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除了被同学欺负,剩下是怎么来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话落,随手将袋子丢在旁边的沙发上。
“喂夏微凉你什么意思?听你这话难道是我们家暴了文帆吗?”夏文雪心虚的吼道。
“有没有家暴我不清楚,反正总不会是他自虐的。”
“你!”夏文雪咬牙切齿,随即上前拉过夏文帆便接着道,“文帆,你现在就告诉这个坏女人,我们家有没有人打你?她想冤枉爸爸妈妈和姐姐呢!”
她一句话下来夏微凉的脸色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清澈的双眸里沁满冰霜。
夏文帆本想顺着夏文雪的话回答,可此时看着夏微凉冰冷的表情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挂满伤的小脸呈现苍白,两只小手也紧紧攥在了一起。
夏文雪见他不说话,立马暗暗掐了下他的腰,夏文帆吃痛又愣是没有喊出来,这小动作很不巧的收尽了夏微凉的眼中,让她更加笃定,打夏文帆的人就是夏文雪!
夏振杰和钱素雅多疼这个儿子她是知道的,就算破产了也从不舍得亏待他,所以穷尽心力都要把他送去好学校,吃好的穿好的,而夏文雪自然就成了落难的公主,什么都在夏文帆之下。
夏文雪天性歹毒,以往就教唆过夏文帆当众冤枉她,现在又当她的面说出那种话,会因为欲望得不满足而因此恨上夏文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看得出来夏文帆很怕他这个姐姐,不管他再怎么隐忍他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嘴上不说出来,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夏微凉,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气氛安静的诡异,夏振杰徒然打破沉默,看着夏微凉的目光夹着强烈的仇恨。
如果不是她夏氏不会破产,夏家更不会落得这个地步还成为整个凌城的笑柄,她夏微凉却不甘心,还要找人欺压他的儿子!
“你心里有怨恨尽管冲我来,文帆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夏微凉,以为有夜靳森庇护你就真能无法无天了吗?”
夏振杰愤怒的吼道,果然,他可以不信夏文雪,但会信夏文帆,也可能他谁也不信,就是故意在找理由责骂夏微凉。
一年了,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夏微凉讽刺的看着眼前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自从母亲去世娶了钱素雅,他就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不辩是非,视她如仇!
如今更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
“夏振杰,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夏微凉冷然道,“就是因为你这副从来不甘认错的嘴脸,妈妈惨死你没有半分后悔也就罢了,还转眼就将这个女人娶进门,受她迷惑一错再错,你现在落得这个地步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报应!”
“想我罢休也可以,她!”夏微凉伸手指向钱素雅,目光之狠戾,“只要她去自首做牢,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否则就别怪我把你们逼入绝境!”
“你……你疯了?我为什么要去自首?”钱素雅先是一愣随即心虚的大吼,那模样真是与夏文雪如出一辙!
“让你一个人去自首已经是轻的,如果不念及你们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吗?”
夏微凉冷嘲的目光带过钱素牙最后定格在夏振杰愤怒的脸上,“需不需要我提醒,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你们若无其事一家和睦,怕是早忘身上还背着一缕冤魂吧?”
十六岁那年,这对男女为了能再结夫妻,利用她来逼迫妈妈签定离婚协议,而后还一同算计害她车祸身亡,随即对外谎称妈妈是因为离婚情绪失常才导致了车祸,那时她还小,起初她以为真的是一场意外,直到无意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对男女实际已经背着妈妈在一起了三年多,都是二婚,所以钱素雅嫁进夏家时身边已经有了夏文雪,巧的是她前夫也姓夏,让他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下完最后通牒,夏微凉漠然离开,钱素雅的谩骂在向后面传来,接着就是夏振杰的怒吼,没多久便是一连串砸东西的声音……
夏微凉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离开。
“暗中找人看着夏文帆。”
上车后,夏微凉淡声对沈迹说道。
他到底是个孩子,他们三个该死,他却不该!
更何况,有那样的父母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
回到别墅后,夏微凉觉得有些累便躺在床上休息,沈迹在楼下将方才出去的事一五一十都汇报给了夜靳森。
下午六点,夜靳森回来,夏微凉盘着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抱着瓜子,看着十分惬意。
夜靳森暗暗松下一口气,本还担心她会因为去了夏家而心情不好。
“老公,你回来啦。”
一声轻快的声音蓦地传来,正在玄关处换鞋的男人身体几不可查的一怔,心里像突然被小鹿撞了一下,竟觉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可随即又想起,上次她突然这么喊了一声自己就失眠了又觉得格外丢脸,于是他压下内心的一丝欣喜,冷冷的嗯了一声。
淡定的像是对这个称呼毫无感觉。
偏偏夏微凉今晚像是吃错药了一般,左一声老公右一声老公喊的别提有多勤快,夜靳森虽没恼但也表现的相当冷静,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时不时会在夏微凉看不见的情况下,压不住的露出柔情来……
“怎么,想讨好我,好让我给你机会一同去出差?”正在吃晚饭,夜靳森抬眸看向她,黑眸里裹挟着一丝嘲弄。
夏微凉不急不躁的给他夹了一块肉,莞尔一笑,面不改色的解释,“老公此言差矣,我是你挂在户口本上的合法妻子,叫你老公是当合理,怎么能算是讨好呢。”
夜靳森静默的瞅着她,带着几分审视意味。
“说的道是挺有理,早干麻去了?”
“早没发现老公的好嘛,是小女子迟钝,小女子愿自罚一杯,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所以得先欠着!”
夜靳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