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梓萌端的是御姐范,人却并不高冷,言谈举止颇有趣味,夏悦白作为一个女生,都觉得她很有魅力,自然而然的想与之亲近。
“弟妹,听说你是政桀的学生?”
“是。”
“K大帅哥应该挺多的吧?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岁数比你大的?”章梓萌脸上挂着坏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啧——”
陆政桀不满道,“姐,你今儿是来捣乱的吧?”
“你急什么?我要听弟妹说。”
“......”
夏悦白仔细斟酌着语言,生怕哪个词语没用对,伤了她家陆老师的自尊,“其实,也不算很大吧,我们就差7岁,我挺喜欢这个年龄差。”
说完。
陆政桀乐了,笑容飞扬。
章梓萌觉得有趣,无论是在章家还是在陆家,按照辈分来说,陆政桀都是幺儿,自然也是两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性格自不必说。
打小,嚣张拨扈。
明明是矜贵的模样,却因为这腹黑的性子,见天儿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如今看他这般珍视夏悦白,章梓萌感到很稀奇,不禁问,“你俩,谁追得谁?”
陆政桀挑眉,“你问得这是什么话?”
“呃......”
“自然是我追得她。”
“......”
章梓萌双目瞪直,看着夏悦白,“真的?”
“昂。”
“我们幺儿出息了。”
“哈?”
“弟妹你不知道他有多高冷,有次过年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聚会,经过一个健身房时,有个漂亮小姑娘偷瞄他,还壮着胆子要加他微信,结果你猜怎么着?”
夏悦白撑着下巴,笑着接过话,“他说,我没有零钱?”
“......”
章梓萌愣了几秒,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总跟我哭穷。”
“......”
章梓萌瞥了眼笑容灿烂的陆政桀,总算明白姨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难怪她说,可算有个人能治你弟弟了,今儿一见还真是如此啊。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中途,老太太打来电话,夏悦白起身去外面接。
章梓萌晃着酒杯,眼神带着柔光,“这个女孩子我挺喜欢的,性格不错,对我胃口。”
陆政桀嘴角挑着笑,“姐,你性取向没问题吧?”
“敢取笑我,找打是吧?”
“呵......”
“不过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你会找小这么多的。”
“没完了是吧?”
章梓萌轻笑不止,接着道,“我不是指年龄差,现在爷孙恋都有呢,7岁算什么?我是说,夏悦白看着挺孩子气,至少和萧筱比起来。”
“好端端提她干什么?”
“谁让你们是青梅竹马呢?可惜,青梅抵不过天降。”
“姐,你今天是专门来给我找不痛快的吧?”
“被你看出来了。”
“......”
“我也不瞒你说,回国前我和萧筱见了一面,她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而且,好像和一个叫约翰的男人纠缠不清,你知道吗?”
陆政桀沉思片刻,幽幽道,“她暂时不能回国。”
“为什么?”
“我和小白之前被偷拍,就是她联系媒体做的,而且,我怀疑二哥上次出事和萧家有关。”
“这怎么可能?”
“现在还只是猜测,这种事搜集证据需要漫长的过程,”陆政桀面色阴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进盛威,算是萧家人的一步棋。”
“......”
章梓萌不寒而栗。
过了几秒,缓缓开口,“难道,患难真情,生死之交,都比不上对权利的仰望?”
“姐,这些事你还见得少吗?”
“那你准备怎么做?”
陆政桀语气淡淡的,却有着难以言说的威力,“我的底线是夏悦白,他们怎么闹腾随便,如果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那便是大限将至。”
这话。
章梓萌一点也不用质疑它的可信度。
她试图让氛围轻松起来,坏笑着道,“野心谁没有,夏悦白看着也不像甘于平凡的人啊。”
“对。”
“你不是偏爱与世无争那一挂的吗?”
“她就是啊,平日看着挺懒得,可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便喜欢争第一,反正性格挺可爱的,就算有野心,也是坦坦荡荡的。”
“哦。”
章梓萌不客气道,“你这就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对于这句评价。
陆政桀欣然接受。
等夏悦白回来,几人又顺着别的话题聊了会,这场有预谋的晚餐便画上句号,站在餐厅门口,目送着章梓萌离开,她无声叹气。
回神。
发现陆政桀正侧目看她。
“四叔,怎么了?”
“今晚没不开心吧?”
“没有啊。”
夏悦白摇摇头,忽而笑道,“四叔,我发现你们家的孩子都挺自信的。”
“这算好话吗?”
“当然。”
“小白,你不自信吗?”
“我?我算不上吧,就像梓萌姐,她给人的感觉是对这个世界毫不在意的洒脱,那种豁达不是做做样子的,我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夜色下。
她的神情,带着丝丝落寞。
陆政桀摩挲着她白玉般的耳垂,柔声道,“宝贝,每个人都是多面的,别看我姐现在说话头头是道,几年前也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真的?”
“嗯。”
夏悦白眨眨眼睛,“四叔,你这么轻易就把梓萌姐卖了。”
“没办法,眼前这个更重要。”
“......”
“说吧,今晚怎么了?”
“是奶奶,”夏悦白缓了一会,蹙着眉开口,“她说太晚的话,就不要去医院了,我问了医生,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伤口难受吧。”
“嗯,再加上她年龄大了,这次手术耗费了她很大元气,估计又得养很久才能回来。”
“我们过去看她吧。”
“好。”
去往医院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夏悦白靠窗看着外面,眸色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等快到时,陆政桀再转头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触手,一片湿凉。
陆政桀降下隔板,伸手,将她抱紧怀里,语调轻柔,“怎么哭了?”
“四叔,我怕。”
“怕什么?”
夏悦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哭,感觉心里很慌,说不出来的难受,可是医生不是说我好好的吗?”
陆政桀心里,蓦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