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白转着笔,低声道,“我在电台读过。”
“对,我想起来了,那她这不算原创吧?”
“谁知道呢。”
夏悦白觉得无趣极了,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甚至想逃课。
好在。
下课铃声很快响起。
顾梦西见她绷着脸,便道,“走,带你去买肥宅快乐水。”
“你请我。”
“管够。”
自动售卖机在一楼,当她们跑下去时,看到萧筱和陆政桀站在窗前说话,她手里端着杯咖啡,目光落在身边人脸上,嘴边的笑意一直没停过。
很快。
萧筱转头,往夏悦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后,陆政桀也看过来,目光冷清,好像在注视着一个陌生人。
顾梦西觉得奇怪,“小白,你和陆老师还没和好?”
“......”
“那个女的喜欢他吧?”
“不清楚。”
这语气。
多半就是了。
顾梦西那颗护犊子的心蠢蠢欲动,好啊,之前还觉得你陆四少不错,现在竟然带着人来刺激小白,既然如此,我们还不会反击吗?
如此。
顾梦西大声喊着前面的男生,“吴泽宇,等一等。”
“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问我小白有没有对象嘛,她没有,不过,你再晚点可就没机会了。”
顾梦西声音不大不小。
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楚。
男生面带羞涩,“其实,那天晚上......”
他已经表白过。
只是,不幸被拒绝了。
夏悦白手里拿着瓶水,男生看到,伸手道,“来,我帮你。”
他说着,动作自然的接过,打开瓶盖后又递回去。
顾梦西拍着他的肩,“兄弟,真上道。”
“......”
然后,他们三人笑着往前走。
萧筱轻声道,“看来夏小姐很受男生们欢迎啊。”
她说的很隐晦。
就差说夏悦白来者不拒了。
陆政桀神色冰冷,“你回去吧。”
“我......”
“有些话,说出来要想到后果。”
“......”
萧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紧紧握着。
夏悦白身上有哪些优点是她没有的?为什么能让他这么庇护,如果不是她在公司安了眼线,这会,她还傻傻的在非洲做项目。
但是,她再不甘心,也不敢忤逆陆政桀的意思。
萧筱回到车里,接到一个电话,“喂,姨妈。”
“筱筱,你想到办法了吗?你表弟再不手术病就耽误了。”
“你别急,我这边找到了。”
“真的?”
“对,不过情况有点麻烦。”
“怎么了?”
“这个肾源,已经有人匹配成功了,除非捐赠者自愿放弃,”萧筱说着冷笑,“姨妈,我相信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再等几天。”
一小时后。
萧筱按照地址,来到一栋破旧的居民楼,走到最里面的屋子,敲门。
“请问,刘先生在家吗?”
很快,门打开。
一个黑黝黝的男人看着她问,“你是谁?”
“我方便到屋里说吗?”
“可以。”
萧筱进去时,发现男人特意把门开着,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他良好的素养,尽管居住的地方很破旧,但屋里的家具却一尘不染。
她表明来意,“刘先生,听说你要捐肾。”
“......”
“你不要担心,我是患者的家属,提前来了解下情况。”
“我和医院有过约定,你从哪里知道的?”
萧筱轻轻一笑,“现在信息这么透明,想要知道总会有办法的,听说你太太去世后,你没有再婚,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
“是。”
萧筱点点头,视线落于墙上的全家福,“刘先生,你捐肾后,劳动能力会下降,到那时,你用什么来支撑孩子的养育费呢?”
说完。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床上,“只要你放弃那边的,我会送你的孩子出国留学,一切费用我来承担。”
男人眼睛亮了下。
很快,他又道,“可是,和那边是说好的。”
“刘先生,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肾只能捐一个,却匹配到两个人,总归是有一个要受伤害的,与其这样,我们不如把利益最大化。”
“......”
萧筱见他踌躇不定。
笑着起身,“没关系,你还有时间考虑。”
当她快要走出屋子时,男人急忙问,“我要怎么相信你?”
“今天下午,我可以先付你一笔定金,事成之后,会为你的孩子安排出国事宜。”
“我、我想一想。”
......
下午。
夏悦白带着向日葵到医院,祝珂并不在病房,她找到后院,发现人坐在水池边,精神不佳,病号服穿在身上,看过去薄薄一片。
“怎么了?”
“豆豆昨天夜里走的,手术后出现排异现象。”
夏悦白想起那个小孩,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外面太晒,我带你回去。”
“小白,我们就在这说会话,病房里太冷了。”
“好。”
祝珂看着她问,“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你的眉头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
“小白,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说,你记得吗?以前我总说你孤单,怕你心里藏着事,憋久了憋出毛病。”
夏悦白在旁边坐下。
她看着池里的鱼,问,“你还记得陆老师吗?”
“嗯。”
“我们吵架了。”
祝珂转眼看她,语气笃定,“小白,你喜欢他。”
“......”
“陆老师曾经找过我。”
“什么时候?”
“在你们去南山之前。”
“他找你干什么?”
“我当时接到他的电话,也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一上来就问关于你的事情,后来我问他是想让你参加比赛吗?他说不是,只是希望你心里没有结。”
夏悦白撇了撇嘴,低声道,“真阴险。”
之后。
当她带着祝珂回病房时,看到一对夫妇趴在门口哭,手里拿着一只风筝,应该就是豆豆的父母,气氛悲怆,让路过的人忍不住落泪。
病房的桌上,照旧放着一篮荔枝。
新鲜,饱满。
夏悦白想起那日的烈日下,那个妇人手里的塑料掉,以及她干裂的唇。
祝珂注意到她的目光,语气平淡,“她又来我看了,每次来见我一面,匆匆就走了,明明自己都没钱,还要死撑面子给我买吃的。”
“她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
“我不需要。”
祝珂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