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诺默了默，高冷瞥他一眼，扔了句。
“还有神智，看来并非被人算计。”
一个眼神示意下去，早有宫人上前给地上的二人整理衣服。
“殿下冤枉，在下确实是被人算计的，你刚才也看了，屋子里点着催情香，在下又不能行动，根本无法拒绝。”上官夭夭努力为自己辩驳，“在下并非故意占这位姑娘便宜……”
欧阳诺懒得听他哔哔，冷笑。
“不能行动嘴皮子和手脚倒是不干净！”
他挥手，冷漠下令。
“拖出去，阉了！”
不管什么原因，他污了柳熏儿清白，就得付出代价。
阉了？
阉了？！
阉了！！！
上官夭夭傻了一瞬，消化完欧阳诺话里意思，整个人都不好了，往后窜了两步，心里苦。
“我真的没有故意占这女人便宜！那么丑我才看不上！虽然方才你见到的画面有些刺激，但我不得不说，柳姑娘现在还是清白的，我还没破她身子，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欧阳诺：“……”
宫女太监：“……”
随风：“……”
藏在暗处的苏瑾：“……”
上官夭夭这张嘴，简直溜得没得说了！
简直专用补刀小能手！
重点是他没有破了柳熏儿身子吗？
他两缠缠绵绵抱一块儿的画面，可都让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
就算柳熏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又哪里清白得起来，这家风严谨的古代，还有哪个好人家的男儿肯娶柳熏儿？
而且，本来众人的重点还没放在柳熏儿破没破了身子身上，他这么一嘴，却将他和柳熏儿的事都推到面前来了。
联系刚才所见的火辣辣画面……
众人都有些荡漾。
柳熏儿中的药是最深的，自制力也不行，在众人还未进门时候就忍不住扑倒上官夭夭，后来欧阳诺和皇后等人闯进来，泼了她水之后勉强清醒一些。
在欧阳诺说话这会儿，神智又被药物给拽了回去。
她说不出话，眼睛通红盯着上官夭夭，猛然挣扎，挣脱宫人的手，火热朝上官夭夭扑过去。
上官夭夭嗷了出声。
“欧阳诺，你看好了是她扑我，而不是我占她便宜啊！”
“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救人啊！”
“男人的清白就不重要吗？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劫我色不成！”
欧阳诺前额青筋直跳，被上官夭夭的嗷嚎扯得脑壳儿疼。
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这会儿不爽，更没好脸色。
两步上前，一记手刀劈向柳熏儿后颈，将人劈晕后，麻利将柳熏儿拖走。
眼中杀气一掠而过，声音也如同冰霜降落。
“阉了！”
“卧槽！”上官夭夭低咒一声，脚下溜油，身子如同鬼魅，飞快朝大门闪去。
苏瑾先前扎他的麻药已经过了时效，这会儿哪怕状态不是最佳，逃跑也游刃有余。
随风在，岂会让他轻易溜走，飞身而上。
眨眼已经交手二十几招。
……随风不敌。
被上官夭夭踹了一脚，从高处摔了下来。
那衣衫不整的半果男急着逃命，没有继续纠结，一闪身跳上屋顶，几个纵越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中。
欧阳诺将一切收在眼底，手中揽着昏迷的柳熏儿，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是属下办事不利！”
随风伤势不重，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请主子惩罚！”
都抓到人了，眼皮底下居然还能让人给跑了。
说不心塞是假的。
“算了。”
欧阳诺目光沉沉，情绪不高，周身环绕着黑气，却神奇地什么都没有做。
沉默少许，挥手道：“带熏儿下去歇息，找个大夫看。”
他语气冰冷，“尔等今日所见所闻，俱要忘掉。”
“若忘不掉，本王不介意让你们永远都记不起来！”
永远都记不起来，那不就是……死吗？
一侧的宫女太监瑟瑟发抖，很识相下去了。
随风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看主子那阴沉的脸，到底还是闭上嘴巴。
安安静静抱了柳熏儿出去。
所有人退走之后，偌大的冷宫又恢复先前冷清样子。
欧阳诺负手立于殿中，冬日冷风吹过，将他衣袍微微掀起，面色如风霜冰寒。
“还不打算出来吗？”
苏瑾搭在墙角的手顿了顿，没有怎么犹豫，就从暗处出来了。
欧阳诺是个高手，加上他早就知道她往这边过来，她根本也没想能把他瞒住。
步子缓慢，带着几许她自己都猜不透的沉重。
一步一步，来到他身后。
欧阳诺没看她，眉头微微跳了一下，问道：“是你做的？”
下药，人来。
时机刚刚好。
她是最有嫌疑的人。
“怎么，心疼了？”
苏瑾没有反驳，唇角微微勾起，却是带了几分冷意。
“是因为刚才看到柳熏儿凄惨的画面，打算跟我秋后算账？”
欧阳诺抿了抿唇，定定看着她，目光里有着沉重的复杂，叫人一时间难以理得清楚其中情绪。
他道：“瑾儿，你为何非要用如此手段？”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会有怎样后果吗？”
她闹了这么一出，柳熏儿这辈子都完了。
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而柳熏儿出身齐王府，齐王府势必也会被连累。
他叹息，“你冲动了。”
苏瑾并不这么觉得，她扬起脸，神色坦坦荡荡。
“欧阳诺，你若是不能经历我的痛苦，就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我苏瑾虽然手段狠辣，却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未牵连过无辜之人。”
“若非柳熏儿想要害我，我也不会这般绝了她的路。”
她低笑一声，眼中有冷色掠过。
“欧阳诺，你其实心里很清楚，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而柳熏儿和那陌生男子，又为何在这里。”
她会到这个地方来，是因为被人引诱而来，用的是宁清香之物。
而柳熏儿和陌生男子没有被设计，宴会那头离冷宫那么远，完全没有理由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出现。
这里可是冷宫啊。
谁会吃饱了撑着到这边闲逛。
欧阳诺不傻，他一直都很清楚。
只是，“你知晓我为人，只是不愿意信我罢了。”
心头的天平，只是不肯向她倾斜。
苏瑾微微合上眼皮子，拂袖转身。
“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什么。”
“纵是你怨我，我也还是那一句，我苏瑾做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