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
夏悦白不给机会。
她耸耸肩,语气决绝,“我不去。”
众人只能作罢。
有人不死心,另辟蹊径,“夏姐,那啦啦操队长你考虑吗?”
他说完,大家哄笑。
这时。
陆政桀走进教室,他目光略过前排,“刚才,是谁的声音?”
“......”
“没人说是吧?”
陆老师冷起脸来,那气场能将一个专业的谈判团队给吓跑,更别说,这些住在象牙塔里的学生。
只见。
第二排最右边,一个男生缓缓站起,“陆老师,是我。”
“冯征?”
“是。”
陆政桀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好,这节课我们将冯同学的作业作为案例来分析。”
“......”
冯征丧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下一秒。
陆政桀又继续道,“要求每位同学从中指出一处瑕疵,有利于你们共同进步。”
“......”
太狠了。
众人为自己庆幸的同时,也默默为冯征哀叹。
这么一轮下来,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试问,有谁的作业能经得起几十双眼睛的考验,刚开始同学们还认真分析,后来俨然已经变成了大家来找茬。
陆政桀看向冯征,“有何感想?”
“老师,我下次一定好好写作业。”
“没吃饭?刚才嗓门不是挺大?”
“......”
“坐下吧。”
冯征得令,慌忙落座。
陆政桀目光扫视一圈,对上夏悦白的眸子,而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语调平淡,“课代表来讲一下这位埃及画家的创作风格。”
“......”
夏悦白站起来,有些恍惚。
她在自己的知识储备库里,没有找到这个人,应该是位小众画家,她都不认识,上哪去分析啊?
陆政桀淡淡问,“不知道?”
“嗯。”
“既然知识如此匮乏,抽空就要多预习,把聊天的功夫用在学习上。”
“......”
夏悦白心想,我也没聊天啊?
她实在搞不懂陆政桀突然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凭着对他的了解,这会,他心情应该不太好,但是,自己应该没惹他吧?
紧接着。
林深举起手来,“老师,我替夏同学答。”
“我问你了吗?”
“同学之间本就应该互帮互助,难道不是吗?老师提出的问题是夏同学的知识盲区,我替她答也没关系吧?还是说我们要这么耗着浪费大家的时间?”
“......”
陆政桀卷着手里的书,敲着桌面,一字一顿道,“班长倒是称职。”
气氛犹如冰窖。
众人见此,大气都不敢出。
而后。
陆政桀挑眉一笑,“好,你来说。”
林深站起身,从容不迫道,“这位画家擅长黑幽默,他的风格大多以批判当时的环境为主,在色彩运用上,喜欢采用灰白色,作品风格偏压抑。”
“还有吗?”
林深摇摇头。
陆政桀不紧不慢的补充,“也有人说,他是在向世界发出求救信号,这在他晚期的作品体现的较为明显,当然,这点一直有争议,你们在做功课时,也要辩证的去看。”
他说完。
激发了同学的兴趣,有人对此提出一些问题,陆政桀耐心做了解答。
只是。
一直到下课,他的目光都未再往夏悦白这边看。
叮——
下课铃声响起,夏悦白的视线跟随着陆政桀的背影走出教室,她心里郁闷,趴在栏杆上望着操场,那里正在进行一场篮球赛。
眼前,突然出现一瓶水。
夏悦白抬头。
林深将瓶盖拧起,递给她,问,“不开心?”
“没有。”
“我刚才是觉得陆老师有些严肃,所以才替你答,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压力。”
“不会。”
夏悦白看着远方笑着道,“其实,我也觉得陆老师很变态。”
“是吗?”
“对啊。”
夏悦白顺嘴说完,才后知后觉声音不对。
她慌忙回头。
陆政桀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语调冰凉,“看不出夏同学对我有这么大意见。”
“老师我......”
不等她说完。
陆政桀转身离去。
夏悦白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蹙,陷入沉思,直到林深在边上提醒她,“上课了。”
“哦。”
然后,两人在陆政桀的注视下,一同迈进教室。
......
今天的课程安排的非常满。
下午的课上完已经四点,夏悦白从图书馆借完书出来,接到杰克的电话。
“美女,出来玩。”
“哪儿?”
杰克那边闹哄哄的,夹杂着喝彩声,他提高音量,“三号路这边的台球厅。”
“等我。”
夏悦白知道那个地方,离学校不远。
她干脆骑着自行车过去,特意从政教楼绕过,发现陆政桀的车已经不在了,她不禁想,今晚他是在公寓,还是回了老宅,或者在公司?
台球厅很大。
夏悦白穿过几条长廊,才找到杰克,他正扶在桌上和人较量,旁边,韩修远夹着烟吞云吐雾,看到她时,笑着问,“就你一个啊?四少呢?”
“不知道。”
“你们吵架了?”
“......”
杰克听见后,起身用杆子戳戳他的肩,“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理搅三分。”
韩修远双手合十,“行行行,我闭嘴。”
杰克这才满意。
他朝夏悦白勾勾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技术还在没。”
“行啊。”
十分钟后。
杰克不敢置信,低吼,“小白,你的球技呢?”
“别急,冷静。”
“我淡定不了。”
杰克是个急脾气,直接过来抓住夏悦白的手,一点点给她纠正动作,“你这要是再学不会,出去别说是我教的啊,丢人。”
两人。
你敢教,我敢学。
韩修远坐在旁边看得直冒火,却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他知道眼前两人是纯洁的姐妹情谊,但是这姿势未免太暧昧了,眼见着两人要贴到一起了,韩修远拿起手机咔咔拍了几张。
二话没说,给某人发过去。
既然是兄弟。
总不能他一个人难受吧?
果然。
几分钟后,陆政桀打来电话,隔着听筒都盖不住的语调冰凉,“在哪儿?”
韩修远嘲笑,“哟,你急了。”
“......”
“三号路,再晚人可就跑了。”
“嗯。”
挂断电话。
韩修远心情极为舒畅,当他目光再看向那两人时,心底又冒出一股嫉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