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舟不说话。
一手攥住她两只手腕背在身后,将她固定在怀里,另一只手来解她身上病号服的扣子。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白念夕吓得脸色煞白,不住挣扎,可她现在的姿势完全使不上力气。
……
“老实点,别乱动!”
叶凉舟恼喝一声。
她继续挣扎下去,只怕又会动胎气,他可不想继续陪她住院养胎。
就在他修长的手指,碰到她衣领的第一颗扣子时,她大喊出声。
“叶凉舟,你今天敢碰我,我一定报警告你强尖!”
叶凉舟神情一顿。
“什么?”
他没听清。
白念夕便盯着他的眼睛,字字清晰道。
“告你强尖。”
叶凉舟忽然笑出声。
笑得嘲讽又刺眼。
“白念夕,你太自以为是了。”
叶凉舟近乎野蛮地一把扯开她病号服的扣子。
由于用力过大,几颗扣子崩掉,滚在地砖上,发出一串清脆的声响。
他也盯着她,一字一顿。
“我对你这副小学生发育的身材,没半点兴趣。”
小学生?
白念夕气得腮颊涨红,倔强地挺直脊背。
“叶凉舟!你太看不起人了!”
……
“你是谁?”
他带着薄茧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脖颈。
力道不重,却骇得白念夕脸色发白。
“我……我是……”
她被他厚重身体压得呼吸困难。
紧挨在一起的肌肤,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异常急促的心跳。
他怎么了?
就在白念夕疑惑时,他望着她低低呢喃了一声。
“你是苏苏吗?”
苏苏?
白念夕心房猝然一沉。
苏苏,苏苏,苏苏……
这个名字为何这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是白念夕!”白念夕大喊出声。
叶凉舟的眸子豁然清明,盯着她看了半晌,凝声问了这么一句。
“八月十九号晚上,你在哪里?”
八月十九号!
白念夕神色一震。
她对那天晚上印象无比深刻。
正是她答应白展程去交易,却不慎走错房间失身那一天。
“你你……”
她惊骇不已地望着面前放大的俊脸,一双翦瞳惶惑不定。
“你问这个做什么?”
“到底在哪儿!!!”
他低吼一声,捏着她脖颈的大手猛然用力。
白念夕只觉呼吸困难,痛苦地蹙着秀眉。
“我……我当然在医院陪俊熙。”
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是叶凉舟问这个做什么?
又为何单单提到八月十九号?
难道……
叶凉舟见她脸色越来越紫,呼吸越来越困难,猛地松开手不住后退。
他喘着粗气,额上青筋如爬满的小虫子,一条一条凸起,一双黑瞳染上一层异样的红。
他好像很痛苦,茫然环视四周,跌跌撞撞转身冲出洗手间,冲出病房。
白念夕沿着墙壁,缓缓瘫坐在地。
她不知道叶凉舟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目光呆呆地盯着眼前空气,嘴里一遍遍呢喃着。
“苏苏,八月十九号,苏苏,八月十九号……”
她隐约记得,那天晚上那个陌生男人好像呢喃了一声“苏苏”这个名字。
那个男人也是看到她锁骨上的黑痣,变得格外异常。
手指轻轻抚摸锁骨上的黑痣,心头泛起一股尖锐的疼。
难道那个陌生男人就是……
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叶凉舟!
叶凉舟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
白念夕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输液,连二姐白纤纤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白纤纤一脸奇怪,指了指空无一人的门外。
“今天是怎么了?保镖怎么都不在了?”
白念夕撑着力气坐在起来。
她和白纤纤虽不似和白薇薇那般水火不容,面上一直都过得去,但在心底里也都一直较着一股劲儿。
白纤纤见她脸色不好,扶着她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然后坐在床边椅子上。
“听俊熙说你有宝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纤纤笑着说,接着又问。
“听薇薇说你嫁入叶家了,是真的吗?”
白纤纤问的这两个问题,都是白念夕不想回答的。
她没说话,目光空洞地盯着眼前空气。
白纤纤见她不想说,将鬓边长发别在耳后,笑着岔开话题。
“念夕,二姐一直想来看你,可你病房门口一直守着保镖,二姐根本进不来,我全球巡演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白纤纤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散,优雅端庄气质极好。
弹钢琴的女孩子,有几个气质不好的。
而且白纤纤已经跻身钢琴家新起之秀行列,是钢琴界内炙手可热的一颗新星。
白念夕小时候也喜欢弹钢琴,但家里条件不好,妈妈说白家对她们母女有救命之恩,只让白纤纤一个人学钢琴,等白纤纤学会了再回来教她。
可白纤纤教她的曲子都是错的,白纤纤还一脸无辜地说,是白念夕天赋不好,怎么教都学不会。
“念夕,之前我还以为,叶家很看重你,羡慕的不行。怎么今天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了?不会是不要你了吧?”
白纤纤笑得隐晦地望着白念夕。
“没有啊。”白念夕在脸上扯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我老公有事忙,一会就回来了。”
白纤纤一听一会就回来,赶紧整理连衣裙和长发,愈发端庄优雅地坐在椅子上。
可等了许久,白念夕口中的老公也没回来。
白纤纤拉着白念夕的手,隐住眼底的幸灾乐祸。
“念夕,就算你过的不好,和二姐说,二姐也不会笑话你是不是。”
“谁说我老公对我不好,他不知对我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