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瑜的生母是当今如亲王的女儿,而如亲王是开国功臣,是皇上册封的异姓王。虽不是皇上的亲兄弟,但是如亲王忠心耿耿,备受百姓爱戴。
齐瑜的母亲怀着齐瑜时,在皇宫当惠贵妃的姐姐也恰好怀孕了,两人感情从小就好,又是头一遭怀孕,惠贵妃便经常把妹妹接到宫中说话解闷,也交流交流怀孕的症状和情况。当时惠贵妃还说若是她们生的一儿一女就让两人结为夫妻。巧的是,两姐妹生的都是儿子,且只相差一天。
待齐瑜长大一点时,楚绍行也是粉雕玉琢人见人爱。小小的楚绍行出身于皇家,惠贵妃又宠得紧。小时候性子蛮横跋扈,俨然是个小大王,宫中的宫女和奴才被欺负得惨。
齐瑜第一次进宫是在他四岁时。他母亲应惠贵妃之约进宫喝茶聊天。惠贵妃一见齐瑜就喜欢得很,齐瑜又乖巧懂事。惠贵妃还取笑道:“若是我生的是女儿,一定要把女儿嫁给齐瑜。”
后来这话不知怎么被楚绍行知道了。还没见面就对齐瑜气愤不已。想他堂堂皇子,怎能下嫁他人,扬言要教训他一顿。惠贵妃听此也只是笑笑,以为小孩子说着玩,当不得真。
谁知楚绍行后来竟然偷偷跑去齐府。当然他不是走得正门,也没有自报家门。带着一个侍从就溜进了齐府。楚绍行找到齐瑜时,齐瑜正独自一人在房中读书。虽还是稚童,朗朗读书声却是字正腔圆,没有一个字读错。
楚绍行看着齐瑜在读书。心中更是不爽,他娘亲从不轻易夸人,可是见到齐瑜却连连夸赞,小小的楚绍行心中不平衡了。何况娘亲还说了那番话,让他更是对齐瑜抱有敌意。楚绍行猫着身子藏在房外。身边的侍从被他打发走了。他正想着要如何引起瑜出来,齐瑜就如他所愿放下手中书,踏出了房门。
“五,四,三,·······”楚绍行数着步子,待齐瑜靠近就来个偷袭。齐瑜走近了花丛,直觉有什么要对他不利,小小的脸上一片严肃。楚绍行看见齐瑜离自己只有两部之遥。跳了出去,打算扑倒齐瑜身后,骑着他一顿打。然而齐瑜性子警觉在他跳出来的时候就往一旁闪了去。
楚绍行扑了个空,摔在地上,泥土就飞进了嘴巴里,身上也脏兮兮的。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爬起来就朝着齐瑜冲了过去。手脚并用,左右开弓,可是愣是没有靠近齐瑜,就让齐瑜给钳制住了。
楚绍行在宫中是横着走,没人敢惹他,那是大家忌讳他的身份,所以平时里宫女和奴才都会让这他,不然以他小小身量又怎么能打得过比他高上不止两个头的侍卫。偏偏他以为自己很无敌。今天遇上齐瑜,算是踢到铁板了。
齐瑜以为他是进府行窃的小偷,下手也没个轻重,稍稍用力就将楚绍行制服了。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来?”齐瑜声音冷淡。
楚绍行双手被困住。浑身狼狈不已。听到齐瑜冰冷的话,瑟缩了下身体,他有些害怕,嘴上却是不服乖:“放肆,你快放开本皇子,再不放开,我叫我娘亲杀了你。”齐瑜为他说的话惊讶。也觉得这小孩实在是口无遮拦,看着张牙舞爪的小孩只觉得好笑,便笑出了声。
楚绍行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不计量力,手上又被他制住。心里一委屈,眼眶就红了。
齐瑜看他一副要哭的样子,松了手上力度。问道:“你是谁?怎么到我院中了?你娘亲又是谁?”
一连三个问题。楚绍行吸吸鼻子:“我娘亲是惠贵妃,你快放开我。”齐瑜听闻,看他身上衣着不凡,倒也不至于会说谎,又看见了他腰上别着玉佩,随即放开了他。
原来是姨娘的儿子,他早就听说过,惠贵妃之子嚣张顽皮,他娘虽是惠贵妃姐妹,可是他在他出生以来,并没有见过这位小表弟。不成想今天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
“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知道了他的身份,齐瑜声音放温和了。
“我····”楚绍行语塞,他总不能告诉齐瑜,他今天是来教训他的。
“你来到这,姨娘不知道吧,我送你回去,不让她要担心了。”齐瑜朝楚绍行招手。楚绍行见齐瑜这么温柔,不但不追究他,还说要送他回去,身手还这么好。心里已经改变了之前的看法,觉得齐瑜和蔼可亲起来。
“我来这的事,你千万不能告诉我娘亲。不然,我就······哼”楚绍行说着别扭的转过头。他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让他说请求的话语,始终难为情,这半是请求半是命令的话已经是极限了。
齐瑜闻言只是笑笑,牵住了他的手走出齐府。楚绍行看着齐瑜好看的侧脸,心想,有个这样的哥哥也挺好的。小小的楚绍行并不知道,这种既想亲近齐瑜,又害怕的情绪,叫做崇拜。
两人虽是兄弟,但是楚绍行并不能随意出宫,见面的次数也很少。后来,两人都长大了,齐瑜便东奔西跑。而楚绍行养成了现在的自恋性格,却是齐瑜料想不到的。
齐瑜回到齐府,楚绍行也跟着去了齐府,一下马车,齐瑜就被她娘亲叫去了。楚绍行自然跟着。
“姨娘,绍行好久没来看望你,你不会生气吧。”楚绍行拉着大夫人的手亲近道。
大夫人看见楚绍行很开心。“怎么会,绍行。这次来了,多住几天,好久没来齐府玩了,我让齐瑜带着你到我们岚县好好玩玩。”
“姨娘,表哥早就和我说了,你说是吗?表哥?”楚绍行朝齐瑜挑眉道。齐瑜看着楚绍行的样子,没说话。
“娘,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带绍行下去休息了。”
“好,好,舟车劳顿,快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给我说说你这一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齐瑜带着楚绍行退了出去。
白磬回到齐府,有人给她安排了房间,她乘人不注意来到了齐瑜的敛清居,化作了茶花的形态。她虽然能让她的本体留在齐瑜房中,可是,她离了本体,本体就和普通花草无异,听不懂人言,也不能随齐瑜的话语摇头或点头了。为了不让齐瑜怀疑,她只好变回原形,安静地待在敛清居。
齐瑜回到房间,就看见了窗台的白茶花。他走过去,用手轻抚花瓣,许久不见,倒是没什么变化,现在是春天,正是花期。也不见得有别的花骨朵冒出来。
“我回来了,这几个月,你在这过得如何?”齐瑜轻声问道。
白磬花枝微弯,轻轻点头。齐瑜见它乖巧,放心了。将房中的书整理了一下,唤来齐石将花盆搬到阳光下晒太阳。白磬被齐石搬到太阳底下。不一会儿,身上就有汗水流下来。齐瑜并不知道白磬的处境,好好沐浴了一番,才出房门。
楚绍行被安排在离白磬不远的院子,在齐府,除了齐瑜他也就只和白磬比较熟了,而且他认为白磬是个很好趣的人。所以他就顺道去找了下白磬。可是房中并没有人。楚绍行以为她去找齐瑜了。便转身去找齐瑜。正好在半路上碰到了他。
“你那个小保镖呢?怎么不见她?”
齐瑜以为他是问白磬怎么没跟在他身边。
“我安排了人送她回房休息。你找她什么事?
“哦?这样啊,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找她陪我逛逛岚县。”楚绍行眯了眯眼,眼里闪烁着不知明的光。
“她也是第一次到岚县,又怎么会知晓路线,你若是现在就想出去,我让齐石给你带路。”齐瑜平静道。
“不用了,我回房休息了,明天吧。再说了,你不是说要亲自带路吗,表哥?”楚绍行在亲自两字上加重了声线。遂扭头离去。
齐瑜轻皱眉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并未纠结,步伐一转去了他父亲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