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惜安有难过吗?他苦苦了追求了夏微凉三年,你一句话就把她给娶了,一句话就断了惜安的希望,你可曾顾过他的感受?”
“他跟你说的?”夜靳森抬眸,冷淡的看着宫逸尘。
宫逸尘讥诮的扯唇,“你觉得他是那种人?是我说的,那天我们聚会,我主动说起你结婚了,他听了后一个劲的喝闷酒,醉了嘴里就一直喊着夏微凉的名字,如此明显,还需要他多说什么吗?”
“靳森,如果你还把惜安当兄弟,就应该放弃夏微凉才是,他付出了三年多的感情,如今就因为你的任性功亏一篑,你心里就没点过意不去吗?OK,就算排除他不说,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夜叔叔怕不会善罢甘休的吧?为了一个女人闹到如此地步,值得吗?”
“值得。”夜靳森看着宫逸尘,一字一句的回答。
就算今天夏微凉在夜家说的那些话亦真亦假,但从她奋不顾身的为他挡那一鞭子时,他就觉得曾经的付出都是值得。
然而这个答案自然让宫逸尘很生气,他留下药没好气的交待了容城后就大步离开了别墅。
夜靳森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休息,路军和容城不敢打扰,便轻悄悄的退出了客厅。
容城寻问起这几天发生的事,路军简言意骇,把重要的事情都给概括了一遍,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容哥,你说咱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容城无奈的扯了下唇,“命数,谁知道呢。”
“现在怕是连他的朋友都不要他了,明明都不是爷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问责他?”
“不用太担心。”容城拍了下路军的肩膀安抚道,“真正的朋友就算知道他不好也不会离他而去,留下的就是最真的,何况,在靳爷娶少奶这件事上,的确存在误会。”
“你知道是误会干麻不跟他朋友解释?你听听刚刚那宫医生说的都是什么话?我都想揍他了。”路军恨恨的说。
容城摇了摇头,“盛少喜欢少奶奶的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且宫少没跟我提起过,否则我当然会解释。”
“那你刚刚可以说啊。”
“刚刚?你没看到靳爷并不愿意提那些事吗?他看起来很累,需要休息。”
路军若有所思,“也对,刚回来就去了夜家,接着果然就挨打了,哎……那伤口看着就疼,还有少奶奶的,老爷未免真的太狠了,连女人都下得去手,你可不知道,刚刚爷抱着少奶奶出来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
容城心下无奈。
这只是早就预料中的结果,在他的预料中,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倘若夜老爷不肯罢休,靳爷又不愿意放弃夏微凉的话,他们父子间的丈,还有得打。
夏微凉醒来后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
她蹙了蹙眉,长卷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让刚从恶梦中挣扎醒来的她,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卧室的门倏地被敲响推开,夏微凉以为是夜靳森,忙半撑起了身子,不想刚一动,背上和左臂便猛地传来一阵刺痛,她脸色一白,倒吸了口凉气,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扶住她,不冷不热的声音到至头顶响起,“趟着吧。”
夏微凉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铁如岚贵气端庄的脸映入眼帘。
莫名的,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识的问道,“夜靳森呢?”
她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夜宫绝是不是也来了?该不会是用势力把夜靳森强行绑走了吧?
铁如岚看出她眼底划过的那丝紧张,那么真诚,那么纯粹,来时的决心忽然受到了一丝动摇。
可一想起夜靳森,还有夜宫绝说的那些话,念头又被重新坚定。
“你放心吧,森儿没走,在楼下。”铁如岚回应道。
夏微凉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淡淡的看着铁如岚,“您是来看他的?”
给了刀子在给糖么?
在夜家见识了那一幕,夏微凉已经对这些所谓的父母深深绝望了,同时也更加心疼夜靳森。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那样的家境中成长,难怪,难怪他会那么残忍,难怪会在杀人的时候连眼都可以不眨。
这都是他父母的错,是他们亲自教会了他暴戾!
“夏小姐。”铁如岚淡声开口,答非所问,“在洛杉矶你摆出的那副德行,是故意作给我看的吧?”
夏微凉微愣,旋即了然的问,“您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那么做。”故意摆出没教养的样子招她厌恶,这样的女人,铁如岚的确无法理解。
细数那些千金名门,哪一个不是抢着巴结她?
“夜夫人突然如此好奇我的事,反而让我很不习惯。”夏微凉淡淡的扯唇,“您不如直入主题吧。”
“你是在逃避什么?”
“没有,我只是怕被您套路。”夏微凉如实答道,“夜夫人聪明过人,小女不才,不敢轻易回答夫人的问题。”
如此坦率倒是让铁如岚有些意外,她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不强求了,夏小姐,我来除了看森儿之外,的确是还有事要找你。”铁如岚换了个坐姿,定定的看着夏微凉平静的脸,冷漠道,“说吧,你要怎样才会离开森儿?”
问题不出夏微凉所料,于是她应对自如,“我觉得该说的我在夜家已经说清楚了,离不离开,我只会尊从靳森的意见。”
“你爱他吗?”
夏微凉心尖微微一颤,表面却压制得很好,“夫人何必明知故问?”
“我是知道。”铁如岚说,“我知道你不爱他。”
夏微凉,“……”
“如果你真的爱他,在亲眼看到他为了你挨打的时候就该主动离开他,夏小姐,你是个聪明人,森儿的爸爸不会任由你们继续交往,只要你们在一起一天,他就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你们分开,你忍心再让森儿为你受伤么?”
“原来您还会怕他受伤。”夏微凉讽刺的冷笑,“我以为在夫人的眼里,只有家业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