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见楚潇这样上心,也都一阵唏嘘,一边找人一边小声议论:
“那孙永红在世时还总说孩子二叔和姑姑自私,不管他们,你看,人一出事,还不是人家二叔和姑姑过来主持的大局。”
“是啊,乔传银昨晚就不见了,乔传金作为哥哥丝毫不担心,倒是人家姑姑第一时间发现让人来找。”
“是啊,人家亲自下井找呢,生怕乔传银出事。”
“你们说乔传银会不会真出事了?”
“不能吧,这孩子也是的,他娘都没了,还到处乱跑。”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楚潇被村民们带着到了村子最后一个枯井前。
还没下井,就有村民疑惑道:
“咦,这边好像还真有人来过。”
“是啊,你看那草明显是刚被踩下去不久的。”
“这里荒废这么久了,谁没事来这边啊,不会真是乔传银掉下去了吧。”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井边。
楚潇二话不说直接下井。
村民们除了刚开始看她下井时有些惊讶,拦了下她,后来见她下井轻轻松松,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速度还快,干脆就没拦了。
没一会儿。
楚潇就上来了。
就在众人还以为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没有结果的时候,就看到她手里还拎着个人。
可不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的乔传银。
“天啊!”
几人忍不住惊呼。
“竟然真的掉到井里去了!”
“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哎,这里这么偏僻,他怎么就跑这里来了?”
“天可怜见的,这孩子不会也是被害了的吧。”
楚潇脸色难看,和众人一起将乔传银的尸体带了回去。
村民们看到尸体,全都捂嘴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
孙永红刚出事,乔传银也出事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下意识的就道:
“会不会是大胡子干的?”
“害了孙永红,又害乔传银,他这是疯了吗?”
“不对,昨天官差来的时候,我看到乔传银还在呢,之后大胡子就被官差带走了,根本没机会害人。”
“也是啊,我当时也看到了乔传银的。”
……
众人议论着,乔传金在看到乔传银的那一刻神色就慌乱了起来,刚想要将事情推到大胡子身上,就听到了这些话,一时间更是慌乱。
乔秋雨和楚潇本就怀疑他,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怀疑。
乔秋雨直接就道:“楚潇,去报官!”
楚潇二话不说就驾马车离开了。
乔传金也猛然回神,下意识想拦又生生忍下,尽可能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坏乱,扑过去抱着乔传银就哭了起来。
众人看到他那样子,一时间更是唏嘘同情。
“刚没了娘,才一天,弟弟就没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啊。”
“哎,太可怜了。”
乔秋雨一直在看着乔传金,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随后,目光就落在了乔传银身上,看看他腰间系着的绳子,又看了看他沾着泥土的手指。
手指上沾了泥土,可能是他自己下井,但也不排除他杀。
正观察着,就见边上乔老 二忽然朝着乔传金走了过去,眼眶通红,明显是被乔传银的死刺激到了。
乔传金回头看了眼,忽然抱住乔老 二的腿就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二叔,娘没了,弟弟也没了,怎么会这样,弟弟他之前就不对劲,可我没想到……呜呜呜……”
乔秋雨听着,忽然问道:“他之前怎么不对劲了?”
乔传金闻言,抹了眼泪,哽咽的道:
“官差来的时候,弟弟就站在我边上,他当时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说着早就想好的说辞,准备将一切都推到乔传银身上。
可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
“不对啊,我好像看到你们兄弟两是一起离开的。”
乔传金神色一慌,害怕的去看乔秋雨的神色,连忙又道:
“我的确是和他一起离开的,那是因为他非要拉着我离开,我觉得他这样不好,就骂了他两句,后来就上山砍木头去了,我……我家穷,我想给娘做口棺材……”
他抹着眼泪,说的可怜,引得所有人又一阵同情。
就连乔老 二都忍不住想要落泪。
却又有人道:“不对啊,昨天你不是还说你不知道官差来过吗?”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疑惑道:
“这一说还真是,当时他扛着根木头回来,压根就不知道官差来过的样子,听到咱们说还很震惊呢。”
“是啊,怎么这会儿又说官差来的时候他就在院子里呢?”
“我记得官差来的时候那两兄弟的确都在院子里。”
……
众人议论纷纷,越说越觉得乔传金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透着蹊跷。
乔传金脸色越来越白,已经忘了哭泣。
就他这恶毒劲儿和做事不留后患的狠辣,若是再给他几年,说不定还真能成长为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可惜了,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做事虽然狠辣,但到底是想的不那么周全。
这不,都不用官差过来查,众人都察觉到了这事的不同寻常之处,看着乔传金的目光都带上了质疑。
感受到那一道道质疑的目光,乔传金更慌了,着急说道: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昨天只是太害怕了……”
可根本没有人听他说什么,还在议论着。
“他也是奇怪,官差还在呢,他怎么就跑去砍木头了,就算是要做棺材,也应该等到官差离开之后再去啊。”
乔秋雨皱着眉,适时开口道:
“乔传金,昨天你和乔传银去报丧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会送棺材过来吗?你怎么还跑去砍木头做棺材?”
她这话一出,村民们更加怀疑了。
“人家都说了给送棺材,他还跑去砍木头,还专门在官差来的时候去,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躲避官差。”
“我也觉得,只是他干嘛要躲官差啊,他娘没了,他不应该哭着求官差查清楚他娘的死因吗?”
“你们说,他娘会不会就是他……”
说这话的人自己都止住了声音,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可是他亲娘啊。
就是再狼心狗肺的人也做不出这事吧!
可心里的那个声音却依然存在,看着乔传金的目光也越来越怀疑。
“这,不可能吧……”
其他人也都觉得匪夷所思,可心里同时也更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