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西北高楼起
绿水千山2025-07-02 19:432,026

两年前,察欢跟随察玄来到疏勒城,察玄是往来疏勒城与塞外的塞外商人,她是察玄的养女。察玄收养了很多无父无母,生活在底层的孩子,她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从小被培养成能歌善舞,擅长骑射,有勇有谋之人。

  可他们也只是察玄用来拉拢权贵的工具而已。察玄的商贸往来生意做得红火,他用这些他培养出来的人在对外贸易往来上站稳了脚跟。被察玄收养的孩子大多都明白,察玄赋予他们生的权利与尊严,而他们回报他存在的理由。

  察欢第一次来到疏勒城,碰见了平乱而归的成晋,那时成晋还没有完全掌控疏勒城,外有那真战乱,内有觊觎他地位的乱臣贼子。初见的惊为天人,从此成为不可抹去的印记。察欢被那个一身戎装,冷冽孤傲的男子敛去了所有心神。察欢从那次以后就心心惦念着,期待再次见到他。

  不久,他的养父察玄要进王宫朝见疏勒城的王,她被带去跳舞助兴,实际上察欢知道察玄要把她献给未曾谋面的陌生男子,可是她却没有选择的权利。面见会上,除了察玄,还有很多本地的上层权贵。觥筹交错,杯影烛光。大殿中是虚情假意的奉承,和华而不实的恭维。

  歌舞声起,察欢身着蓝色胡服,白色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翦眸,清纯又带着诱惑。衣服上身只到肚脐,露出她的纤纤细腰,下身裙装点缀着水晶。脚上铃铛随着她的走动而铃铃作响。她举手抬足,就是晶石碰撞间发出的清脆声。

  她处于众舞女之间,大殿中的人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可是有一人却从未将视线转到她身上,那就是疏勒王,她感觉不到他的视线。察欢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她缓缓抬头,那张英俊熟悉的脸就这样映入眼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踏着舞步接近那个人,旋转,抬手,弯腰,一步一步,跳到他眼前。

  成晋无心于这种生意场上的手段,从进来开始就是一个人自己喝着酒。座下之人对着自己恭维奉承,又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所以他一直冷眼旁观。殿中的舞姬款款而来,他只抬了抬眼皮。

  当听到察玄说要把那个女人献给自己时,成晋心中冷笑。他称王起,就有不少人为讨好他而给他送姿色不俗的女子,只是他都拒绝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大王身份尊贵,阅美无数,自然是看不上察欢这种姿色平平的女子的。”成晋听到那女子如是说。

  他凝眉,转而去看她,她生的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而那双眼睛正平静的望着自己,淡蓝的眼球遮掩了一切,让他看不懂。成晋突然觉得她与以往那些对他花痴仰慕的女人不同。他改变主意,点头答应。

  察欢没想到西狼王并不贪图美色,对他的欣赏又加一分,却也因为他的拒绝有几分难受,所以她一时口不择言地说出刚刚那番话,她第一次恼怒她说话不经思考。

  然而,又听到他说:“既如此,你就留下来吧。”

  成晋生活的自从那个女人住进行宫,有了很大的变化,早上晨起,他会看到她亲手端着膳食,为他布食,给他介绍每道菜的来历和做法。晚上她会点上一盏烛火,泡上一杯清茶,在房中等着他处理事物归来,即使他一次也没去过她房中。

  她会在他空闲时与他说笑,问他坐上这个位置,受万民朝拜,也是会累的吧!那个女人性子很直,她的开心难过都会写在脸上,不用猜一眼就看的出来。她一见他就笑,笑容明媚,成晋的目光不自觉被她吸引着,就像是长久待在黑暗里的迷失者,只要看到一丝光线就会自觉地去追逐。

  胡人女子胆大热情,察欢见她所做没有效果。某一天早上来到他房间,对着那人一字一句说:“大王,我钟情你,你呢?能不能给我个回话?”

  她脸上绯红,双眼定定地看着那个人。成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对他坦白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喜欢着他,只是成晋以前接触的女子大多矜持,她是第一个如此大胆对他示爱的女子,成晋的心因她的话而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成晋却没有回答,只是对她招手:“过来,替我布菜。”

  晚间,察欢习惯性泡好茶,点上了房中的烛台,今天那人没有回答她的话,从成晋出去后,察欢这一天都没有看到他。察欢心中酸涩,还是不行啊!

  他会喜欢怎样的女子呢?是温柔可人的,还是优雅高贵的?这些都与她占不上边。察欢有些丧气。她一挥手。熄灭了房中的灯,躺在床上。

  有人开门,她从床上坐起,“是谁?”察欢问,没有答话,那个人慢慢走近。她听见他说:“今日,怎么不点灯?”

  开始让人猝不及防,浓情蜜意。

  “阿晋,我好想去中原,看那里的飞泉瀑布,亭台楼阁。蒙烟细雨”察欢躺在成晋腿上诉说她心中的向往。

  “那么喜欢中原?”成晋问。

  “对啊,小时候听我娘说那里很漂亮,很繁华。”

  “你既喜欢,我为你建一座楼阁,让你天天住在里面,看檐牙高啄,假山流水。”成晋轻抚她脸颊。

  “真的吗?阿晋!”察欢欣喜若狂。

  “何时骗过你。”成晋一点她鼻尖。

  “最喜欢你了,阿晋。”察欢主动献吻。

  西狼王为宠姬一掷千金,建欢喜楼之事在民间传开,城中流传着“塞外胡女来,西北高楼起。”的笑语。

  成晋的部下见他花费巨大财力人力为一个宠姬建楼阁,纷纷上书痛斥察欢是红颜祸水,用妖法迷惑大王。

  成晋大怒,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成晋随即下旨要迎娶她,只要她有了名分,他会让那些人闭上嘴。

  那天,城中十里红妆铺地,疏勒城中尽是鞭炮齐鸣,络绎往来的客人几乎踏破了宫殿门槛。

继续阅读:第二十章:从此山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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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先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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