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保存着一丝理智的月伤,用龙须卷住毛边,在书桌上写下一个字“走!”然后用力把整个桌子都甩到善柔身边,跳出屋子去。
善柔上前两步,却被月伤身周的紫火逼退:“小紫!小紫?你怎么了?”
随后看着桌子上的纸写着的大字,她抓着字颤抖的说道:“走?不行?小紫你撑住我去找爹爹!”
“吼!~~~!!”
这狂意实在是太可怕了,月伤虽也早有预料,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东西会这么厉害,他可是精神武者,又是几番经历生死,意志力之强堪比钢铁,却在狂意来袭的一瞬间节节败退。
视线已经被猩红的颜色所覆盖,天地之间仿佛都剩下这一种颜色,此时的月伤看什么东西都是红色的,看什么东西都想咬都想撕碎。
没一会天上就飞来许多灵兽和人影,在地面上的善柔拿着传音符叫到:“爹爹!你可来了,你看小紫!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也就在此时,月伤也发现了天上的许许多多的飞行灵兽和人影,杨天长吼一声:“吼!~~~!·”
大长老发现不对叫了一句:“麒麟现万兽服,大家快下坐骑!”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强大的气势带着无尽的狂气冲天而起,天上的飞行灵兽如同下雨一般落了下来,不少的灵兽都摔断了骨头。
宗主善不染赶紧出手,用灵力捆住疯狂的月伤,但是他也不敢太用力,害怕一不小心弄伤了它,于是赶紧向边上的大长老问道:“大长老你见多识广,可知这麒麟幼兽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大长老也是赶紧出手把一些还没掉落的弟子拖住,这些都是发过血誓的内阁弟子,是他们天丹宗的希望他可不希望折损在这种地方。
听到远处善不染的问话,他也是接口说道:“可能是天香草果的药力太大,它控制不住吧,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时候,用仙兽环将他制服再说。”
善不染有些奇怪的扭头看向他:“可你不是说?”
“到时候取下来就是了。”非常事行非常法,说完就对着月伤甩出了一个项圈。
项圈带入头壳,强大的禁锢之力从脑门侵入到月伤体内,才刚刚接触到他体内的狂气,就直接碎裂开来,那强大的狂气让月伤忍不住“吼!~~!”了一声,挣脱了善不染的灵能束缚。
没有了束缚了月伤,全身紫光大涨,四蹄之下的漆黑一片,特别是腹部光芒最甚!
然后对着善不染直接吐出一口非常浓稠的龙炎,大长老和善不染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一人抵挡月伤吐出单的龙炎,一人在一次要束缚月伤。
不过这次凭借着一人之力竟然无法将月伤束缚住,直到善不染抵挡住龙炎之后,与大长老同时出手再一次才将月伤再一次束缚住。
边上的不少人都切切私欲起来:“不亏是麒麟,竟然直接将仙兽环震裂了。”
“要是以后成长起来,可真是我们天丹宗的幸事。”
“....”
就在众人讨论不休的时候,二长老吴当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中间说道:“希望不要是一把双刃剑吧,结阵!封锁这里!”
“是!”一干弟子同时出手,也同时手捏法诀,很快一个巨大的阵型就把这一代完全包裹住了。
此时的月伤所剩下的理智已经十分有限了,这恐怖的狂意几乎席卷了他的脑海,或许他就会真的如天星历书记载的一般,变成一个永远只知道杀戮的野兽一般。
就在双目血红的同时,他仿佛感觉到了一个人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他!
而这个人正是善柔,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善柔会在这种时候扑上来抱住月伤,看着一旁的善不染大惊失色说道:“柔儿!你做什么,快离开啊!”
善柔搂着月伤的脖子,感受到了月伤身上的痛苦:“爹爹,小紫很痛苦,它需要我。”
不过此时的月伤又哪里控制的了自己的身躯:“嗷呜~~!”虽然身体被大长老和善不染束缚,但是暴躁的狂性让他几乎六亲不认,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善柔的肩膀上。
“啊!”善柔吃痛,锋利的牙齿刺入皮肉,让她惨叫一声,但即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开手,死死的抱着月伤的身躯说道:“别怕!有我呢!”
但是善不染可不管这么多,在麒麟和女儿的选择之中,他几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女儿大喊一声“孽畜!”之后手中的法诀光芒明亮了几分,
大长老也感受到了善不染的愤怒,赶紧出言制止道:“宗主冷静,你快看!”
不知道为什么,善柔这滚烫的血液入喉的瞬间,月伤的脑海得到一瞬间的清明,放开咬着善柔的肩膀,然后一脚把善柔踢开。
看到这一幕善不染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法诀,带着善柔来到了阵法外,大长老也是不在束缚月伤。
“麒麟幼兽恢复了理智,他不想伤害善柔小姐。”
这股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退散,不过月伤能够感觉到因为狂气的作用,他体内的火能强大不知道多少倍,就好上在火上浇了石油一般,这股强大的火能让他都觉得难以操控。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火能越强大,梵烧符文的速度也就会越快,他控制着所有火能冲向脑海,若是能够趁着一丝的清明梵开脑海之中的符文,那么说不定他就能凭着精神力来对付那恐怖的狂意。
月伤“吼~~~!”的一身,无尽的紫浪冲天而起,近百个的内宗弟子撑起的阵法正在死死的抵住月伤的狂暴的身影,虽然月伤他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火能来冲击脑海的符文,但是剩余无法控制的火能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若是没有这个阵法,这附近顷刻间就会化为一片焦土。
而在阵法外,善不染抱着一脸惨白的善柔说道:“柔儿!柔儿!你没事吧!”
善柔抓住父亲的手,严肃的说道:“爹爹,救救它,它很痛苦,我能感觉的道。”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是放不下在阵法之中的月伤。
善不染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听到了父亲肯定的回答,失血过多的善柔才正式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沸腾的紫火猛烈的攻势下,元尊圣子留在月伤脑海之中的黑色符文终于被梵化的黑烟,强大的禁锢之力不复存在,庞大的精神力在这一次正式回归。
“吼!”伴随着精神力的回归,月伤的气势开始变得澎湃起来,如同君临天下一般,让身周七阶以下的武者瞬间晕厥,各种灵兽屎尿屁齐流。
善不染也是伸出手稳定住阵法说道:“怎么回事?这小麒麟怎么突然变强了这么多?”
“宗主你快看,小麒麟稳定下来了。”
“大家注意,先不要靠近它。”
在精神力恢复之后,月伤意志沉入自己的精神空间,与自己体内的狂乱之气发生了交流。
月伤站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之内,看着一团红色的狂气带着淡淡的紫火正疯狂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带着一种不屈的意志。
而在精神空间内的月伤却是有着人的形态,澎湃的精神力发出一道冲击打向这道狂气:“有意志的狂气?你到底是谁?”
那麒麟口吐人言说道:“我是你,也是圣火麒麟!”然后一口紫焰抵住月伤的精神冲击。
月伤看着那股由狂气组合而成的麒麟虚影,笑着说道:“呵呵,不仅仅如此吧.....你还是我的心魔!”
那道狂气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看出来了!”对于心魔来说,最为困难的就是发现心魔,如果你连心魔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当心魔出现你就会沉沦在心魔之中,但是如果你猜出了心魔那么就算是战胜他一半了。
精神空间之中,闪耀出几道庞大的精神力直接将红色的麒麟困住,月伤微笑着说道:“毕竟你潜伏的太久了,被狂气侵蚀的武者,都是一步一步慢慢失去理智的,没有像你这样一次到位的。”
月伤快速贴近这道狂气,一击推手打在它的身上,在他的精神武者的精神世界之中,哪怕是心魔也无法阻挡住月伤的这一击,狂暴的气息被月伤一击打散,心魔在痛苦之中疯狂惨叫。
“我还会回来的!”这是月伤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心魔所说的临终遗言,武道一途本就逆天而行,只要在这条路上前进,自然会出现心魔,月伤相信只要武道意志坚定,没有什么心魔能够阻止他的步伐。
不过心魔的出现也意味这月伤已经快要接近那所谓的天武之境,让他喃喃自语的说道:“看来我的天劫快来了吗?也对我也二十有五了。”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还是瘦小的麒麟形态,虽然还没有变回人形的能力,不过这次狂气来袭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但解决了他的武道心魔,还解开了自己脑海中的禁锢符文。
当月伤在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上下仿佛得到了升华,击败了心魔的他仿佛退下了枷锁,拥有了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而在众人眼中,原本狂暴无比的麒麟在此时也恢复清明,在初生的黎明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神圣与不可侵犯。
看着周围天丹宗弟子布下的阵法,月伤头上的麒麟角发出一股耀眼的七彩之光,那关芒照射到阵法边缘之时,整个法阵回归本源消散与天地之中。
在这一次的斗争之中,他了解到了麒麟角的铭文,也知道了麒麟角的真正用处,炼化万物回归本源。
月伤踏着四足:“吼!~~!”的一声,四周所有弟子都忍不住退后开来,让出了一条道给月伤行走。
对于此时的月伤来说,进一步掌握麒麟之法的他,已经不是天丹宗能够阻挡的了,即使他们有着玄镜巅峰高手也不行。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快步来到了善柔的房间之中,踏着四个小蹄子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她,心中微微有些内疚。
看着月伤不在随意攻击,神色也归于平静,眼睛也不再呈现猩红之色,善不染也是没有再去束缚它,而是对着一旁的大长老问道:“麒麟幼兽算是恢复了吗?”
大长老摸了摸自己洁白的胡须说道:“应该算是吧,只是这麒麟给人的感觉好像不一样。”
善不染回头惊奇的说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既然已经无事,二长老吴当把带来的弟子都送了回去,至于善柔本来的房间已经被紫火烧毁了,现在换到了另一个居所内,一个来婆子刚刚帮她的肩膀上药包扎好出来,善不染就赶紧上前问道:“粱婆婆,柔儿怎么样了?”
粱婆婆收拾了一下药囊说道:“皮外伤罢了,修养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宗门大比算是参加不了。”
善不染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宗门大比,一拍脑门说道:“对了,今天是宗门大比!”今天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竟然忘了还有这件事情。
大长老摸了摸胡子说道:“要不就推迟了吧,反正刚才不少弟子施展阵法的时候都耗尽了灵气。”
二长老也是在一旁提议道:“是啊是啊,还有一些弟子被小麒麟气势所迫,现在还无法苏醒呢。”
善不染考虑了一下也觉得两位长老说的有道理,也就点头同意:“嗯,也好,宗门大比推迟一个星期。”然后拿出传音符开始安排下去。
等大大小小的事情安排完,大长老拉了拉善不染的衣服说道:“宗主你看。”
还以为大长老是要让他看什么呢,他一扭头,看见月伤蹲坐在善柔的床边不肯离开,身后的尾巴不断的摆动,神情有些落寞。
善不染看到这一幕,也知道月伤现在的心情,对着大长老说道:“看来这麒麟是在内疚,柔儿这一口也不算白挨。”
大长老点了点头道:“小姐这颗赤子之心,倒也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