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近，祁玄已经能看到从远处冲过来的柔然大军。
这应该是一支先锋营。
祁玄在心中估算着距离，又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经六神无主的守将，猛地大喝一声，“放箭！”
“嗖——！”
箭羽铺天盖地的落下，冲在前面的柔然人没有防备，纷纷中箭坠马，后面的人竖起盾牌，向前推移。
到这时候已经不适合放箭了，柔然那边也在盾牌的掩护下，推来了攻城车。
“——轰！”
城门随之颤动。
与此同时，柔然人开始在城墙下搭起云梯。
“姚熊！”祁玄大喝道，“你带人下去！千万别让他们撞开城门！”
“放心吧！”姚熊抓了一排人，跟着自己下了城楼。
祁玄站在城楼上，不断地指挥着城楼上的士兵：
“浇火油！”
“投檑木！”
这时候，守将也回过神来，他看了沉着指挥的祁玄一眼，趁他指挥的间隙，拿回了指挥权。
如今他们这一方暂时处在上风，柔然人攻城无果，纷纷开始往后面退去。
守将看着战局，示意他们暂时休整，又将祁玄叫到一旁，问，“你叫什么名字？”
“祁玄。”
“好，柔然人还会再次攻城，我交给你一队人，你出城去，骚扰他们的后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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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短暂的休整，柔然的先锋营再次发起进攻，祁玄也已经带了一队人悄悄出了城，静伏在不远处，随时准备着骚扰他们的后方。
打过方才那一仗，他已经看出了对面指挥官的位置，他出来的时候带着一把强弩，若有机会，他便射杀那指挥官，击溃柔然军心！
城里开始往外发动投石车，喊杀声震天，祁玄仍是不动。
等他看着柔然指挥官躲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时，他慢慢抬起手，带着人一点点接近，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强弩。
“咻——”
强弩发射，柔然的指挥官中箭而亡。
“指挥官死啦！”有人惊呼。
与此同时，城中守将又让人弄来了金汁，泼到城下的柔然人处。
那些人身上本就有了伤口，被滚烫的金汁一淋，立时滋儿哇乱叫起来。
此时陆宇也带着桐城支援来的一部分士兵赶来，与祁玄的人汇合在一起，在城下斩获柔然人无数。
这一仗打的漂亮，但他们都清楚，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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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胜利的消息传回来，镇上的百姓们也是又惊又喜，他们从山里出来，不少人自发的去街上迎接打了胜仗的儿郎。
元昭宁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也跟着迎出去。
这时候祁玄他们收拾好了战场，正准备回家。
天慢慢暗下来，城中一点一点亮起了灯。
他和姚熊陆宇他们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姚熊头一次打这么大的仗，在惊恐和劫后余生的双重情绪下，终于失控的哭出声来，“娘的！老子居然也打了场仗！还赢了！”
陆宇也想哭，但他忍住了，只对着姚熊喊，“瞅你那出息！”
祁玄本来也想说点儿什么缓解缓解心中的恐惧，但他突然就顿住了脚步。
隔着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提灯静立的人，风拂起她绛红色的衣摆，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失了颜色。
唯有那一人，一灯，刻在他的脑海，成为他这一生，最深的记忆。
他看着那个人，用从未有过的兴奋的语气喊：
“看到没！”
“我娘子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