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芊尖叫一声,立即上前撕扯林听头发。
林听偏头躲过,与其撕打在一起。
司薄琛刚好就看到这一幕,阴沉着脸将俩人分开。
“这里是医院,你们在做什么!”
林听只挨了一掌,侧脸通红,但顾芊芊几乎是被吊打,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看起来极其狼狈。
只一眼就能简单分出胜负与战况。
司薄琛烦躁地闭了闭眼,扯着林听回到病床上。
这女人怎么一天都是事。
当即呵斥着林听:“你又在闹什么,恢复了精神,就搬回司家,没恢复就给我好好躺着。”
林听喘着气坐在床上,不敢违抗司薄琛的命令,直接回到病床上躺着。
顾芊芊见司薄琛没有责怪自己,趁机卖乖,一边检查着自己的伤势,一边委屈巴巴盯着他:
“薄琛哥哥,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知道我抢了林听姐姐多年的身份,才让姐姐气不过,要杀了我。”
顾芊芊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走到司薄琛面前,张开双臂像只花蝴蝶一样扑过去。
司薄琛紧蹙起眉,侧身躲过顾芊芊投来的拥抱,但随后顾芊芊顺势侧抱住他的腰,闷闷的话语让他瞬间愤怒起来。
“但是没关系,薄琛哥哥,我知道林听姐姐容不下我,她想杀我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不是林听姐姐第一次杀人了!”
被迫想起了被林听害死的温婕,司薄琛的眼神冰冷如寒霜,但还是拆穿了顾芊芊的讽刺诬告。
“你是抢了她的东西没错,但她根本不在乎,更不会杀你。”
司薄琛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林听,确实她从没跟自己抱怨过顾家怎么样,也从没说过想回到顾家。
顾家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家庭。
“林听不会对没有威胁性的人出手。”
顾芊芊脸上很痛,听司薄琛这样一说,心里更痛。
温妤果然说对了,林听每天给司薄琛洗脑,好把司薄琛哄高兴了,方便直接对自己下手。
顾芊芊攥紧拳头看着病床上的林听,默默在心底吼叫着: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芊芊在心里怒骂之后,转身气愤的蹬着高跟鞋噼噼啪啪的离开。
林听叹了口气,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看着眼前司薄琛带来的今日司家的饭菜,面露苦涩。
最近隔三差五的洗胃,又一直饮食不规律,现在进食格外困难。
挣扎很久后还是放弃。“司薄琛,我吃不下。”
司薄琛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是菜不好吃,还是我拿来的菜你都不想吃?”
“要么就吃,要么以后都别吃了。”
林听眼神空洞,只要自己违抗司薄琛命令,他都不会听自己解释的。
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好”。
然后当着司薄琛的面将面前的饭菜一勺一勺机械性地全部喂进了肚子当中。
司薄琛看着她吃的大口大口,眼神当中满是讥讽。
林听不到5分钟,就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塞进了肚子里。
把勺子往碗边一搁,堵气一般直勾勾看着司薄琛。
这样你满意了?
但随后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冷汗直冒。
林听迅速弓起身子,哇的一声将所有吞下去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停不下来,吐完饭菜吐营养液,吐完营养液吐胃酸,吐到最后,哪怕是林听咽一口唾沫,都能引起胃部的剧烈抽搐。
司薄琛嘴唇抿成一条线,确认林听不是故意在装,无奈呼叫了护士。
护士看着林听这副大吐特吐的模样,得知一切原因后,给林听喂了止吐药,当场不客气的教育司薄琛。
“你不关心病人就不要添乱,没有一点医学常识,又不是4岁小孩子挑食,哪有逼着人吃饭的。”
被人这么不客气的教学。司薄琛脸色阴沉的可怕却也没有发作,只是耐着性子的听着。
护士翻看着林听的病历本,给司薄琛这种不靠谱的家属提醒着:“一星期洗三次胃……最好直接灌流食了,一点刺激性食品都不能吃,有抑郁症……”
护士心疼地看了眼林听,查到林听有过监狱经历,告知了司薄琛自她从监狱出来后的第一次检查,身上就留下来很多不可磨灭的创伤。
从监狱里带出来的创伤?
司薄琛觉得很奇怪,那里面能受到什么创伤。
轻蔑一笑,“那也是她活该,杀人犯就应该受到惩罚,死在里面也不为过。”
林听心里已经痛到麻木,也没任何力气反抗,只是病殃殃的靠在床头,眼神空洞仿佛没了灵魂。
护士叹了口气,知道跟这样的变态说什么都没用,转身离开。
司薄琛也定定地看了会儿林听,现在她心力交瘁的模样让司薄琛燃不起任何折磨她的快意。
反而有一丝心软。
司薄琛很讨厌这种感觉,在心里怒骂一声,逃跑似的离开。
司薄琛刚走,苏茗收到医院通知,从隔壁市也来到病房给林听做抑郁治疗,林听出奇地没有反抗,这种情况反而让苏茗更加担心。
一番催眠诊治之后,苏茗发现林听得抑郁越发严重,已经到了不在乎所有事的阶段。
这也就意味着,她会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会反抗任何生命的威胁,没有求生的本能。
苏茗紧急去药库拿了特效药想喂给林听,林听只空洞地看着前方,嘴唇紧闭。
急得苏茗手足无措,“林听,你现在真的很危险,再不吃药,我就让莫老过来求你了。”
这句话有一定作用,林听机械地移动着眼珠子,看了苏茗一会儿,才张开嘴咽了下去。
苏茗松了口气,贴心地扶着林听。
“好了,先睡会儿吧,醒来就能开心了。”
林听没有说话,也没有闭眼,苏茗就掏出怀表吊在林听眼前。
“交给我吧,保证你做的梦都是舒适的。”
苏茗轻轻摇晃怀表,手腕猛然被人握住。
司薄琛双目通红,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在苏茗扶着林听躺下的时候他就已经进病房看见了,心里警铃大作。
这个苏茗竟然还要给林听催眠,催眠以后想干什么,林听明天醒来还记不记得。
司薄琛脑海中闪过一些商业内幕,其中最恐怖的就是催眠,能够让人心甘情愿的献上一切而不自知。
苏茗用力将手抽出,幸好林听已经睡着,只是自己的睡眠治疗被打断,不能再继续了,感到生气。
“我在给她疗伤。”
司薄琛冷笑,疗伤?
怕不是想趁着自己不在,把林听给骗走吧。
“你分明就是想……”
话到了嘴边,司薄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觉得很荒唐。
自己为什么要担心她被骗走。
走就走了,自己根本不在乎。
“苏医生还真是清闲,对病人这么执着,现在治疗完了吗,完了就出去吧,我是她的家属,就不劳烦苏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