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看太太好像是在哭,您要不要上去看看她?或者,要不等她情绪好一点我在端上去,反正现在药也还烫。”
“我会看着办,你先下去。”
“是,先生。”
林妈颔首退下,夜靳森看着那碗中药,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香烟在他的指间燃尽,星火烫到皮肤他才回过神来,却又若无其事一般,慢悠悠的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内。
哭?
他的思绪一直停在林妈说的这个字上,一时没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哭的?难不成是他刚刚话说的太重,扎她心了?
思忖间,楼上书房的门倏地传来砰的一声,夜靳森回头就见女人宣泄一般的甩门走了出来。
夏微凉似没想到他会在楼下,目光不期而遇的瞬间不免怔了片刻,但触及到那碗药时又立马收回目光大步进了卧室。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夜靳森,“……”
虽然他家门质量好,但也不是拿来给她无故撒气的!
女人嘛,大姨妈来了总是容易烦躁,而且浑身都还有点酸痛,所以夏微凉现在心情简直能用糟糕来形容,还要吃那么苦的中药?她才不干!
于是回到卧室直接走到衣柜拿了一套睡衣就准备进浴室,不想夜靳森忽然推门而入,脸色很不好看。
“把药吃了。”
他冷声命令,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环抱起双臂,盯着她……的眼睛。
红红的,这么一看似乎是真哭了?
是真被他话给扎了,还是生理期比较矫情?
“我说了我不吃,我没事,我很好,夜总不必担心我。”夏微凉没好气的回应道,直接就给了男人一个大白眼。
他刚刚说什么?学会听话?
笑话!
她夏微凉天生最讨厌被压制,她理解他想报复她,但她不是受虐狂,不合理的她当然得反抗,她喜欢他不代表她就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傀儡,反之他若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他也不值得她喜欢!
“你不喝是想我喂你?”
男人危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足了压迫和威胁,夏微凉脚步顿住,咬着牙回头瞪着他。
“你就算把眼睛瞪瞎,只要还吊着一口气这药就得喝。”夜靳森不为所动,眉心一拧,双眸顿时折射出两抹寒光,“给你三秒,不喝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喝!”
夏微凉,“……”
“一……二……”
“行了!”夏微凉愠怒又无奈的打断他,继而嘴嘟嘟的走过去将睡衣随手放在床上,偏头皱眉看着那碗药,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又犹豫了三秒,女人最重还是败在了男人压迫的目光下,端起碗,然后一手捏着鼻子,憋一口气,咕噜咕噜……
剩下一点的时候她是真特么憋不住了,放下碗不断的吐着舌头,“好苦好苦,糖糖糖夜靳森快给我糖,我要——”
然而话没说完,身边的男人倏地长臂一伸将她揽了过来,夏微凉始料不及,半个旋转后整个人都惯性坐在了他的腿上,不及她反应,一个吻随即覆了上来……
嘴里的苦味也跟着淡在男人的味道里,夏微凉愕然的瞪着眼睛,迷茫这是什么一个情况,她要的是糖不是吻啊喂!
夜靳森一手环住她的小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意犹未尽的在女人的唇上缠绵缱绻,但也是适可而止,毕竟她现在生理期……不宜深撩。
吻停下,夏微凉双眸迷离的看着他,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从他身上起来,红着脸质问,“你……你干什么又占我便宜?”
夜靳森看着她,不语。
四目相对,夏微凉完全一副不甘示弱的姿态,夜靳森这才邪魅勾唇,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肮脏吗?”
夏微凉,“……”
“就是因为有太多你这般思想龌龊之人。”
夏微凉,“……!”
思想龌龊?谁?她?开什么玩笑!
夏微凉被气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夜大总裁,虽然您的尊严高高在上,但也不带你这么上岗上线的,刚刚威胁我喝药的是你,完了趁机亲我的也是你,怎么到最后就成了我思想龌龊?”
“我亲你单纯只是想解你口中的苦味,你却认为我是在占你便宜,不是龌龊是什么?”
夏微凉,“……”
“你自己扫了一圈,哪里有糖?”
“刚刚林妈端上来的时候托盘里明明有糖的,肯定是你藏起来了!”
“更正,我不是藏,而是丢。”
夏微凉,“……”
“下次若还要我逼你喝,要糖可以,仅限榴莲味。”
夏微凉,“……!!!”
这特么……
呼~冷静,冷静微凉,你不是第一天认识这男人,他的脑回路他的无赖一直都是你无法企及,嗯,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
翌日,阳光明媚。
夏微凉醒来后身边已经没了夜靳森的身影,她豁然从床上坐起,第一反应就是他出差A国了,于是忙拿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五声后,电话接通,不等男人开口她便着急的问道,“你走了吗?不是说好我跟着去当你生活助理的嘛?”
那头的男人静了几秒后开口,“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没直白答应可也没直白反对呀,我就当你答应了,你现在在哪,等着我我立马赶过去——”
“赶什么赶,躺着!”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出差!”
“理由。”
“我想跟你一起去!”
话落,那边又没声了,夏微凉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太直白,雷到他了?
“我知道了。”
半晌,男人终于开口,低沉的声线一贯冷沉,听不出喜怒,“我现在在公司,出差前会通知你。”
话落,挂了电话。
夏微凉,“……”
公司?
好吧,有种又被套路的感觉,诶,套就套吧,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不过,躺是不可能躺的,她现在就得起床出去办件事儿。
当然不会是她一个人,夜靳森不在,她要出门沈迹便得身兼两职,司机加保镖。
“少奶奶,您要去宫少的医院靳爷知道吗?”
“为什么要他知道?”
“不是,我只是想着宫少对您本身有偏见,我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