道似乎没有尽头,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
我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终于,我们来到了出口。
那是一扇生锈的铁门,我用力推了推,门吱呀作响地缓缓打开。
外面是一片荒芜的庭院,月光洒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凄凉。
我们不敢停留,迅速穿过庭院,找到了通往外面的铁栅门。
铁栅门同样锈迹斑斑,但幸运的是,它并未上锁。
我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终于踏出了古堡的范围。
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夜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古老的建筑,心中暗自庆幸,我们终于逃出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我低声对张义和狄薇说,他们点了点头,我们三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朝着安全的地方前进。
从黑夜走到天亮,我们才走到了枫国首都的市区。
长时间的走路,已经让我们三个人的走路姿势都变得有些怪异,回到下榻的酒店,我们三个来不及多复盘,一栽倒,就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我们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试图从疲惫中恢复过来。
在我感觉到怀里有一具温热柔 软的肉体的时候,我的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惊跳的动作,显然吵醒了我身边的人,她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露出一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同一时间我松了一口气:“林婉,你吓死我了。”
她却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直接将我拦腰按回了被子里:“我时差没倒过来呢,再睡一会儿。”
“不是,你怎么来了?而且你怎么进来的?”我满脸疑惑,要不是环顾四周确认我还是在枫国,我都要怀疑自己在做什么奇怪的梦。
见我不依不饶要一个答案的模样,林婉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打电话和我说有危险,我包机过来的,至于我怎么进来的,枫国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地方,只要我给的够多,我就能进来。”
她说完就又沉沉睡去,从她这几句话里,我倒是知道了, 她大概是担心我,所以就没有犹豫地来了。
我望着林婉安详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被她像树袋熊一样抱着,我也不能翻身,就只能盯着天花板,复盘昨天的事情。
昨天我们刚要去疗养院,他们就像收到情报一样,连夜搬走。
又有人知道我们行踪一样,找了雇佣兵来取我们性命。
三爷会要我的命吗?如果他要我的命,应该给雇佣兵下死命令,而不是给我翻盘的机会。
这个刺杀计划,漏洞百出又幼稚得可以,让我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些怀疑。
随后我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