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某一个清晨,渊首睁开眼睛,窗子外面好像落了白,他又懒得起床去看就一手推着莲燚去看。
莲燚刚爬起来就被冻得哆嗦了一下,爬到窗户边掀开一看,嘿哟,好家伙,山川大脉上像是卧着一条洁白的巨龙,这雪下得可真舒服,瑞雪兆丰年,地里的庄稼明年定是个好收成。
风吹了进来,渊首怕冷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嘟囔道:“把窗户关了,我还想睡。”
莲燚果真就听话,关了窗户后自己也又钻进了被子里,长手一捞把渊首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睛把脸颊在人脖颈处蹭了蹭。
渊首被他弄得痒痒,转过身来作势要抓他,张嘴就咬在了他脸上。莲燚知他孩子气罢了,就用大手揽住了他的背,惩罚似的在他嘴唇上咬了又咬,弄得少年的脸红扑扑的。
这样被欺负着渊首不依了,翻身而上,两只胳膊撑在莲燚头侧,笑着道:“哥哥总是欺负我,这次我也要欺负回来。”
他说罢就要去解莲燚的衣服,莲燚也不动笑吟吟地看着他,却坏心眼的在关键时刻长腿一曲逼得人重重趴了下来。
渊首痛呼了一声,瞪着眼睛望着他。
“好了好了,哥哥错了就是了,乖,不生气了。”
莲燚把他按在身上趴好了,嘴里说道,“家里的药还有没有,我起床给你煎一碗去。”
回答他的是渊首的瓮声瓮气:“怎么说我堂堂一代魔尊也要是个攻吧,怎么就莫名其妙……”
莲燚嘿嘿笑了,孩子果然还是太小了,扮猪吃老虎都不懂。
砰砰砰-
“起床了没,快点出来,我们上集市去买点年货好过年。”是翠花姑娘在外面砸门了。
“哎,马上就好了。”
莲燚爬起来先给自己套上了衣服帽子,又伺候着给渊首穿衣服,摆弄着少年的长手长脚,套了一层又一层,生怕他给冻着了。
渊首抬了一下胳膊,发现有些笨重,眼看着他还要再往自己身上套,不依了,坏心情的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口,“哥哥,再穿都成猪了。”
莲燚笑笑,说着又给他戴上了帽子:“这里是凡间,冬天可是要冻掉耳朵的,乖,都穿上。”
“我说你们两个整天就会躲在屋里腻歪,哼。”
等了半天的翠花姑娘张口就没好气,翠花是个彪悍的姑娘,人家小姑娘因为爱漂亮大多是不爱穿自家娘亲做的大棉袄的,她倒好,把自己整个裹成了一只球。
渊首望着翠花,眼前一亮,很简单的找到了归属感。
三个人坐上了驴车,驴车上铺满了干草,躺上去舒舒服服的。毛驴是自家养的,听话,这条去集市的大路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不需要人赶就能走到地方。
翠花躺了一会,艰难地翻了个身,狰狞的笑在脸上显露出来,“宝贝儿,告诉姐姐,莲燚有没有欺负你?”
渊首的屁股疼了一下,他也艰难地翻了个身,神秘兮兮道:“翠花啊,你再不嫁人就要成老姑娘了,看谁还敢要你。”
“切,要老娘的人多着呢。”
莲燚也爬了过去,和渊首头对着头望着孤独的翠花,“哥看村里那个二石头对你挺好的……”
他还没说完,翠花就一脚踹了过去,气呼呼道:“那个傻子,老娘才看不上他呢。”
渊首和莲燚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笑了。
村子里的农民没什么讲究,过年也无非是买一些吃的,填饱了肚子便是天不怕地不怕。莲燚和渊首这段时间都和村子里混得很熟了,东家西家的喜欢什么也都了解了个大概。赶着驴车买了点这个,布置了些那个,不到中午就收拾了一驴车。
经过一家花店,渊首忽然想起了那些被莲燚养死的小花,悲从中来,叹了口气。
莲燚过去环住他,“怎么了?”
“公……公子。”
这时一个清秀的少年竟然光着脚在大街上蹭蹭蹭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莲燚,“公子,你这些天都去哪了,小萝都找不到你。”
渊首挑眉:“你是谁?”
小萝只看了渊首一眼,心里却明镜似的明白了渊首是谁,于是他方才觉察出自己的逾越,后退两步,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叫小萝。”
莲燚看着他冻得通红的脚,便小跑着去鞋铺买了一双鞋让他穿上了,揉揉他的脑袋:“你怎么跑出来了?”
“哎哎哎,这人是谁啊?”
不等小萝回答,翠花便抱着两大匹布挤了进来,锐利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她生气了,最后目光瞪在了莲燚一张无害的脸上。
莲燚想笑,于是他就笑了,于是翠花拉着莲渊首扭头就跳上了驴车。
驴子甩头喷了他一脸口水,撒丫子就跑。
莲燚笑不出来了。
小萝充满歉意地低着头:“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太久没有回来,担心……”
“没事,你回去吧。”
莲燚冲他笑笑,也撒丫子转身就跑,他还得去追驴车。
晚上因为过年,家家户户都在放炮竹,莲燚被翠花姑娘逼着在灶房里做饭,渊首则跑去和村子里的孩子玩了,他俨然已经成了这一片的孩子王。
吃过了饭,莲燚抓住还想要再跑的渊首,把他揽在怀里蹭了蹭,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啊。”渊首咬他。
莲燚笑了笑,一脚踢上了门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压低身子凑了上去,先亲了亲他的鼻子,笑着道:“小萝是一只花妖,我和他没什么。”
渊首推开他的脸,板着脸道:“让我相信你也行,除非今天我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