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夏末,天微凉。
山风吹过,携裹着丝丝凉意,偶有几声蛙鸣,让浪漫的氛围多了份人间烟火味。
四目相对。
似有火光燃起。
夏悦白垫着脚,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可以了吧?”
陆政桀勾起唇角,眸中的笑意加深,他捧着人的小脸,将适才蜻蜓点水的吻加深,舌头灵巧的扫荡着她的空腔,引起阵阵颤栗。
后花园。
夏衍透过篱笆看着这一幕,冷哼,“那么大的人了,一点定力都没有。”
管家,“......”
夏衍又忘了几眼,眉间堆着一座山,扬扬下巴,“吴伯,你去把小白叫回来,在大门口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这......”
管家有些心塞,人家小情侣正黏糊呢,他去算怎么回事?且说,就看陆四少对他家大小姐这稀罕劲,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还阻止?
那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他笑着道,“四少留学回来,处在开放的环境里,耳濡目染难免热情些,我看他平日挺稳重的,做起事来也杀伐果断。”
夏衍正提着水壶,给玫瑰浇水。
闻言。
冷笑着道,“他大小白7岁,那年岁能是白长的?不过是看着孩子乐意,我也不想干涉,免得招她嫌弃,陆家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我看四少挺诚心,有他护着,大小姐往后的路也好走些。”
“但愿。”
夏衍叹了口气,望着这满园的玫瑰,目光幽深,带着数不清的思绪,良久,他回神,道,“回屋吧。”
“那大小姐......”
“陆政桀都过来捉人了,你觉得她还回来?越老越糊涂。”
“......”
管家回头忘了一眼,正好看到夏悦白绕到副驾驶上了车,走得那叫一个毫无留恋,老人家心里怅然,心说,养大的鸟儿就这么飞走了。
这边——
夏悦白看着路标,不禁疑惑,“这不是去你家的路啊。”
“嗯。”
“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陆政桀打着方向盘,神色专注,抽空回了句,“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他不说。
夏悦白也只好作罢,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象,直到霓虹逐渐隐去,被葱郁的树木所代替,她隐约猜到了,心尖像被羽毛划过,一片酸软。
终于到了。
车子停在山脚。
陆政桀转头看着她,“走吧,我陪你上去。”
“好。”
夜晚的山间别有番趣味,皓月当空,为台阶铺了层层流光,两人牵着手往上走,谁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惬意,直到看见那颗树。
经过几个月,当初的小树苗已经在地上稳稳的扎根,即使有风吹过,也不再摇摇摆摆。
夏悦白眼眶湿润,一步步走过去,轻声道,“原来不知不觉,过去这么久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的。”
“可为什么我觉得,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
“因为你在乎。”
陆政桀紧紧握着她的手,给人以安定的力量,“小白,你今晚有句话说错了,四叔并不是需要一个冷血的女朋友,祝珂是你年少的玩伴,对于她的离开,如果你转身就忘,四叔也会感到悲凉。”
“......”
“我们的一生会见过很多人,每个人都会以不同形式出现,陪着你走完一段路,他们都是特别的,这种记忆是旁人无可替代的。”
夏悦白鼻尖发酸,点点头,“嗯。”
“你很想她我们都知道,正如祝珂的生母那样,劝你放下对刘大山的恨意,好好生活,小白,很多东西是不应该你背负的,明白吗?”
“我知道。”
“四叔希望你开心,更想让你毫无负担的前行。”
夏悦白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转头扑进陆政桀怀里,哽咽着道,“对不起,我今晚不应该冲你发脾气,我只是看到郭嘉突然就想到她了。”
“没关系。”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悦白抬眸,眸子清澈透亮,“这棵树有个名字,叫迎春,栽完它的第二天祝珂就走了,我有时候在想,我们迎来的希望去哪儿了呢?还是根本就没来过?”
陆政桀深色莫测。
细看,就会发现他向来冷静自若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挣扎,有时事错过了最佳的坦白时期,再想说时,已经没有勇气再开口了。
于他而言。
只有尽力让那一切销声匿迹。
良久。
陆政桀薄唇轻启,“夜深了山顶凉,我们回去吧?”
夏悦白点点头,与他十指交握,蹦跳着往山下走,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开心了?”
“嗯。”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大晚上来爬山。”
“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不是还看了星星?”
陆政桀笑了起来,语气无奈又宠溺,“是,所以说我追个女朋友容易吗?费神费力,还总变着法子来气我,这日子真是水深火热啊。”
夏悦白斜睨他,“你意思我事儿多?”
“不多吗?”
“那我要是像你这么大,对于很多事情也就看淡了啊,我现在这个年纪,正是经历磨难长经验的时候,你作为男朋友怎么能打击我?”
“好好好——”
陆政桀拖着尾音,捏捏她的小脸,“真是说不得。”
“哼。”
“小白,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生闷气,哪怕你大发一顿脾气,我们好好解决,不要让问题过夜,这样彼此会有心结的。”
“嗯,我爸也这么说。”
“难为他了,一把年纪还要为你操心。”
夏悦白在他腰间捏了下,“你还说,我生气是因为谁啊?还不是你阴阳怪气的说我?......对了,我今晚走得急没有付钱,你替我掏了吗?”
“没有。”
“啊?”
“我钱都上交给你了,哪还有钱?把刘思年压那里洗盘子了。”
“呃......”
夏悦白嘿嘿一笑,“刘少匪气十足的,经理敢要他吗?别再给人餐厅炸了。”
“有他爸呢。”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为什么去南山?刘家的根基不是在K市吗?怎么会被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是......”
陆政桀伸手,在自己眼尾的地方指了指,朝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明白了吗?”
夏悦白骤然一惊。
她就说,刘思年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制服小哥,为什么会开着娱乐城,见天儿的混在十里洋场中,原来一切是为了浩然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