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磬就这样如愿的跟着齐豫了,一路上,她不时问齐瑜一些问题,她初涉人世,对什么都很好奇,之前忙于追赶齐瑜,没有时间,现在她可以畅所欲言。
碰上齐瑜不想回答的,他就沉默,白磬也不在意,转而问齐石,有次问到齐石为什么总是这么沉闷,都不太说话,齐石只是冷哼一声,外加一记冷眼。白磬自讨没趣,便换了话题。
几天下来,说话最多的就是她了。齐瑜也摸清了一些她的性子:直率机灵,古灵精怪,说话有些傻,像是入世不深。齐瑜一行人骑马赶了两天路,终于来到了疏勒城邦。疏勒城作为西狼王直接统治下的城镇,其繁华程度比其他城镇高上不少,街道上有不少小摊小贩卖着异域独有的胡琴,布料,还有一些药材食物,热闹非凡。
白磬这瞧上一瞧,那看上一看。
“这面具真好看,公子,买了给我可好?”白磬拿着一个银色树叶形状的面具问齐瑜,脸上是灿然夺目的笑。齐瑜见她这么高兴,叫了齐石付账就往前走了。白磬得到面具,很是高兴,将其戴在脸上,穿梭于人群中。齐瑜看着她轻盈的身姿,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公子,这镯子好漂亮,我好喜欢。”
“这位姑娘真有眼光,这只镯子是用上好的玛瑙石做的,是我这最好的一只了。上面还雕刻了芙蓉花,精美绝伦啊。”小贩见到有人看中镯子,不遗余力的推销着。
“这镯子价值多少?”齐瑜问道,“不贵,只要三十两。”
“看你这镯子的色泽与纹路,只是块普通玛瑙石,竟被你吹嘘成上好的玛瑙。莫非是欺我们不识货?”齐石站在一旁反问。作为齐府的侍卫,对于齐府生意虽然接触的少,但一些玉石,他还是知道的。
小贩没想到遇到识货的,擦了擦头上虚汗,“这位公子,我也不诓你们,这镯子要不就十两纹银卖予你们吧!”齐石丢下银子,将镯子交给齐瑜。
齐瑜看着手中红色玉镯,玉镯在阳光下投下一圈红晕。白磬等着齐瑜给她戴上。却听见他说:你见过谁家的婢女戴这么好看的镯子的?而且,你身为婢女,就要有做婢女的自觉。这镯子我就先帮你收着,等何时你做了让我满意的事,我就赏赐给你。白磬惊愕。
“做婢女的自觉?什么自觉?”
“难道你忘了你说的,端茶,洗衣,做饭。”齐瑜一字一句吐出这六个字。白磬一拍额头,她怎么忘了,她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能留在齐瑜身边,让她去洗衣做饭,天,这下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可是,这和我想要这镯子有什么关系?”白磬反问。
“婢女是不能随意向主子讨要东西的,除非是主子赏赐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将镯子赏赐给我?”她实在不甘心,做婢女什么的,果然太憋屈了。
“我刚刚说了,你做出让我满意的事。”
“可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满意,什么时候不满意?”
“现在你就让我很不满意。”齐瑜瞥她一眼,把镯子放进怀中,跨脚大步离开。白磬无语,却也只能认命的跟着在他身后。
齐瑜走进一家客栈,店中小二看到几人身着不凡,为首的男子器宇轩昂,一身贵气。
知道是来了贵客,连忙上前招呼齐瑜:“这位公子,你请上座,我们这客栈楼上有厢房,绝对清静无打扰。”
“给我们一间厢房,再给我们上一些酒菜,准备几间客房,打好水,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下了。”
“好嘞,您请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上几样我们这的特色小食。”
“对了,小二,向你打听一些事。”齐石将一两银子塞给他,我们听说这疏勒城中以往有不少塞外商人,与中原人做生意,故特地来此看看是否有什么值得玩赏的物件,好带回去给家中祖母贺寿,怎么今日看这这城中,没看到几个那些商贩,本地居民倒是不少。”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以往我们这城中可是比现在要热闹不少,那可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啊!只是以前有一个从外来的商队,这个商队中有一名女子,是这商队主人的女儿,名唤察欢。察欢对西狼王是一见倾心,每每追着西狼王,西狼王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可后来也许是被这女子打动了,便娶了她。
西狼王是疏勒城最至高无上的存在,自然后院中有不少侍妾妃子,察欢见到西狼王与其他人亲近,心中醋意恒生,将那女子打了个半死,西狼王大怒将她幽禁在别院中,而他的父亲听说自己女儿被幽禁,上门来找西狼王理论,却不知怎么的想刺杀西狼王,后被西狼王属下刺死。她父亲随行的商队也被抓了起来,杀的杀,关的关。察欢听说自己父亲被杀,悲痛欲绝,想自尽而亡被赶来的西狼王救了。唉。”小二说到这叹了一口气。
“要我说这察欢也是个不识趣的主,西狼王救了她她该感恩戴德,可是却从此闭门不出,拒绝与西狼王见面,你们看见没,那座崭新的楼阁就是西狼王为她建的。”
小二说着指向客栈窗外那座精美大气的楼阁。
“那这和这些商人有什么关系?“自从那事之后,疏勒城严令勘察往来商队,西狼王遇刺,他的部下能让那些商人好过吗。”
“所以他们是遭了无妄之灾?”
“也不尽然,里头的复杂谁又说的清。”
“你这小子又在这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去给我招呼客人。”这时掌柜的来了,看见小二闲待着不做事,呵斥起来。小二说了一句客官稍等,立马跑下楼去。
“几位公子,店中小二刚刚说的只是些街头传闻,还请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掌柜笑的谄媚,只是笑不达眼底。
“我们也只是闲来无事,掌柜的客气了。”齐瑜一颔首,掌柜见状转身离去。
没想到这事竟然让人忌惮到不愿提及,这里头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齐瑜抚着茶杯边缘,神色晦暗。
“要我说啊,这察欢是爱西狼王的,不然怎么连自己的父亲的仇都不报,反而是选择自缢呢!”白磬往凳子上一坐,伸手去拿茶杯,却被齐瑜打落了手,她怒目,瞪着圆圆的大眼。
“主子都还没喝,别忘了你的身份。”齐瑜长手一伸,茶杯就到了白磬眼前,用眼神示意让她倒茶。一套动作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白磬娇哼一声,不情愿地给他蓄满茶水,又给齐石三人都倒好茶。
“这样总可以了吧!”齐瑜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悠闲地呷了一口茶:“婢女,要有自觉。”白磬心塞,将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