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受不了了,真的,如果再不快点推开夜靳森,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真失了分寸。
“你放开我!”夏微凉暗暗压下内心的悸动,手脚一并用上挣扎。
可纵然她快用尽浑身力气,夜靳森按压着她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说过,你越挣扎越会激起男人的控制欲,夜太太是明知故犯还是记性不好?”
“管我呢?你先放开,夜靳森,但凡你还有一点尊重我就不该这样。”
“那该怎样?对你温柔点你就会乖了?”
夏微凉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你!”
夜靳森仿佛听了个笑话般不以为意,“若你说,只要我温柔点你就会对我爱的死去活来,我兴许还会放了你。”
“你!无耻!”
“你也很无赖。”
“我哪里无赖了?”
“你哪里不无赖?”
夏微凉,“……!”
印象中的霸道总裁形象都是冷酷沉默,寡言少语的,却没想到居然也有这么会吵架的!
夏微凉粉拳握紧,陶瓷般的小脸被气的青红交替,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洞来。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见你父母的!”
她愤然而决绝的说道,偏过头不去看男人引力太强又太犀利的黑眸,那会让分分钟削弱她的底气!
夜靳森深沉的盯住她,攸地,豁然起身,优雅的理了理着装,慢条斯理的说,“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存在。”
“知道又怎样?”
“这就意味着你已经失去了逃躲的机会。”夜靳森冷言,但这是他的失误,本想等私下解决好问题在带她回夜家的。
夏微凉从床上麻利的滚下来,随手还不忘带个枕头当护身,“反正我不管怎样我就是不见,明知他们不会接受我还要主动往枪口上撞,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疯吗!”
“他们接受与否不重要,娶你的是人是我。”夜靳森霸道的宣示,一言一行都在试着表达心意,偏偏这女人不懂。
夏微凉咽了咽口水,尽量心平气和,以防激怒夜靳森,“夜靳森我跟你说,我们是登记了没错,可那改变不了我现在的处境啊,我听说白夜两家的联姻关系到你们两家半边江山,那么庞大的利益关系,我若插一脚,他们不杀了我才怪!”
“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夜靳森拧眉,好好跟她说话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那你若不在呢?”
“你一样死不了。”
夏微凉抿了抿唇,脑子里想不出好话回怼了,干脆把小嘴一撅,轻哼一声,还真有那么点像个小无赖,“我不管,反正不见就是不见,你说什么都没用。”
夜靳森忍了忍,颀长的身子倚靠在床尾,他抱着双臂,一改商量的口吻,强势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主动,或被动。”
“你……”夏微凉满腹不服。
她咬牙烦躁的来回踱步,接着又重重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像是已然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回眸定定的看着夜靳森。
夜靳森不可微观的一怔,对她这种坚定冷静的眼神向来没好感。
“我不想过那种日子,夜靳森,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我没有什么远大高尚的理想,只想平凡安静的活着。”
“所以?”夜靳森英眉蹙起,俊颜转瞬冷却,他就知道,在她那种冷静的神色下,她就说不出让他高兴的话。
“所以什么所以?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时刻被人关注着,哪怕那是善意的,夜靳森,放过我吧?”
“放过你?让你像以前一样,为了报仇把自己变成工作狂忙到饭都不吃?放过你好看你被人欺负还只能咬牙忍着?”
“我没有被人欺负!”
“没有?”夜靳森冷笑,只是那笑意多少藏着心酸,“那天在你家,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现在还哪来的狗胆跟我横?”
夏微凉一愣,握紧的拳头轻微一颤,脑海划过夏振杰歇斯底里要弄死她的一幕……
心,蓦然抽痛。
的确,那天莫不是夜靳森在,她恐怕不死也会被那所谓的生父打残。
夜靳森幽深的眸如蛰伏在黑夜的猛兽,锐利的让人望而生畏,他迈步走近,直视着夏微凉隐忍的星眸,似要将她内心的脆弱彻底挖掘。
“人,只有在无能为力时才会甘于平凡。”
他轻轻钳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将她怀里的枕头取下甩回床上,继而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低沉的嗓音宛如天籁,“可是夏微凉,相信我,你相要的一切只有我能给你,好好呆在我身边,其余的都交给我,嗯?”
他难得温柔的将女人揽进怀里,修长好看的手触摸着她柔顺的乌发,幽眸微阖,他静心感受着鼻息前令他心往神怡和迷恋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向来以定力为傲的他,怎么就对一个女人沉迷了?如今所有言行,都不过是随心所欲,他想要她,不止她的人,更要她的心。
眼眶逐渐泛酸,夏微凉咬着下唇愣是不愿哭出来。
她承认,夜靳森这翻话很有感染力,被他抱在怀里的那种安全感,也是曾经陆铭亦未曾给过她的感受,可是,可是……
夏微凉果断推开身前的男人,转身,一滴泪滚落脸颊,她慌乱的拭去,就像以前一样,害怕被别人看穿。
自亲眼目睹了妈妈的悲剧,她就一直借着这副伪装的冷漠走到了今天,在她的字典里,柔弱这个词代表着死亡,代表着给恶人赋予她刀刃的机会。
夜靳森望着她单薄却无情的背影,又看看忽然落空的双手,心雯时一落千丈。
从未觉得,如此狼狈过……
“夜靳森。”夏微凉缓缓回过身,对上男人诲暗不明的黑眸,细腻的声音里有丝丝沙哑,她轻轻咽了口口水,“不管你刚刚那些话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想说,谢谢你,真的,我……”
“砰!”
只感觉像一阵寒风突然从身前扫过,男人挺拔的身影随之消失,门被重重甩上,若大回音在宽敞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夏微凉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望着那扇紧关着的门,怎么也想不通,夜靳森这火气到底从何而来?
刚刚不是还温柔的跟她说情话么?怎么……
“夏微凉!”
门忽地又开了,一声怒吼至门口传来,声音冷沉,每一个字都如从喉间深处发出,夏微凉噔的下抬眸,恰好对上男人阴鸷冰冷的俊颜,心里一咯噔,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缺心眼又没脑子的女人,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准质疑我的话听到没有,该死的!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
火暴的声音落下,门再一次被粗重的甩上,夏微凉愣在原地,半天没从耳边的回音中回过神来。
而一门之隔,夜靳森一张尊颜已然阴沉到了极致,整人都被一股滔天怒意包裹着的,他一会儿叉腰一会儿扶额,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那扇门,可见真是被气的不轻。
短短一瞬间,夜靳森彻底演绎了一番什么叫阴晴不定,乖戾无常,夏微凉捂着胸口,那里至今还扑通扑通的跳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缺心眼?没脑子?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
夜靳森双手抄袋,胸膛的怒火依旧炙热的燃烧,大步往下迈去。
如果说他昨晚的表白不够真心诚意,那他刚刚那些话呢?也还不不够么?
该死的女人……什么叫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爷,盛惜安来了。”路军的声音倏地响起,夜靳森思绪卡断,本就拧起的眉心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不自觉又紧了几分。
然而还不等他应声……
“非常抱歉盛少,不管是谁没有爷的允许都不能擅自进出,请你……”
“滚,再阻拦就别怪我不客气!”
“盛少……”
“不自量力!”
随着盛惜安一声不耐烦的低喝,外面紧跟传来一阵打斗,不过须臾,盛惜安便冲破团围,气势汹汹的打了进来,身手敏捷,出手狠戾,像是在面对十恶不赦的恶人。
的确,夜靳森的行为在他眼里比恶人更恶!
他眸光冷冽,每一招都耍得帅气又迅猛,夜靳森冷冷的站在一旁,也不阻止,俊颜漠然。
他知道他心里不爽,如果这样能让他宣泄,由着他便是,除此之外他也又能如何,且不需要他阻止,夜靳森下意识的冷望了眼楼上。
果然,那卧室的门豁然打开,夏微凉看似紧张的跑了下来。
等等,紧张?夜靳森剑眉一拧,这个词显然让他很不爽。
“住手!”
清脆冷冰的声音突兀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夏微凉挡在了盛惜安的面前,愠怒的目光带过那些保镖,自然落在了夜靳森冷峻的脸上,“夜靳森你疯了吗?他是你朋友!”
“所以?”
所以?这家伙居然还问她所以?夏微凉更恼了,冷冷的盯着他,“所以你这样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少奶奶这不是……”
夜靳森微微抬手,打断了路军的解释,“我老婆心地善良,好帮别人打抱不平是好事。”
“可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