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非要让本殿下喝什么莲子汤,现在好了,阿恒都走了!”孔二虎脸一沉,抬起脚就踹犀牛精,“都是你弄丢了本殿下的阿恒!本殿下还怎么对阿恒好?!”
“殿下,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啊。”犀牛精诚惶诚恐。
“笨蛋,滚!”得了命令,犀牛精立刻脚底生烟地跑走了。
“九霄殿下,进来坐坐吧。”凤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粉衣银发,高贵无双。
孔二虎就跟着进去了,凤零在花间停住,转身温和一笑,“九霄殿下,你们王上可还安好?”
“不劳元尊挂心,父王一切安好。”孔二虎又问道:“元尊,阿恒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我也不知。”凤零答,笑道:“九霄殿下能和阿恒做好朋友,是我们阿恒的荣幸。”
孔二虎一摆手,道:“也没什么,只是和阿恒从小打到大,忽然感觉有些没意思了不想打了,倒不如做朋友的好,以后本殿下若是无聊了,还能找阿恒说说话。”说完颇为孩子气地撇起了嘴巴,“犀牛精那个大笨蛋,本殿下每天对着他都快要烦死了。”
凤零笑了起来,“九霄殿下赤子心性,难得难得。”
得了凤零的夸奖,孔二虎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道:“那本殿下就在这里等阿恒回来。”
这边,浊恒回了灵光寺,找了一圈竟是没有找到沅清,恰好沅空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一看到浊恒,他立刻跑过来大声道:“妖怪兄,妖怪兄,大师兄被人掳走了!”
浊恒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按照大弈的礼节,皇上卧病三年,灵光寺作为大弈一等一的寺庙,是要进行朝贡祈福的。太子上次所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当时沅清也在寺庙,且以他灵光寺弟子兼当朝国师的身份,正是进行朝贡祈福的不二人选,所以便带上贡物,随太子一道回去。岂料竟是在路上遭遇匪寇,贡物被抢了不说,还把沅清给掳走了。
太子府里早已乱做了一团。此行太子也受了伤,后背被贼人砍了一剑,所幸伤口不深,未动及筋骨,太医来上了药,说是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好了。可是沅清被掳走,这让他如何静心休养?!
“殿下,喝点药吧,小人求您了。”
“不喝,给本宫滚!”他一手打翻了侍从端来的药碗,吼道:“加派人手,去给本宫把国师找回来,如若不然统统提头来见!”
太子脾气火爆这在众人心中是出了名的,单单就他身边那个小太傅来说,身上是大伤小伤未断过,且是动不动就跪在门外一整天,那小身板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疼。众侍从低头看了看自己五大三粗的身材,自己这模样恐是更加不会招太子恻隐之心了,于是便惶恐地匍匐了一地,瑟瑟发抖。
这时大理寺卿和步尚书匆匆赶来了,不敢迟疑地便往里走。跪在门外的司徒云峥抬起眸子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了头。按理说太子受伤了,他应该是开心的,但是在他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喜怒,依然是一副安安静静的,不喜说话的模样。
“老臣见过殿下。”二人一起行礼。
太子道:“可有查到是什么人所为?”
大理寺卿道:“没有。”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太子一听握紧拳头就要发火,步尚书见状,立即补充道:“确实还没有消息,但是老臣已经派出了大量人马搜寻,且国师是佛家中人,自有佛祖庇佑,相信定能逢凶化吉,还请殿下稍安勿躁。”
听了这话,太子果然松了一些拳头。大理寺卿扭头瞅步尚书,似乎在说你咋这么能说?步尚书了然地对他笑了笑。
两人的小动作尽被太子看在眼里,他道:“大理寺卿,本宫早就跟你说过,你这性子也确实是该改改了。”停了一下,又道:“本宫还记得曾经让你向怀风多多学习,你说你这样的性子怎的就生出了怀风这样的妙人?”
大理寺卿汗颜,连声说是,横竖太子夸的是自家儿子,怎么样都不亏。
“行了,都下去吧,一旦有消息了立刻告诉本宫。”太子挥手,二人这才退了下去。
走在路上,步尚书道:“你家怀风不错,也该历练历练了,不如这件事就交由他去做吧。”
“那可不行。”大理寺卿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怀风因为什么才做了个小寺正,惠妃的事情刚刚过去,他这正心里难受着呢,你让他缓缓,这件事老夫不让他做。”
“啧啧。”步尚书捋捋胡子,“那就让蓝侍郎去办吧。”
“这也不行。”大理寺卿再撇嘴,“蓝侍郎是我家怀风的知心好友,这段日子他正忙着陪怀风呢,也不行。”
“你这老匹夫……”步尚书气得吹胡子跺脚,只好道:“那就让御史台的陆大夫去办吧,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好好好,就他了就他了。”大理寺卿这才咧开嘴心满意足了。
如果说当年考取状元的柳怀风和考取榜眼的蓝墨随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那么考取探花的陆盏便是豪放不羁,放浪形骸一浪子了。譬如此时,他正在酒楼里喝得酩酊大醉,突闻国师遭掳一事落在了自己身上,仰头大笑数声,一把摔了酒壶。听后来人说,当时御史大人起身摔门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话:耽误老子喝酒。
这厢浊恒直接冲去了太子府,太子见到他便是翻个白眼没好气的一句:沅清丢了你倒是回来了。
浊恒顿时炸毛了,明明是你和沅清一起回来的,沅清丢了,你回来了,你倒是现在怪到我头上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哎呦喂,我的太子殿下,您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我的沅清师父,说起来这沅清可是在您眼皮子底下丢的吧。”
“你……”太子怒极,“放肆!”
浊恒大大咧咧走到太子床前,一只脚更加放肆地踩上了床榻,弯腰笑道:“太子殿下,我此行可不是来与您说废话的,如果您真是为沅清好,还请把那天的情况如实告诉我才是。”
这若不是身上有伤,又不想叫人进来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太子早就抽出鞭子出这口恶气了,他瞪了一眼浊恒,气得白了脸,“情况紧急,本宫不知。”
“那好,我便自己去找。”浊恒终于拿下了“放肆”的脚,走了。
太子一股脑将床上所有东西都扔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能对他好,本宫定会比你千倍万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