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都有几面,陌生人眼中的样子,一般朋友眼中的样子,还有死党眼中的样子。
就好像,陌生人和一般朋友眼中,夏微凉冷傲孤僻,眼神自带杀伤力,一看就不好惹。却只有跟她的死党才知道,她其实是个特别火爆的人,偶尔还很自恋,很傲娇。
此时,她正特别粗鲁的揪着夜靳森的领带,把他逼在门上,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身侧,明明是很霸气的半壁咚吧,偏偏因为身高差而不得不仰视,夏微凉在心底吐槽了一遍某男的身高后,拧眉冷声质问,“说,为什么自作主张把我房子给退了?”
夜靳森不怒反笑,饶有兴致的睨着她。
自带压迫气势久了,偶尔尝尝被压迫的滋味貌似也……还不错。
他不温不火的回应,“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理应跟我住在一起,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不想跟你住!”
“你也不想跟我结婚,可你还是嫁了。”
“……我那是被你逼的!”
“前男友出轨非你所想,可最后你还是被劈腿了。”
夏微凉,“……”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想闹哪样?
“夜总是不是觉得,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夜靳森垂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变化多彩的小脸,随即不疾不徐的说道,低醇性感的音质仿佛能蛊惑人心,“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现实残酷,不是什么事都能如你所愿,想要任性就要有足够的资本。”
他抬手钳住女人的下颚,凑近她,“如我。”
“你想跟我说不,可以,先让我看到你的本事,而别只会跟一只疯狗一样乱叫。”
夜靳森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幽冷的黑眸清冽的不具温度。
夏微凉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瞪着他,恨不得烧死他。
她是疯狗?
强她的人是谁?逼婚的是谁?自作主张丢她东西退她房子的又是谁?
她不过就是本能的反抗,倒成了乱叫的疯狗了?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夜靳森无视她愤青的脸色,无情的下逐客令。
“夜靳森,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最不要脸的男人!”
“谢谢夸奖,夜太太也是我见过的,有史以来,狗胆儿最肥的女人!”
“难不成要乖乖被你压迫么?”
夜靳森挑唇冷笑,“我很期待你的反击。”
夏微凉,“……”
脸色越发挂不住,从小到大,她夏微凉最讨厌的就是被压制,所以才有了今天她和夏家的关系,才有了陆铭亦的背叛,她情愿强势,高傲的孤军奋勇,也不要委曲求全的去讨好某一段关系。
友情亲情如此,爱情也不例外。
她一直这么活着,也习惯了并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可是,就因为夜靳森的出现,她的生活节奏被打乱也就算了,还天天受压于他的淫威之上,这让她如何甘心?
可不甘心又怎样?愤怒又怎样?如他所说,她没有本事反抗,不论她怎么努力,这辈子也永远达不到他的高度,哪怕她站在高峰顶端,他在山脚下,天生层次不同,那个仰望的人也是她!
这就是现实啊,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拼了命的都要往高处爬?
想着想着,像是想通了,释然了,夏微凉垂在两侧的拳头忽然缓缓松开,她攸地明白,对付夜靳森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愤怒,除了自伤元气之外,没任何卵用!
但释然不带表妥协,她一定会不顾一切脱离他魔掌的!
对于她脸上突然的平静,夜靳森有那么半秒的怔然。
他以为,她会愤怒的朝他扑过来。
“你好歹也是盛唐集团设计总监,我以为你多少也懂会懂得一些社交礼仪,可你竟然如此贸然的闯进别人的办公室,请问夜太太,你的素养呢?”
“呵,一个强。奸犯居然跟我谈素养?”夏微凉气笑了。
夜靳森不以为然,连道歉都是不带表情的,“那的确是我的失误,但我也已经拿出了我最大的诚意作为补偿,这可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看来夜太太并不满意?”
“你说对了,我非常不满意,也不需要,所以离婚吧。”
“你们女人这辈子追求的不就是我现在给你的一切?身份,低位,还有花不完的钱。”
夏微凉面无表情的朝他走近,接着抬手替他整了整刚刚被自己揪乱的领带,“霸道总裁都比较自以为是,我不怪你,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想法是真的很low!”
“还有,希望你能听清楚,我夏微凉不是残废,我想要的可以靠能力自给自足,至于你说的身份低位……有钱人有常人羡慕不来的快乐,一样也有常人无需去承担的那种痛苦,我始终相信上帝是公平的,不是吗?”
夜靳森胸口莫名一动,微微皱眉。
夏微凉挑唇,又往他倾近了一些,嘲弄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虽然应有尽有,可你过得并不快乐。”
夜靳森,“……”
指间不动声色的轻颤了下,像是一直不为人知的秘密突然被揭穿,夜靳森幽冷的眸底快速掠过一丝寒光。
“说够了?够了就给我滚。”
“没说够!”
夏微凉毫不示弱,看着男人的脸色逐渐冷却,却还是不管不顾的接着说,“我不知道别的女人费尽心思都想爬上你的床是因为什么,但你拥有的一切我都不屑,面包我可以自己给,至于爱情你给不了我,当然我也给不了你,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害人害己呢?”
“夜靳森,离婚吧,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一定会马不停蹄的滚出你的世界。”
她的不屑与厌恶如此明显。
夜靳森浑身的血液忽然开始凝固,然后一点点燃烧,像是被烧开的水,在体内滚滚叫嚣。
天生被人仰慕惯了,现在突然来一个敢把他往泥里踩的,还真是人生一种别样的体验!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婚,该不会是想找你前男友复合?”
冰冷的声音如一记重棒重重垂在夏微凉的胸口,不等她回应,男人又直接跳开了这个话题,冷然的讥笑,“你这么讨厌我,可是怎么办呢?我还是不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