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红面色扭曲,心中不甘,不解。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都愿意给他们几百文了。
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一点。
他又不缺钱,给他们一点怎么了?
她可是他的亲大嫂啊!
给他们点银子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逼他们!
乔传金和乔传银也不可置信的看着乔老 二。
他们以为最难搞的会是乔秋雨,来时也做好了准备,决定好了就只逮着对他们还有感情的二叔哭求。
却没想到反而二叔最狠心。
他竟然真的要去报官!
“二叔……”
乔传金喃喃着,看着乔老 二的目光里满是恨意。
下一刻就低下头,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后,再次抬头去看乔老 二。
见他不看自己,又看向乔秋雨,哽咽的哭着喊:
“姑姑……”
乔传银也慌了。
他年龄小,可他能感觉到,二叔这次是认真的。
“呜呜呜……我不想坐牢……我没有偷银子……”
大胡子更是被乔老 二吓得脸都白了。
再一听乔传银这话,整个人都是一激灵。
他是配合来讹银子的,可不想坐牢。
他家的情况,衙门的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他根本不可能有十两银子被偷。
“我……”
大胡子咬着牙,忽然转身,朝着孙永红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怒吼道: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孙永红被踹的接连后退的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大胡子。
察觉到他要干什么,赶紧警告道:
“大胡子,你不要胡说八道!”
大胡子却不理她,赔笑的对乔老 二道:
“我也是被怂恿的,你说的对,就我这样的怎么可能有十两银子被偷,就是把我家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没十两银子的。”
他猛然一指孙永红:
“是她,她说只要我过来说被乔传银偷了银子,你们就会赔银子给我,到时候得了银子分我三成,我也是穷怕了,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信了她的鬼话。
我这就走,你们别报官……”
大胡子扭头就要走,路过孙永红身边时,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然后朝乔老 二等人赔着笑,指着孙永红,边退边道:
“你们有事找她,都是她出的主意,你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我先走了。”
等出了门,大胡子就一溜烟的跑了。
只留下孙永红和两个儿子瘫坐在地。
半响,孙永红拍着地大哭了起来:
“我也是没办法了啊……你大哥被发配了,家里房子塌了,要银子没银子,要地没地,要房没房,冰天雪地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啊……
他二叔,你不能不管我们,你是传金传银的亲二叔啊,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孙永红哭的可怜,可不管是乔秋雨,还是乔老 二、许芸都没有任何动容。
许芸更是眉头紧皱,眉宇间全是愤怒。
她忽然转身进了厨房,提了把菜刀就出来了。
一看到她提着菜刀出来,孙永红一个轱辘爬起来就跑,边跑边喊:
“许芸,你想干什么?你个杀千刀的,你没良心!
老 二,你要是有良心就该休了她……
传金传银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许芸疯了,她真的会动手砍人的!”
上次,她差点儿就被砍到了。
现在看到孙永红提菜刀就害怕。
乔传金和乔传银也赶紧爬起来就跑。
许芸满脸怒气,提着菜刀追了他们好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冲着他们的背影怒吼:
“再敢来,砍死你们!”
尤气不过,直接将手中的菜刀朝着孙永红直直的投掷了出去。
差一点点就砍到了孙永红的后背。
孙永红扭头看了一眼,心都猛地一跳,脚下生风跑的更快了。
许芸过去捡起菜刀,气的抹了把眼泪。
村长媳妇听到动静出来,心下一叹,骂道:
“这帮子杂碎,竟然又来闹了。许芸妹子别怕,他们要是还敢再来,你只管大声喊人,村里人听到了都会去帮你的,保准打的他们下次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许芸抹了眼泪,干笑的点了下头,道:
“我没事,我以后见他们一次砍他们一次,大不了砍死了坐牢!”
后面两句话她故意喊的格外大声,确保还没跑走太远的孙永红和乔传金乔传银听的清清楚楚。
村长媳妇叹了口气,安抚道:“你呀,也别太把他们当回事,别把自己气着了。”
“嗯。”
许芸重重点头,也没心思多聊,直接道:
“嫂子,我先回去了。”
“好,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村长媳妇看着许芸离开,摇头叹气的回去了。
“哎……”
真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自家摊上郭大河这么个大哥,小竹家摊上乔家那些时时刻刻想算计他们的亲戚。
谁家都不容易啊。
乔老 二和乔秋雨等人担心许芸,在她追着出去的时候,也跟出来了。
见她回来,都松了口气。
乔老 二上前接了菜刀,道:
“你没事吧,外面冷,快回屋吧。”
许芸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声没搭理他。
乔老 二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他刚才对上孙永红和乔传金乔传银也没心软啊,怎么就又惹她生气了?
他不解的看向了乔秋雨,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答案。
可却见乔秋雨在哄了几个孩子回屋后,又去作坊忙活了。
他只好赶紧放下菜刀去哄许芸。
而同时,孙永红和乔传金乔传银也已经跑出了大兴村。
刚一出村,就看到大胡子等在村口。
孙永红气的上前抓着他就一阵拳打脚踢,红着眼质问:
“你怎么回事?都说好了一口咬定被偷了银子的,谁让你临时变卦的!”
都是他!
若他能按照之前说的一口咬定就是被偷了银子的话,她再闹一闹,说不定真的就成功了。
可恶!
大胡子比她还生气,抓住她乱打的手,怒道:
“我要是不临时变卦,这会儿咱们都在去衙门的路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说你那二弟最好拿捏了吗?你倒是拿捏一个给我看看啊!
害的老子差点儿坐牢,老子没打死你都是老子心善!还敢在这给老子撒泼,你当老子是那没用的乔秋生?任由你打骂?
再敢给老子这样,老子弄死你!”
“你……”
孙永红气的咬牙切齿,可她力气没大胡子大,被牵制住根本挣脱不了。
而且家里没个男人,很多事她都只能指望着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