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说好不好。
说坏也不坏。
夏悦白做完笔录出来,看到萧筱被带着进另一个房间,两人在走廊擦肩而过。
她压低声音,“陆政桀出事了。”
“......”
萧筱猛地回头。
夏悦白看着她的神色由震惊转为后悔,眯了眯眼,是了,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只要陆政桀能平安无事,她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
将希望寄托在情敌身上。
刘思年送夏悦白回家,车开到楼下,交代说,“这几天会有人在附近站岗,你不用怕,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好。”
打开门。
小爷颠着猫步过来。
夏悦白将它抱起,亲了亲,“怎么没把你爹看好呢?”
“喵——”
屋里没了陆政桀的身影,显得很冷清,她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门铃声响起,才缓过神来,起身,抱着儿子朝门口走去。
监控屏里,显示着刘思年的大脸。
门打开。
他看着夏悦白怀里的猫,笑了笑,“陆美人特意交代,让我上来看看你。”
“哦。”
夏悦白让开步子,“进来吧。”
刘思年走进玄关,打量着屋子,不可思议道,“我们中间最不可能被拿下的就是陆美人,没想到,早早就跌进你手里了。”
“......”
夏悦白笑着瞥他,“喝什么?”
“白开水。”
“嗯。”
夏悦白端着杯子出来,看到刘思年在翻桌子上的杂志,便道,“我没事,如果你有事情要忙得话,可以不用管我。”
“逐客令啊?”
刘思年接过杯子,语气自然,像朋友间开玩笑,“小白,除了陆美人这层关系,我们这么熟了,关系你不过分吧?”
“......”
夏悦白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
但愿是她想多了。
刘思年看她的眼神,太过熟悉,她曾经在那些追求者的眼中,都见过类似的情愫。
“让我抱抱。”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刘思年抱起小爷,不断撸着它的毛发,“你知道吗?我有只警犬,跟了我7年,明年就要退役了。”
“德牧?”
“嗯。”
刘思年笑得很温暖,“我曾经有个梦想,和喜欢的人收养退役犬,每年秋天,可以带着它们去郊游,日子别提多有滋味了。”
“听着不错。”
夏悦白有些感慨,“有时候我们是需要宠物来治愈的。”
“是啊。”
刘思年点点头,看着她问,“小白,你和陆美人在一起开心吗?”
问完。
他就后悔了。
夏悦白却是认真思考了一会,才答说,“开心。”
刘思年翘翘嘴角,感叹,“令人羡慕的爱情啊。”
“其实......”
夏悦白缓缓开口,“我一直没思考过,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会感到踏实,你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
“或许吧。”
刘思年神色如常,“可能这个人已经出现过了,却因为某些原因,迟迟未定,所以说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那就是有缘无分。”
“确实。”
刘思年笑着起身,“很晚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夏悦白送完人回来,看到小爷正在沙发上玩着什么,走近一看,发现枚银色的耳钉,没记错的话,它已经丢了很久。
不知为何。
又突然出现在家里。
夏悦白拿起耳钉,将它放进饰品盒里,与另一只对比,丢失的这只显得更旧,色泽黯淡,像是被人佩戴了很久的样子。
已有磨损。
过了两日。
萧伟忠被判决的消息传出。
陆政桀安然无恙的返回家中,在看到夏悦白时,鼻尖发酸,张开手臂,压低声音,“宝贝,过来,让四叔抱抱。”
两日依偎在一起。
夏悦白能看到陆政桀眉宇间的疲态。
国安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陆政桀单枪匹马的战斗,想来,应该是非常累得,她很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有人来过家里?”陆政桀突然问。
以为他是担心了。
夏悦白便如实回道,“不是你让刘思年过来的吗?”
“......”
陆政桀眸色深了深,没说什么,在她唇侧亲了亲,语带歉意,“对不起,这次因为萧家的事连累到你,好在危险过了。”
“没事。”
夏悦白抬眸看他,“四叔,我并不担心被牵连,我只是不喜欢被瞒着。”
“......”
陆政桀心尖像被人掐了一把,闷疼,心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在他决定隐瞒夏悦白的那刻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低声道,“祝珂的事我很抱歉。”
夏悦白敛起笑容,“四叔,咱们曾经因为祝珂冷战过,因为你觉得我陷在过去,我现在想问你,当时的你是怎么想的?”
“......”
“你看着我去找刘大山被拒,看着我因为换肾的事自责,看着我因为祝珂的死痛苦,你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在看我,还是一个旁观者呢?”
如果是前者。
为什么能够无动于衷,瞒了我这么久。
如果是后者。
那我们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陆政桀眸色莫测,望着她的眼睛,“小白,无论你信不信,你难过了,四叔绝对你别更伤心。”
“......”
夏悦白自嘲般的笑了。
她细长的眸子泛着光,“四叔,其实在你心里,我跟小爷没什么区别对吧?我心里想什么,你总能猜到,我之前觉得是因为你爱我,现在想想,只是因为你阅历比较丰富,我说了上半句,你就知道我下半句想听什么,所以你投其所好。”
“......”
“看起来你为我花了很多心思,但这些对你来说,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调味剂罢了,一旦我和你的事业有了冲突,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事业。”
陆政桀目光变冷。
盯着她看了几秒。
沉声问,“小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伴,在你眼里我只是逢场作戏?”
“......”
夏悦白点点头,“不然,怎么解释你欺骗我的行为?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那个时候你告诉我,也远比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好。”
陆政桀低垂着眉眼。
半晌。
薄唇轻启,“如果你倦了,先回夏家住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