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围观众人一阵惊呼，接连后退。
“啊——这都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丑？！”
“哎呦妈呀，吓死我了，地上那都是什么玩意儿啊，那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多条腿，那腿吓的我还以为是蛇呢。”
有人更是直接捂住了怀里小孩的眼睛，生怕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把孩子吓到。
郭大妮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城里的人眼光或许真的和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不一样,会像乔秋雨说的那样喜欢她做出来的奇异款。
所以在看到刘掌柜让人倒了那些布偶时并未阻止。
可此刻看到众人的神色，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乔秋雨！”
郭大妮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低咒一声，只恨不得活撕了她！
乔秋雨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知道她要去偷布偶，才故意诱导她，说城里人就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布偶。
这一切，说不定就在她的算计中！
大妮娘却不管这些。
她一直以为刘掌柜让她们做的就是这样的布偶，所以刘掌柜说不要时，她的情绪最激烈。
此刻看到这些布偶被倒了一地，也依然觉得众人都会替她打抱不平。
她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还在一个劲的哭嚎着，拿了一个布偶就道：
“大家都看看啊，这些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做了半个月的成果啊，就被他们这么糟蹋，明明都说好了做了他们就收的，可我们做好了，他们却不收了，没这么欺负人的啊！”
这下子，原本还同情她们的众人看她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有人直接就道：
“做成这样竟然还想让人家掌柜的收？人家掌柜的又不是冤大头。”
“就是！这两个人就是来闹事的吧！”
“我看八 九不离十，做这么丑的东西，还想让人家掌柜的收，掌柜的疯了才会收吧。”
就连被其他布庄派来捣乱的人此刻也都纷纷哑火，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
原本以为抓住了张氏布庄的小辫子，能狠狠的搞他们一波，让他们生意再次回到之前。
谁让大家生意都不好做，就他张氏布庄生意忽然红火了的！
可哪能想到竟是这样。
一时间，前来捣乱的也都纷纷退了出去。
刘掌柜冷笑的看了眼满脸阴沉的郭大妮，以及还在哭爹喊娘求人替她讨公道的大妮娘，冷哼了声，回头看向众人，双手下压，大声道：
“大家静一静，想必大家都好奇是怎么回事，那我就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刘掌柜说道：“我们家最近在卖布偶，这事儿大家也都知道吧。”
不少人都点头，“知道，我家小姐就买了好几个。”
“对对对，我主家小姐也喜欢，买了好些个呢，还说是要再买一些，送给自己的好姐妹，只可惜店里的布偶一直比较少，每次都只能买到一两个。”
刘掌柜点头，一指郭大妮就道：
“半个月前，她找到我，说我们家的布偶都是她研究出来的款式，是和我们合作的乔姑娘偷学了她的，要求我们终止和乔姑娘的合作，转而和她合作。
我们张氏布庄是老字号，虽然我们相信和我们合作的乔姑娘的人品，但这种事既然有苦主上门了，我们自然是要弄清楚的。
于是，我就做主让她先做一批送来。
若真是乔姑娘跟她学的，那她自然能做出比乔姑娘更好的布偶，可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就是她做的布偶！
这种东西，别说是我，但凡一个眼睛正常的都不会收！”
刘掌柜说着，就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立马进去，抱出来几个乔秋雨家做的布偶。
掌柜的指着那些布偶，大声说道：
“大家看看，这是乔姑娘做的，地上那一堆是她做的，大家觉得，我该不该收她做的这些布偶？”
“不该！”
对比实在太强烈了，所有人都在跟着附和,看着郭大妮娘俩的目光里满是鄙夷。
“把别人都当傻子呢，明摆着是为了截人家生意，还冤枉人家学她，幸好刘掌柜明察秋毫，来了这一出试探，不然那乔姑娘岂不是莫名其妙就背上了小偷的名声。”
“就是啊，她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就她做的这种东西，怎么有脸说人家乔姑娘学她的啊。”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郭大妮被人指指点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大妮娘也傻眼了。
她原本还想着，闹一闹好歹能捞回一些损失的，可现在……
大妮娘忽然爬起来，抓住郭大妮就摇晃的质问道：
“你个贱人！你不是说城里有钱人家的千金们就喜欢这样的丑不拉几的款式吗？”
要不是郭大妮说的信誓旦旦，她疯了才会做这么丑的东西。
都是这小贱人害的！
见郭大妮不说话，大妮娘嗷呜一嗓子，直接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的往她脸上抽巴掌。
“你个扫把星小贱人，有你这么坑害家里人的吗？还说什么城里人就喜欢这样丑的款式，我看你是不害死家里人不罢休！”
听着大妮娘咒骂的话，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尤其是边上那几个结伴一起过来买布偶，却遇上这么一出热闹的陈晗婉、柳烟儿等人。
几个姑娘此刻听着这话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陈晗婉一向骄纵惯了，哪里听得了人这般污蔑她们，竟然还敢到处说她们这些千金小姐就喜欢丑的污人眼睛的东西？！
简直可恶！
这根本就是在侮辱她们，故意败坏她们的名声！
必须给些教训才行！
陈晗婉直接上前，冷冷问道：“这话谁说的？！”
丫鬟走过去，一把抓住大妮娘的胳膊，就厉声质问道：
“我们小姐问话呢，快说！是谁告诉你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就喜欢这么丑的东西的？”
大妮娘被抓住，吓得往后缩了缩，一指郭大妮就道：
“是她说的，她说城里的千金小姐们见的好东西多，都不稀罕，就只喜欢这种丑的不能见人的东西。”
陈晗婉柳烟儿等几个姑娘脸色更难看了。
陈晗婉直接就道：
“败坏本小姐名声，给我打！狠狠的打！”
丫鬟立马抓住了郭大妮，照着她的脸就是几个耳光。
另外几位姑娘也沉着脸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们也去，给她们点教训。”
几人身边的丫鬟领命，直接上前将郭大妮娘俩团团围住，抓头发的抓头发，扇耳光的扇耳光。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