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
两位选手各站一边,教练作为裁判,学员是观众。
现场虽人不多,气氛却烘托的很到位。
但凡喜欢是拳击爱好者,一定知道拿奖拿到手软的刘思年,而夏悦白作为俱乐部的长期学员,跟这群人走就混熟了,一时间,观众还挺为难。
心说,这应该支持哪个啊?
“我喜欢一枝花,黄金右手啊,永远的神。”
“那我站夏姐吧,不是说她打过黑拳吗?”
“成年人不做选择,两个都要。”
“几斤花生米啊?喝成这样?”
“你们看,那是不是夏姐男朋友?他往这边过来了。”
“我去,还真是,完了,我有点担心一枝花。”
“......”
台下灯光昏暗,这群观众眼睁睁看着陆政桀走到后排,坐下,他一双凤眸带着笑意,对着他们伸手比了个嘘的手势,气场十足。
让人芳心大乱。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只见,刘思年像一只出笼的猛虎般,冲了过来,一个右勾拳甩出,夏悦白被打的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几步,背部差点撞上围栏。
台下,一片唏嘘声。
陆政桀双眸微眯,手不由的握紧。
之后。
夏悦白状态逐渐回笼,她在一次次防守中摸清了对方的出拳技巧,虽然打得有些费力,但她仍在坚持,等到最后的反杀时刻。
也许是这种精神感动了观众。
有学员大喊,“夏姐加油,你是最棒的。”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助威声,就在这声音渐渐消退时,从后排传来浑厚的男声,“女朋友,加油,你是最棒的。”
话落。
台下的观众,“......”
台上的三人,“......”
刘思年的拳头微微颤抖,他低声吐槽,“黏黏糊糊,成何体统?”
对面。
夏悦白找准机会,一拳落在他腹部,出拳的速度实在太快,刘思年后退几步撞上围栏,哨声响起,教练宣布比赛到此结束。
两位选手放荡不羁,顺势坐地上休息。
刘思年擦着汗,不由道,“你可以啊,还没有人能挡住我的右勾拳。”
“一枝花实力名符其实。”
“过奖。”
“谦虚了。”
教练无奈望天,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
他看着台下稳坐如钟的陆四少,不免心虚,更加后悔自己的提议,哪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打不心疼啊,虽说这场比赛里刘思年也没占便宜。
然后。
他又看着台上互相吹嘘的两人,心说,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小白。”
教练拿眼神示意夏悦白,“四少来了。”
“我看见了。”
那你倒是快过去啊,屁股跟被粘在台上一样,稳稳不动。
教练刚准备再开口,就见观众席上的陆政桀起身,朝这边走来,他心里一慌,忙道,“我尿急,你们先聊哈,小白代我向四少问好。”
说罢。
遁地走人。
刘思年撇嘴嘲笑,“没出息,他能吃了你啊?”
而后。
就见夏悦白冲着陆政桀委委屈屈的告状,“他刚才打在我肩上,好疼啊,我现在胳膊还直不起来,四叔,我不会是残废了吧?”
刘思年,“......”
他缩缩肩膀,“陆美人,你听我解释。”
“驳回。”
“做人需要有底线。”
陆政桀凉凉看了他一眼,“你是吗?”
“......”
夏悦白看着刘思年吃瘪的样子,笑了起来,她这才问,“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不然等你被人当沙包练?”
“也没有那么差吧。”
“嗯,毕竟是打过黑拳的,是吧?”
陆政桀说完,两个人都不由愣住了,前者是吓得,后者纯粹是看热闹。
夏悦白缓了缓神,小声抱怨说,“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会再调查我。”
“以前查的。”
“......”
那您真是棒棒的呢。
夏悦白这火还没处发,再追究吧,像是她抓着过去的事不放一样,可就这么轻飘飘过去,她心里又觉得不得劲,凭什么为难的总是我啊?
于是。
她就目光落在刘思年身上,蹙眉问,“你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脑有它自己的想法。”
“......”
“小嫂子,你真打过黑拳啊?难怪你的出拳速度那么快,打法也不系统,一般去那里的人要么是找刺激,要么是缺钱花,你是为了什么?”
“赚钱。”
“你继母抢家产了?”
夏悦白点点头,神色落寞,“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爸比较偏心我妹妹,自从她们回来后,我就被赶出家门,一直住在学校宿舍。”
陆政桀,“......”
他不动声色,站在旁边看着这丫头演戏。
偏偏刘思年这人一根筋,结合那些传言,默默一分析,同情心泛滥,“你现在不是已经抱到一颗大树了吗?有陆美人在多少家产都能给你抢回来。”
“真的吗?”
“那当然,你知道宫家吧?搞垮他们不过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
夏悦白想到那则轰动全城的新闻,原是达官贵族的宫家一夕间落魄,同时,陆家二少爷当选K市一把手,这些难道和陆政桀有关?
不知是不是因为馆内空调开得太大,她感到后脊发凉。
陆政桀狠狠瞪了刘思年一眼,伸手抚着夏悦白的小脸,“你听他胡说,我有那通天的本事?都是上面的决定,爷爷他们也没有办法。”
“......”
“不信你去问特助,我那些天在备课,哪有时间做别的?”
他说的不疾不徐。
刘思年听得直冒汗,他恍然察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眼下这么看来,陆美人明显是要在小嫂子跟前扮演纯良的好公民形象啊。
他明白了。
不管宫家的事怎么定性,在夏悦白这里,事情是与陆美人无关的。
可为什么啊?
不就谈个恋爱吗?明明是狮子,为什么要装小白兔呢?刘思年叹气,心说,真愁人啊。
这时。
夏悦白低声道,“就算是你做的又怎么样?我相信你做事情有自己的道理,宫家自己失了道德底线,难道还不许别人反击吗?”
闻言。
陆政桀欣慰一笑。
刘思年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你们太过分了,给单身狗留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