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密谋造反的消息传开,举朝震惊。丽妃陷害楚王,帮助三皇子谋反。被楚王关进了牢房。赵贵妃听到三皇子谋逆之事,大病了一场,苦苦哀求楚王饶三皇子一命。楚王却不为所动,现在满城都是三皇子的通缉令。而楚王身中蛊毒,无力于朝政,定安城民心惶惶。百官焦急却也无奈,只盼楚王早日立太子,以安民心,纷纷上奏。
楚绍行那天和严想容在宫门前与禁军借着受伤的借口直接赖在了将军府,美名其曰:养伤。
“想容,你怎么这么狠心,好歹我是个伤员。”楚绍行不要脸的将胳膊搭在严想容身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严想容身上。严想容去推他却没有推动。
她刚在院中练剑,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楚绍行便腾出一只手给她擦汗。严想容要躲,却被楚绍行制止动弹不了,院中大树斑驳的阴影在他们脚底下,太阳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看起来亲昵之极。
“想容,别动,让我靠一下,我胳膊很疼。”楚绍行低低的嗓音传来。严想容听出了他话语疲累,安静地没有动,任由他靠着。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那是为给她挡下一名禁军的戟所划伤的。好像没次只要他在她身边,他就一定能护她周全。
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受过母亲的宠爱,就很少感受到这样被人护在手心上的感觉了。她母亲早逝,父亲严将军对她管教严厉,又常年在外戍守,那时侯她小,不明白为什么她爹要抛下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两三年都见不上一面。后来她慢慢长大,渐渐明白了,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使命与责任,他父亲的责任便是护得天下百姓安定。
七岁那年,严将军从南部边境回来,她央求她爹给她请习武师父,她说她以后也要像严将军一样做个大英雄。能上阵杀敌。她多年习武,身边除了教她的武艺师父,便没有什么玩伴,所以她从小就是独自一人,自立得很。所以也就养就了冷傲的性子。严想容思绪慢慢飘远。楚绍行察觉到她的走神,手掌微微握住了她的有些微凉的手,轻轻翻看。
“想容,你的生命线很长,婚姻线没有一点断痕,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待你千般万般好的人,你会很幸福,会子孙绕膝,美满安康。”
“你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了江湖骗子那些招数?”
“我说的是真的,不骗你,你以后一定会幸福。”严想容将身体离开了楚绍行的倚靠。
“找到三皇子了吗?”
“没有,那群黑衣人似乎是早有预谋。我等下要去找齐瑜,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楚绍行拉起他她的手就走。等两人到如亲王府时,白磬正带着小石头从街道上回来,四人便在府外相遇了。
“小美人,去买了什么?”楚绍行说着便朝白磬走去,看见她身边还有个半大的孩子。
“你和齐瑜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楚绍行打量着白玉,觉得他长的既不像白磬也不想齐瑜。伸手恶劣地捏了下白玉软乎乎的小脸蛋。
“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师弟,白玉。”白玉朝他扮了个鬼脸,严想容看着白玉可爱的样子,笑出声来。
“姐姐,你真好看。”白玉上前一步,站在严想容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展露出对严想容的喜欢。严想容很喜,蹲下来摸摸白玉的头。
“好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吧,你们是来找公子的吧。”白磬问道。她刚在街上已经看到了关于三皇子谋反一事,不免有些唏嘘。严想容点点头,主动牵起了白玉的小手,四人进了府中。
“公子,楚公子和想容姐来了。”白磬领着两人去了齐瑜院中。齐瑜正在房中处理齐府的账务,现在已经是六月天了,上午太阳就热得不行,不过无力放了冰块一进去便感觉到一阵凉爽袭来。白磬之前就和他们关系很好,三人也没有避开她。
“没想到最后却让楚立恺给跑了。”楚绍行惋惜一声,霸占了齐瑜房中的躺椅。悠闲地躺在上面,支起一只手,目光如炬地看着严想容喂白玉吃零嘴吃。这小鬼从进门起就一直跟着严想容。哼,想容都没有这样对过我,竟然让你这小鬼给抢先了。而白玉则是挑衅地看了楚绍行一眼。直看得楚绍行火大,瞪着白玉。
“我手底下的人已经查到了他的藏身之处。”齐瑜给大伙各倒了一杯茶。
“是吗,他在哪?”
“云港。”
“水路码头?”齐瑜点头。
“皇城中都是他的通缉令,难道他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严想容疑惑道。
“他背后的人既然救走了他,说明他还有用处。”
“既然有用处,肯定是没有死心”楚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搬了张凳子横在严想容和白玉之间,并把白玉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用眼光警告着白玉。
“云港连接各小国,只要他逃到了其中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很难再找到他,更别说捉回了。楚绍行漫不经心,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楚立恺逃到什么地方。
“现在皇上要立太子了吧。”齐瑜淡淡问道。
“估计快了,到时我就轻松了,再也不用让你们奴役了。”楚绍行捉住白玉在他身上乱动的小手。
“小鬼,你再把糕点偷偷放进我衣服里,我就打你。”楚绍行做出凶狠状,威胁道。白玉不怕他,气鼓鼓的腮帮子看起来更添可爱。
“他只是贪玩了些,你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严想容一笑。
楚绍行一听,立马哭丧:“想容,你不喜欢我了,我失宠了·····”严想容额头直冒黑线。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这不要脸的,眼刀子狠狠刮了楚绍行一眼。白磬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低头暗笑。
楚绍行和严想容在王府中用了午膳,倒是没有立即就走,白磬便和严想容说了会话,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聊天的时候也没冷场,更何况两人也很聊得来。
日落前,白磬回了房,在桌上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明日辰时,弦音斋见。落款是洛华。
弦音斋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当时齐瑜在弦音斋更换琴弦,白磬无意间听到,便被琴声吸引了去。洛华怎么会想到约自己见面?白磬有些疑惑。
第二日卯时,白磬将自己收拾妥当了,就独自一人出了王府,现在齐瑜基本都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她想去出去只要和守门的仆人说一声就好。白磬到时,洛华还没有到,她和店中的人员说了一声,便有人领着她到了一个小阁楼间。
房中装饰雅致,很有些文人墨客的样子,这里大多是喜爱风雅之人常来的地方。所以在装饰上自然也是讨那些人的喜。房中点着一小炉熏香,白磬闻了直打瞌睡,在她睡着之前,洛华的身影才出现。
“等很久了吗?”洛华站在她身边,轻轻推她。白磬睁着朦胧的双眼,用手擦了擦眼睛,视线才清楚,便洛华戏谑地笑看着她。白磬觉得有些丢脸,不好意思一笑。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白磬问。
“我要离开定安城了,所以来告诉你一声。”洛华坐了下来。
“你要离开了吗?可惜我都没带你好好玩玩。”白磬有些惋惜。
“以后还是有机会,离别之际,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洛华拿出了腰间悬挂的短笛,递给她。
“第一次见面它就被你捡了去,真是有缘,就当做我们相识一场的见证。”白磬也不扭捏。接过了短笛。
“那便多谢你了,你什么时候还会来定安城吗?”
“或许不久后便会来了。”到时你就会主动来找我了。洛华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我请你吃饭,就当做是为你践行。”
洛华笑了:“你和别人交朋友都是请饭请出来的吗?”这一笑让狂狷的脸孔,冷峻的线条看起来惑人心智。
白磬听了,绕绕头:“我听书上说,江湖儿女都是这样豪爽大方的。”
“好,去上次那家?”洛华问。他指的上次那家是他和白磬第一次相遇的那家酒楼。后来两人吃饭便都是去那里了。
直至下午,白磬才回到府中。她回自己房中时恰好路过齐瑜的房间,齐瑜一抬眼便看见了她。
“去哪里了?用过午膳了吗?”
“去见了一个朋友。”白磬老实回答。
“朋友?你在城中什么时候交了我不知道的朋友?”齐瑜微眯着眼,静静地看着白磬。
“上次和白玉出去时认识的。可惜他今天就要走了,不然我还可以介绍他给你认识,他弹琴弹得可好了。”白磬句里行间都是对洛华的夸赞。
齐瑜却沉下了脸:“你知道那人的底细吗?就这样出去和他见面?”语气中带了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一股酸味。
白磬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那我下次和你说一声,你不同意我就不出去。”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齐瑜一眼。
齐瑜因为她的低眉顺眼,心情好了不少。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笨被人拐走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帮别人数钱。”
这什么语气,白磬知道,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齐瑜每次都有令她吐血的本领。
“那我先回房了。”白磬指指自己的房间,齐瑜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