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晟手紧紧抱住唐若初的腰,她死死的攀着他的手臂,两人身体贴合,亲密无间。
唐若初在女人堆里不算矮,一米六,身材匀称,可耐不住任晟高啊!她窝在他怀里,被衬得小小一只。
“她没事。”任晟淡淡开口。
唐婉看着任晟,唇无意识抿紧,她认识任晟这么多年,足够熟悉他的情绪变化,他总是淡淡的,很少这么情绪外放过。
他心情不错。
因为唐若初的接近而心情大好?
唐婉几乎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还是任晟吗?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普普通通,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市侩,寒酸的很,可为什么任晟,林奕含,包括她哥都对她格外不同?
唐婉垂着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橘云诡。
“任晟哥,你们感情真好,真是令人羡慕……”她心里越是不忿,嘴上的话说的就越讨喜。
唐婉注意到,任晟虽然还是那副淡淡神色,可嘴角的弧度大了些。
手忽然被人抓住,唐婉被吓得一激灵,急忙从自己的思绪里挣扎出来,正好对上唐若初满脸的殷切。
“不必羡慕,只要你想,同款感情唾手可得!真的!”
唐婉右手被唐若初两只手握着,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这女人在说什么疯话?每个字拆开她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唐若初热切的盯着她,试图用自己强大的信念让她明白自己的暗示,她和任晟秀恩爱,刺激她,是想让唐婉吃醋然后失落,嫉妒,明白自己的心,最后happyending。
可谁能想到,现在刺激过了头,她跳过吃醋嫉妒等一系列中间过程,直接一步跨到了大结局
还是悲剧收尾?!
想到自己的发财大计就要be了,唐若初抖了抖,眼里爆发出蓬勃的斗志。
不行!她得力挽狂澜!
“没有静止不动的河流,万物都是变化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一样,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想,就能如愿。”
唐婉被她抓着手,两只眼睛已经开始转圈圈,这话怎么聊着聊着往哲学方面发展了?
偏偏唐若初还满脸热情:“唐小姐,听说您学历高,一定听懂了吧?”
唐婉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呵呵干笑:“……应该听懂了吧。”
唐若初于是满意了,听懂了就好,不愧是高材生,就是聪明!
她的违约金全压在唐婉身上了,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任晟看着唐若初循循善诱,脸色终于黑了下来。
还真是卖力……
他是什么滞销产品吗?这么急着把他推销出去?
唐若初被唐婉那几声嫂子吓得腿还软着,任晟突然松手,她猝不及防地往前扑。
然后成功摔到了唐婉的怀里……
唐婉这回身子彻底僵住了,她还是头一次跟同性接触的这么近,甚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唐若初身上似有若无的奶香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偏偏碍于自己在任晟面前的形象,又不能直接把这女人推开!
唐若初疯没疯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自己很快就要疯了!
“没事吧?是不是要请医生?”唐婉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花了平生最大的忍耐力才让自己笑着说出这句话。
“她能有什么事?活得没心没肺的,一个空壳子能有什么事?”任晟语气刁钻,深邃眉眼流动着戾气。
唐若初脑袋上缓缓地挂了个问号,没心没肺?这四个字怎么就掉她头上了?她没惹到他吧?不高兴好像又不高兴了……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明明她已经为任晟的终身幸福这么努力拼命了,任总怎么还是不满意?
难道是觉得她效率太慢?这么苛刻?这么不当人?
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被她压出褶皱的衬衫抚平,唐若初恍然大悟。
任晟有洁癖,因为身边从小到大别有目的的女人太多,因此并不喜欢被女人靠近。
她刚刚直接踩了他两颗雷,任晟没有立即推开她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肯定是忍无可忍,这才松的手。
这么一想,刚刚对任晟的怨怼此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反而对他生出了些好感!
唐婉看他们两个不说话,柔柔弱弱当和事佬,表现出自己的懂事和乖巧:“嫂子,您别生气,任晟哥性子冷,不懂体贴人,别放在心上。”
她话才刚刚落音,就听到唐若初声音陡然拔高,满满的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性子冷?不懂体贴人?阿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心肠软,只是不善言辞,唐小姐怎么会对阿晟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唐婉抽了抽嘴角:“……”
她耳朵没听错吧?心肠……软?!
这说的是任晟吗?
究竟是唐若初眼睛瞎了还是她耳朵坏了?
唐若初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尽管有想美化唐婉对任晟的印象的想法,但她现在是真的打心底里为任晟不值。
所以在唐婉心里,任晟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他明明这么喜欢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这么想他的,他得多难过?
偏偏任晟情绪都积压在心底,轻易不肯让人看见他的脆弱,他要让自己在外人眼里永远强大,永远不近人情。
任晟正被唐若初的话震住,他控制不住去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星半点的虚伪和假装。
这女人一惯会装模作样,睁眼说瞎话。
可她的脸上满是真诚坦荡,热忱的跟唐婉辩驳解释。
任晟眸色更深,向来沉稳的眼底头一回有些惊疑。
他听过很多人对他的评价,不择手段,阴险狡诈,冷血无情,活阎王……
哪怕有好话,也不过是夸他年轻有为,能力超群,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却从来算不上好人。
可唐若初说,阿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夸他。
还没等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唐若初忽然朝他看了过来,那双杏眸里三分怜惜,七分难过,复杂的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高大的身子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