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你便。”扔下这句话,战御北拿起钥匙就走了。
他笔挺的背影,看的夏薇星一阵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战御北突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搞得夏薇星有些难以接受。
她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并没有想太多,叫了一辆出租车,独自回了战家。
或许这次回去,她要面临的是更过分的冷嘲热讽,但是为了战御北,这些都不算什么,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战御北背上不孝子的骂名。
而此时的战家,一家人正吃着早饭,金枝文向以往一样,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她多少钱一样。
“怎么了,一大早的看你脸色不好。”
一旁的慕紫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瞟向金枝文,眸子里似是带着几分紧张,金枝文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只是一直没往心里去。
直到发觉慕紫总是往她这边看,这才忍不住问出了口。
“哦,我在想薇星会不会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说完,慕紫低头喝了一口粥,试图通过这个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她考虑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放弃了把东西放进早饭里的打算。
而金枝文并没有察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她的注意力早就被她的话转移到了夏薇星身上。
“哼,她爱怎么想怎么想。”说着,金枝文不屑地挑了挑眉。
然而很不巧的是,就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夏薇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笑靥如花的望着正在吃早饭的一家人,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
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夏薇星,慕紫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夏薇星竟然会主动回来,这实在是不合逻辑。
不过既然她回来了,那个计划也就可以继续往下实施了,对她来说,这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妈,小紫,我带了点水果,一会吃完饭正好配茶。”
说完,夏薇星谁都没再理会,直接走进了厨房,开始洗水果。
慕紫和金枝文面面相觑,两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完全搞不明白夏薇星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佣人们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生怕跟昨天一样,一个不小心被卷进大麻烦里,惹火上身。
“哟,走的时候不是还理直气壮的吗,怎么,现在想起来自己是战家的人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缓过神来,金枝文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了几句,没想到夏薇星一点反应都没有,淡然的在厨房切着水果。
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全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她的反常,倒是给慕紫制造了一个不错的机会,昨天才在这里受了气,今天就突然回了家,还表现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金枝文出事,人家也只会想是夏薇星心怀不满,今天回来就是要报复。
这样想着,慕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早饭,随后便走进了厨房,打算给夏薇星帮忙收拾水果。
“我来吧。”
在夏薇星一脸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慕紫接过了水果刀,熟练的处理着橙子。
“昨天,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拿你的东西,你能原谅我吗。”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金枝文全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慕紫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夏薇星有些措手不及,鉴于她的态度实在是很诚恳,暂时便相信了她。
“没关系,我早就忘了,只是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免得惹得大家都不愉快。”
早就料到夏薇星会接受她的道歉,慕紫粲然一笑,把夏薇星赶出了厨房,说这里有她就够了,其实是想在她带来的水果里动手脚。
看着夏薇星离开了厨房,确认现在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干什么,慕紫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被她揉的皱皱巴巴的纸袋,毫不犹豫的撒在了切好的水果上。
再用盐水一泡,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确认没问题了,慕紫端着果盘施施然走出了厨房,脸上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刚才她对夏薇星态度这么好也是有原因的,反正夏薇星马上就要消失在战家了,她服一次软倒是也没什么。
“水果切好了,吃点水果吧。”
此时的金枝文脸色很差劲,虽然夏薇星坐在那里看起来心平气和,不过想想也能猜到,刚才肯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刚放下果盘,金枝文就随手拿了一块橙子,优雅的吃进了嘴里,慕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危险。
一时间,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金枝文对她的好,心中充满了愧疚,不忍的垂下了眸子。
“薇星,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眼看着夏薇星也要吃水果,慕紫慌忙叫住了她。
既然打算把锅甩给夏薇星,那么她一定不能有事,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叫到一边,让她不能接触到这盘水果。
夏薇星倒是也没多想,正好她也不想跟金枝文待在一起,还不如跟慕紫走了的自在。
“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吧。”
跟着慕紫走进她的房间,夏薇星心头泛起了一阵苦涩,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啊,人家住的是公主房,但是她呢,房间里除了些必需品,什么都没有。
不过夏薇星也只是有一瞬的恍惚,很快就回了神,她定定的看着慕紫,等着她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慕紫欲言又止,准备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夏薇星离门口最近,自然是率先冲出去的,然而呈现在她眼前的一幕,着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大厅的地板上,有一摊几近黑色的血迹,金枝文脸色苍白的躺倒在血迹旁,佣人吓得脸色苍白,跌坐在地。
最致命的,还是金枝文手里拿着的那块没有吃完的橙子。
“阿姨!”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慕紫的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强烈的负罪感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