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凉怒吼,盛惜安依旧没有理会她,反而直接用手臂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身体的伤因为她强烈的挣扎反抗而隐隐作痛,他却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直直的看着夜靳森。
“早就疯了,不是么?”
“从你被这个人强娶回去的那一刻起,从我意识到我原来对你所有的顺从都是错过的那一起,我就已经疯了。”
“而再此之前,我爱你爱的有多疯,我所谓的最好的朋友皆清清楚楚,不是么?靳森?”
“我与你之间的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还不明白吗?”夏微凉说道,她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可盛惜安偏偏要逼她。
他若执意如果,那她也只能选择势不两立!
“事到如今,我明不明白又如何?”盛惜安偏着望夏微凉,“你可以继续你的选择,我也可以坚持我的立场。”
“可你的立场——”
“我的立场的只能由我来决定!”
盛惜安低吼着打断夏微凉的话,转而重新看向夜靳森,“成全你们或者死不放手,没人能左右。”
“好,我明白了。”
夜靳森忽然开口道,夏微凉怔了怔,有些不明的看向他。
那张俊如神祇的脸始终阴沉和冷酷,她忽然有些害怕,怕夜靳森真的会念旧友情而把她推到盛惜安的身边。
“先放开她!”
夜靳森看着盛惜安道,尽管他刚刚那翻话已在他的心湖搅起一股波澜,他的声音也依然冰冷的没有丝毫情绪。
“我若不放呢?”
盛惜安冷笑道。
“我不想跟你动手!”
盛惜安正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夜靳森不会看不出来,加之自己也有内伤在身,再打来对彼此没有好处不说,敌人也会更加有机可乘!
而夏微凉也感受到盛惜安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想到他才为自己受了伤到底又还是没忍心直跟他动武。
虽然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盛惜安,你先松手好不好?”
“不好!我不会松手!”
盛惜安决然开口道,低沉的声音有些无力,脑袋越来越疼,恶心的感觉也突然从胃里涌了出来……
下一秒,话音刚落,他整个人都靠着夏微凉昏了过去……
……
为了安全起见,夜靳森直接把盛惜安安先排在了别墅客房,同时让容城小心将他原来的主治医师带了过来。
“不是说了他不能再受刺激吗?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医生给盛惜安做完检查后,脸色很不好的直接看向一旁的夏微凉。
因为这两天两夜都是她在医院照顾盛惜安,医生已经默认把她当成患者的女朋友或妻子了。
转而再看看她身边那个气场两米八,脸色阴郁,目光冷寒的男人,医生后知后觉,看回夏微凉的视线不免多了分鄙夷,“他现在是中度脑症荡,如果你们不想他一直处于这个状态或者变得更加严重,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他的感受。”
医生的话有那么点含沙射影的味道,容城看着夜靳森越来越沉的俊脸,忙转移话题,“医生,盛少现在到底情况如何?”
“我建议把他送回医院方便观察,若不回去,待他醒来后把他的情况详细告诉我,那时才能具体知道是什么情况,为避免引起其它脑部疾病,记住了,别再让他受刺激,还有,定期来医院检查,饮食也要偏清淡,他现在可能会对油腻反胃。”
医生交代叮嘱完之后由容城送离了别墅,夜靳森站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好友,目光复杂,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夏微凉拉过他的手。
“不要自责。”她看着他说,“你没有错。”
夜靳森垂眸迎上她的目光,淡淡勾唇。
有没有错他不知道,他更不想去评论盛惜安的对错。
爱而不得的滋味他太了解,何况,他已经那样深的先爱了夏微凉三年。
“我没错,他又何尝有错。”
夜靳森心下苦笑。
当初娶夏微凉的时候虽然的确不知道盛惜安喜欢她,但后来想想,就是知道,他也未必会退出。
因为清楚自己不是善类,所以盛惜安所有行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他说的没错,他放手还是成全没人能够左右,这段感情注定会有人受伤,既然左右不了,那就只能随机应变。
至于谁对谁错,在夜靳森眼里不是该去追究的问题,古往今来,情爱之事最无法评判对错,一切不过造化弄人……
“对不起。”
夏微凉忽然低声开口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和盛惜安的关系,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于我有恩,所以……但是我有在努力,夜靳森,真的,你要相信我——”
话没说完,男人忽然伸出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话音嘎然而止,夏微凉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略微茫然的光。
“我如果不相信你前几天也不会让你待在他身边。”夜靳森低沉的说道,“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清透的泪滴忽然涌出眼眶,夏微凉抿着唇扬起嘴角,定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轻轻将房门关上,夜靳森正要楼着夏微凉下楼,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徒然似被什么咬了一下疼得他始料不及,他扶住楼梯的扶手,隐忍让他的力道不断收紧,指关节瞬间蹦得泛白……
“你怎么了?”
夏微凉及时扶住他,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心中骤然一紧。
“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夜靳森极力隐忍着,企图不让女人看出异常。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咬牙说道,每个字都困难的需要耗费浑身的力气。
“我扶你回房休息。”
夏微凉心疼的说道,她看出来夜靳森其实很难受,但下意识只是以为他犯了胃病,所以将他扶回床上的之后立马又出去给他倒水吃药,不想她急迫的身影刚冲出房间,夜靳森便再也强忍不住,钻心刺骨般的疼使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床上。
床单被他抓得变型,立体冷峻的五官紧紧拧成了一团……
疼,太疼,他一个中了枪都可以不吭一声的人,此时却被身体的那份毒咬得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阴爵……!
夏微凉端着水上来后,床上已经不见夜靳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