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唐蒹葭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应该是京城。”
京城？
陈大光悚然一惊，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望着唐蒹葭！
几秒钟，他才缓过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蒹葭，那你的意思是？”
唐蒹葭压低声音，在陈大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有他能听到的话。
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什么，只能看到陈大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仿佛听到了非常震撼的事情！
“小弟弟，放心，天塌不下来。”
唐蒹葭伸手拍了拍陈大光的肩膀，轻声说道：“如果张向堪不出手，那就什么都不管。”
“但是，如果他出手，他也要死！”
陈大光脸色微变，低声问道：“要做的这么绝？”
“是。”
唐蒹葭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轻轻点了点头。
陈大光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看着张向堪。
这时候，张向堪就站在孙梦婕等人的尸体旁边，检查了几具尸体的情况。
确定他们都死了之后，张向堪站直了身体，表情复杂的望着陈大光。
同时，丘文雯等人，望向陈大光的表情也非常复杂。
当然，栗文武、澹台军、费东阳、张千山等人的表情，也都有些难看。
这个事情的进展，确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陈大光！”
这时，丘文雯表情复杂的盯着陈大光，说道：“停手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不管怎么样，你是专案组的组长，你要做的是抓人，不是杀人！”
“你听我的，收手吧！”
陈大光只是看了丘文雯一眼，随后就收回视线，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有时候，我感觉我已经成长了很多，知道了那些大人物做事的手段。”
“但是，我发现我好像还是天真了……”
就在这时，张向堪突然望着陈大光，说道：“陈大光，你是古管局特别行动处的处长，不应该是一个刽子手！”
陈大光望着张向堪，说道：“特别行动处不同于古管局，你忘了？”
张向堪一步步走向陈大光，缓缓说道：“无论怎么不一样，你都不应该肆意妄为，随意杀人！”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你可以选择把他们打伤！”张向堪面沉如水，缓缓说道：“凭你的实力，可以做到！”
陈大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向堪。
过了差不多半分，陈大光突然说道：“张向堪，记得之前我说过什么吗？”
张向堪的眼睛眯了一下。
陈大光继续说道：“我说，你是符青芝专案的关联人员。”
“换一个说法，你就是姚守凰的关联人员。”
“那时候，我说让你配合调查。”
“结果呢？”
“你还没说话，他们四个就站出来了。”
“怎么，你安排的人死了，你要给他们报仇？”
“愚蠢。”
张向堪面无表情，说道：“你这样的人，不能再管理古管局特别行动处。”
“收手，配合调查。”
“或者，我把你拿下！”
陈大光对着张向堪勾了勾手指，轻声说道：“来。”
“好！”
张向堪一声爆喝，脚步一错，直接冲向陈大光！
不过眨眼间，张向堪就已经出现在了陈大光的面前，一拳砸向陈大光！
电光火石间，陈大光直接一拳迎上！
嘭！
一声爆响！
两个人的拳头撞了一下，张向堪、陈大光，全都倒退了两步。
两个人没有再着急动手，只是看着对方。
此时，在场的很多人，全都瞪大眼睛，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疯了吧？”
“陈大光对张向堪出手？”
“他这是要和张三宝撕破脸皮？”
“这一次的事情，麻烦了啊！”
“不错，这个事情不是咱们能掺和的，还是赶紧走吧！”
“有道理，走！”
本来过来参加常绍雄葬礼的众人，全都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已经和他们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纷纷站起来，闪身离开。
张千山看着陈大光和张向堪对峙，口中喃喃自语：“回龙虎山之后，道爷得和师兄好好聊聊，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算出来？”
澹台军在一旁小声嘀咕：“道长，你说大光能不能干过张向堪？”
张千山一挑眉，说道：“这不是还有费施主？”
“费施主，你怎么看？”
费东阳一言不发，双眼紧盯着陈大光和张向堪。
他的拳头，在不经意间握紧！
就在这时，陈大光、张向堪突然同时动了！
嘭！
一声爆响！
两个人，又对了一拳！
这一次，陈大光一步未退，张向堪连退三步！
停下脚步之后，张向堪望着陈大光，眼中满是震惊！
他完全没想到，陈大光的力量，竟然这么强！
更重要的是，陈大光竟然先天了！
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
三年前，张向堪刚刚认识陈大光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初入暗劲的青年！
想不到，短短三年，他就从暗劲，达到了先天！
这个速度，太可怕！
“难怪师父说，有机会成为大宗师的人，只有陈大光……”
张向堪心中默默想着，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陈大光站在原地，看着张向堪，心中想的却不是张向堪的实力。
说白了，他已经先天了。
就算张向堪再厉害，他也有足够能够自保的底气！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唐蒹葭之前跟他说的话。
按照唐蒹葭的说法，孙梦婕、姬子琪、宋金奎、滕妍君他们四个人，就是过来送死的。
送死的目的，只有一个。
坐实陈大光是杀人凶手！
事情的进展，确实也是那样。
四个人死了之后，果然刺激到了丘文雯等符青芝专案组的警察。
他们的工作，他们的良知，他们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都不允许他们坐视不理！
“陈大光。”
这时，张向堪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大光的思绪。
陈大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投降吗？”
张向堪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愠怒。
但是马上，他就调整好了情绪。
张向堪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大光，你也看到了，好多人都走了。”
“走就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为什么走，你总不会不明白。”
“明不明白，又能怎么样？”
张向堪并未激动，只是望着陈大光，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陈大光，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
陈大光直接打断了张向堪的话，说道：“张向堪，你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这样毫不客气的说话，令张向堪的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冷冷的盯着陈大光，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句话说完，张向堪猛的扑向陈大光！
陈大光怡然不惧，直接举拳迎击！
一时间，“嘭嘭嘭”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你来我往，动作越来越快！
渐渐的，很多人都只能看到声音，无法看清楚两个人的动作。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两个人的争斗越来越激烈！
随着他们的争斗，本来还是观望的很多人，也纷纷站起来，转身离开。
一时间，留在现场的人，越来越少。
“嘭！”
一声爆响，陈大光和张向堪又对了一拳。
两个人，全都倒退了几步。
重新站稳之后，张向堪阴沉着脸，缓缓说道：“陈大光，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看在你有些天赋，我们也曾经相识的份上，束手就擒！”
“到时候，我会让师父帮你说情，你还能……”
“不用。”
陈大光直接打断了张向堪的话，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张向堪并未动怒，依旧盯着陈大光，缓缓说道：“陈大光，再继续下去，你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难道说，你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陈大光看着张向堪，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非常好奇大人物是怎么做事的。”
“甚至，我开始学习那些大人物做事的方式、方法。”
“可是，我突然明白了，我不是大人物。”
“大人物做事的方式、方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里，陈大光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张向堪一眼，缓缓说道：“张向堪，如果你不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