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要孩子的?”燕泽砚看着女人写满愤怒的眼睛,“我告诉你唐蝶,孩子我要带走,你的人,我也要带走!”
听到这唐蝶面露震惊,这男人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竟然还想着把她和孩子们带回去!痴人说梦?
“燕泽砚,我拜托你要点脸,我早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别在这儿发疯了行吗?”
唐蝶看着男人,像看着一个精神病,怀疑他被催眠一次之后,心智大脑也受到了损伤,才会说出这种奇葩言论。
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呵呵,你接连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你管这叫没关系?”
在他看来,女人的言论也很匪夷所思。
两人再怎么没关系,也有两个孩子牵绊着彼此。
就算唐蝶躲到天涯海角,与他此生不复相见,也绝对改变不了他是孩子们生父的事实。
“……”唐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就知道,唐维和甜甜的身世一旦被男人发现,她和他的关系就只能剪不断理还乱了。
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又不是她能选择的?难道十年前她应该放弃唐维吗?
不,不可能,唐维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即便是只流浪猫,唐蝶看了都会心生怜悯,想要带回家养,更何况是自己的亲骨肉呢?
但跟燕泽砚这种男人,有些事是解释不通的。
他只会自恋的觉得唐蝶生儿育女,是因为爱他放不下他,想重新回到他身边罢了。
这种男人,她早就看透看腻看烦了!
唐蝶越想越生气,不愿再跟男人多说一个字,只是怒气冲冲的瞪他一眼,“反正你休想借此纠缠我跟我的孩子!”
他若想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就别怪她说话难听,她就不信这男人能一再放下自尊心,任凭她言语攻击而不反抗。
毕竟从头到尾,他都不是有理的那一个。
他若一直黏着她,她有的是难听话对付他。
他若识相,最好赶紧离开夏威夷,回他的拉斯维加斯,再也别来打扰她和孩子们。
燕泽砚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想到自己大老远跟过来,不但看到唐蝶跟别的男人打得火热,还对他出言不逊如此冷漠,他有些受伤。
十年前做的那件事并非他自愿,他原本是有计划的,谁能料到唐蝶会不信任他,擅作主张?
他举步维艰,被逼做出抉择,谁又能理解他为此心痛的死去活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甚至通过自残来惩罚自己。
她艰苦过活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忍受着精神折磨?她也许觉得自己是对的,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唐蝶见男人没有说话,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她满心的愤怒不禁开始动摇,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太重了。
但转瞬她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但凡没有把这个男人气走,她说的话都不算重。
“我走了。”唐蝶神色清冷,不愿再多看男人一眼,转身离开了消防通道。
她快速走了几步,背如针扎,生怕男人再次跟上来。
方才他大力将门顶住时,已经证明唐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今晚要真想对唐蝶做点什么,唐蝶怕是以死相逼都不一定有用。
直到抵达房间门口,唐蝶才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男人并没有追上来。
谢天谢地,算这男人还有点自知之明。
唐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迅速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关上门,唐蝶紧绷的身体就虚脱一般软了下来。
她面色苍白,手心因为出汗变得滑腻,背靠着门站了好一会。
一想到方才与男人的种种对话,她的心情就无法平静。
原来这些天男人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会不会晚上不睡觉,在外面盯梢?
唐蝶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视野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没想到她被男人吓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太不争气了。
唐蝶苦笑一下,收回目光。
方才她也是豁出去了,竟然敢那样对燕泽砚说话!
万一真把他激怒了,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比如他会不会叫人把威廉收拾一顿,再派几个壮汉强行把唐维和甜甜掳走,让她再也见不到孩子们。
到时候她被逼无奈,只能将他告上法庭,可以燕泽砚那帮律师团的实力,唐蝶恐怕连他们的一个照面都打不过。
她就只能被迫接受与孩子分离,孤苦无依的度过一生。
天哪,想想都可怕,唐蝶握紧拳头,身体又紧绷起来。
唐维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唐蝶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有些好奇道:“妈妈,你怎么了?”
“啊?”唐蝶答应一声,下意识看向唐维,那双眼睛简直跟燕泽砚一模一样。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必须立刻马上将燕泽砚从脑子里赶出去。
想到这,唐蝶平复了一下情绪,努力挤出笑脸,走到唐维面前弯身捧住他的小脸:“我没事,你洗完澡了?”
“嗯。”唐维始终观察着唐蝶的神情。
看着唐维,唐蝶的心情再次复杂起来,想了想问道:“维维,如果爸爸来了,让你在他和妈妈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谁?”
唐维眨了眨眼,神色平静:“我选妈妈。”
唐蝶心里一松,张开双臂用力抱住唐维。
不愧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果然没白养啊!
“妈妈,你怎么了?”唐维问。
“没事,我就是突发奇想,随口一问,你妹妹呢?”唐蝶连忙岔开话题。
“在里面看动画片呢。”唐维指了指里屋。
唐蝶拍拍唐维的头,走进里间,见甜甜一个人趴在床上抱着平板看小黄人,时不时还被逗得咯咯笑。
唐蝶有些无奈,甜甜还小,又是个乐天派,自来熟,走到哪都能跟人打成一片。
以她这种有奶便是娘的心态,指不定燕泽砚稍微一哄,她就屁颠屁颠跟着人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