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腔里,床上沉睡着的女人头上绑着白纱布,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刑北嘉看着床上的姜寻,有些头疼,自那天之后,姜寻已经昏迷了很久,哪怕中途曾经醒过来一次,告诉了自己机密藏在哪里,然后就又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刑北嘉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她想告诉姜寻,其实可以不用这样拼命的,她在她眼中的价值远远高于其他。
但刑北嘉知道,因为姜寻童年被抛弃的遭遇,她很害怕因为没有价值而被抛弃,但在自己面前,她却敢于先说出情报,再昏睡过去,这已经是一份超规格的信任了。
而且身为刑警,刑北嘉的职业道德和家庭渊源都不允许她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眼见着今天姜寻也没有醒过来,刑北嘉没有失望,只是为她更换了花瓶里的水,又洗了几个水果之后就离开了。
为了确保重要线人的安全,警局早已经派人看守医院乃至病房附近,伪装出一种似乎情报还没有被泄露的假象。
但实际上,另一队人马早就开始按照秘密情报上的地点和时间进行了摸排,只要确定了全部情况之后,就能将其一网打尽。
而刑北嘉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反而会造成资源的浪费,所以才选择离开,现在的每一分警力都是珍贵的。
回去的路上,刑北嘉回忆起了那天的后续,皱起了英气的眉毛,丹凤眼微眯了起来。
………
“你把姜寻救回来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吗?”
“黑蛇带着他的手下追了上来,拿姜寻做人质威胁我,在我和姜寻之下,杀了他们三个人,但是黑蛇跑了。”
“没有别人?”
“没有。”
“那为什么一具尸体会在案发地点那么远的地方?”
“…我追了一段路,所以在那里把他杀掉的。”
审问刑北嘉的警员点了点头,示意正在看的人没有问题,反正本来也就是走个过场,随后刑北嘉被放了出来。
在监控室看了审问过程的的刑侦支队队长伍阳拍了拍刑北嘉的肩膀,安抚道:“姜寻已经没事了,她现在在市一院,很安全,你可以去看看她,不过她还没醒。”
刑北嘉呆呆的点了点头,但却不像是伍阳想的那样,是因为担心姜寻,而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她无法说出和陆然有关的事 而且还会自动替换成别的语句。
那天的不解再一次回到了刑北嘉的脑子里,而现在,她有了一点猜想。
也许这和陆然那天所说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有关。虽然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不应该轻易相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但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刑北嘉经历了了许多心理医生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遇到不科学的事情了。
但即便如此,陆然在刑北嘉眼里也是一个普通的人民群众,所以刑北嘉自然是要去提醒他注意安全的。
哪怕以那天的武力值来看,陆然其实并不需要刑北嘉的提醒。
但刑北嘉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要去试探一下陆然,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
另一边的陆然刚刚下了崔家的车,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谢谢你,陆然,你想要什么报酬,我们崔家都会尽力去寻的。”崔耀感激道。
陆然对此并不感冒,他想要突破练气期,但他们能帮他吗?显然不能。
所以他只是提醒道:“不必,记得我们之前的承诺就好。”说着,看也不看满头黑线的崔玉楼,转身就走。
只留崔玉楼在原地气的跳脚。
陆然并不在意自己的踪迹是否会被人窥探,反正他也无意隐藏,而且崔家敢来求他,肯定是已经把他的“过去”查的一清二楚了。
他只是想着自己过去这几天的经历,感觉比过去的几十年经历的都要刺激。
陆然就是不明白了,自己在那么乱的世道都能过的平静安详,偶尔杀杀撞上门的小岛民,怎么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好好的当着学生都能招惹这么多事。
而且,这种趋势还在逐渐变强。
难道是某种劫难吗?陆然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泥地上的脚印,面无表情的想着。
希望菜地一切还好。陆然快步赶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的菜地最近是不是招谁惹谁了,或者说是八字犯了谁的冲。
不过当陆然赶到时,显然一切已经结束了,他的菜地和草药地,都完蛋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那里,一共五个人,在黄昏时分就穿着一身黑,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自己一样。
不管是不是神经病,弄坏了他的菜田就要付出代价。
“你是菜地的主人?”领头的黑衣人看见陆然站在菜地旁边,一动不动,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不怀好意的开口问道。
“是我。”
“那你前两天有看到两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吗?”
“看到了,我救的,你是来寻仇的?”
黑衣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还愣了一下,才道:“算是。”
“我的菜地也是你们毁的?”
“是又怎样。”黑衣人无所谓道,旋即马上反应过来,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听话,居然别人一问就答。
陆然不问了,周身气压越来越低,黑衣人们却毫无所觉,反而邪笑道:“遗言说完了吧 ,可以去死了。”
说着五人同时拿起了武器,有人对着他开枪,有人拿着刀向陆然砍去,但这都没用,陆然只是轻轻抬起手,就将他们的攻击原路返还。
拿着枪的自然已经死了,拿着刀的却还活下来了两个。
陆然过去拿起了刀,砍下了其中一人的脑袋,另一个的胳膊,然后扔了刀,对被砍了胳膊的人冷酷说道:“让你的主子不要再来烦我。”
说着,用了一个土系术法,把尸体都运到了土地下面,从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泥土活了,自己把人吃了一样,让那断臂之人险些吓破了胆子。
“不然,我会让他也变成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