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水，沿着肖东凛小麦色的坚硬侧脸往下淌，落在楼莺苍白绝望的脸上。
身下的楼莺，咬破了唇，瑟瑟发抖，却一声不吭。
他翻过身，静默的坐在她身侧。
楼莺一动不动，全身麻木，眼神呆滞。
“我会娶你过门。”
“不用。”楼莺睁开眼，淡淡的说。“即便不清白，也没有沦落到一定要嫁给你。”
肖东凛听了这话，不悦，“你以为沈霆辰会不在意？”
“我要回去了。”楼莺避而不答，她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没看到人，姐姐会担心的。”
此时的楼莺，内心是空洞而绝望。
肖东凛拿了一件外裳，将她裹住，然后抱起她，一步一步下了山。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将楼莺抱回自己的营帐。
阿云在营帐内等着肖东凛，看到他怀中的楼莺，一时有些愣怔，心中预感不妙。
肖东凛什么也没说，只吩咐，“你去打盆水进来，顺便拿条毛巾。”
“哦，好。”
阿云很快将东西拿了进来。
“六姑娘这是怎么了？”
肖东凛没回答，接过湿毛巾，开始为楼莺擦拭。
阿云小步退在后面，没打算离开。
待肖东凛掀开楼莺的衣裳，阿云看到了一切之后，瞬间明白了。
她双手握成拳头，连连后退，撑着桌角才不至于跌倒。
他不是一向嫌弃这个矫揉造作的六姑娘吗？为何会……为何会碰她？
相处得这么久，虽说他处处关照她，可这男人都不曾碰过自己一次。
阿云拼命使自己冷静，“阿凛，你不需要为了我这样折磨……折磨六姑娘啊……”
肖东凛手一顿，回头。
“阿云，你先出去好吗？”
“不然……还是我来给六姑娘擦洗吧……”
“你的手还没好，别碰水。”
“没事的，我不疼……”
“出去！”
肖东凛沉下脸。
阿云愣了片刻，眼圈红了，默不作声的走了。
而床上的楼莺，如同没有知觉一般，任由肖东凛擦洗。
直到他重新帮她盖上被子，她的目光才缓缓看向肖东凛。
“为什么？”
“我都说我不打扰你们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啊！”
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为难阿云姑娘，从来没有伤害阿云姑娘，我都已经把你还给她了，她还要怎样？”
“我的罪过有这么大吗？为什么要让我以这种方式赎罪？”
肖东凛沉默。
他想为楼莺擦眼泪，楼莺扇了他一个耳光。
“你方才也看到了。”肖东凛缓缓道，“阿云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不怪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我会娶你的。”
楼莺无力的撑着床，嘶吼：“肖东凛，滚出去！”
“六妹妹！”沈霆辰不顾阻拦，冲进营帐，“……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后，他也就相信了外面的言论。
沈霆辰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冲到肖东凛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将人拖到外面，“肖东凛，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