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与以往都不相同。
皎洁的月华中泛着丝丝的血红,神秘又高贵。
“诸葛村夫!”
中庸大学内,水镜抬着头看着天空上那轮红月。
眼里只有无尽的沧桑,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感慨。
“虽然早就知道你把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但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有影响天命的能力。”
不知道是哪座山,也不知道是哪个破烂的村庄,村庄里面有个太平道观。
道观里面有个黄巾男子。
“是天同星,天同坐命吗?那可不是你诸葛孔明的命星,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值得你这么做?抓住了就好办了。孔明啊孔明,你这是在找死。”
你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接受的范围,只能尽快解决你了。
房间内,周仪看着脚底下散发着金光的奇奇怪怪的图案,内心不由得产生一种臣服感。
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庄严,神圣。
躺在床上的顾煜清闷哼了一声,那双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星命交辉,灵气聚集。奇门法阵,禳除疫病。”
自顾煜清的天灵之处,冲出一道紫光。在很少一部分人的肉眼中,与天空中的耀眼的天同星汇聚在一处。
光芒再度落下,覆盖了顾煜清的身体表面。随后钻进了体内,在奇经八脉之中游走,最后充盈了四肢百骸。
周仪亲眼见到顾煜清身上一些较为明显的伤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在顾煜清身上的伤势痊愈后,那些覆盖在体表的星光,点点的散开,争先抢后的跑到了孔明的手中。
在这些星光的作用下,孔明手腕上的三串破损的珠子,也修复完整。
“这到底是法术还是仙术?”周仪见到一切神奇的征兆都消失后,才开口说道。
今夜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匪夷所思。
恐怕已经超过了法术的范畴,如果真的是仙术的话,那孔明岂不是仙人?
“仙法,寻常法术可做不到像我这样引星入命。”由于今天的收获很大,超出了他的意外,孔明心情稍微的恢复了一点,话也多起来。
他从没想过一举三得,不光是救好了自己的心爱之人,还让那破损的三颗凶星完整如初,最重要的是,困扰他很久的第四颗九星,已经突破了瓶颈,炼制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仙法?介于法术和仙术二者之间吗?”
孔明点的点头,周仪的猜测真的没错。
他的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了真正的仙人水平,所使用的自然不是法术。
只不过孔明与仙人还有着唯一的差距,他并没有位列仙班。
也就是说,孔明除去修为和境界以外,其他都属于凡人的范畴,最重要的身躯还是凡人之躯,而非仙躯。
“清清暂且到你这住一晚上,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联系庞统。”
虽说现在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上走,但并不代表孔明会忘记之前的愤怒。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双方都将会有所行动。
虽说孔明已经派了诸葛家的人守候,但这些初生牛犊自然不会像庞统那种老凤凰一样周全。
离开了周仪,孔明人却在房顶上极目远眺了一会儿。
“于吉啊于吉,看来你说的没错,我当真是全世界为敌。”
孔明也意识到自己身边不再像千年以前那样了,他现在无人可用,不能身居幕后出谋划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他。
当孔明手里再度拿起那把久违的羽扇,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又坚定。
从几十层楼的高空俯身跳下,在离地面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孔明没入时空中。
“开快点!”坐在车内的沈丘山总觉得内心像是少了什么,空落落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始终弥漫着他的心头。
孔明站在高处,看着载着沈丘山的车,顺着道路像自己行驶的越来越近。
“沈丘山,三十八岁寿终正寝,转世入六道之中的人道。”孔明喃喃自语。
“今年三十三岁,还有五年的阳寿是吗?居然还能回到人道?”
对于这个结果,孔明不是很满意,他希望他算到的是极其悲惨的下场。
可惜结果不如人意,不过,在任何事都没成为定数之前,都有可以更改的机会。
“五年啊,时间太长了点。若是你老实本分,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寿终正寝,可惜了。”
孔明伸出手抽取着天上的月华,月华缓缓的凝聚成一个罗盘的样子。
通体泛着青白色的光芒,入手有着凉意,像是手里捧着世界上最清冽的湖水。
点点星光也挥洒在月华之上,逐渐形成了一个四千三百二十局的奇门遁甲。
上面的图案似乎包含了这世间的一切变化,孔明将它握在手中,如同世界是他的玩物一般。
孔明闭上眼睛,感受着罗盘上每一局的变化。
也花费了好一些功夫,孔明才从中精确到了沈丘山这个渺小的个体。
用手拨动罗盘,命运的轨迹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逆天改命对于孔明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
但他唯独在包括了世间一切的完完整整的四千三百二十局的奇门遁甲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孔明松开了手,由天地精华汇聚成的罗盘也点点碎裂,最后消失不见。
看着沈丘山车旁边多了一辆装满了货物的大货车,孔明头也不回的走了。
结局已经注定,无人能再次更改,他也懒得去看沈丘山这个人的下场。
今夜,将会多出一件重大交通事故,一辆小车会和大货车相撞。有两人将会被无数钢筋贯穿身亡,其中一位就是沈家的“三爷”沈丘山。
享年三十三岁。
于七日后魂归黄泉,转世投入畜牲道,成为一头老牛。
一生累死累活,弥留之际被人活宰成为吃食。
当孔明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所在的城市,不远千里来到了京都。
“千年没用了,竟然有些生疏了。”孔明刚才用了奇门遁术,将自身与风融为一体,乘着新风来到了京都。
感觉到一些人的气息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孔明随手挥了挥羽扇,轻而易举的顺着因果线给别人刮了一记刺痛灵魂的风。
“我等着诸位一起来阻止我。”孔明独自说着,但他知道一些人听得到。
他这次来并没有隐匿自己的身形。
他气势汹汹来,怀揣着不善而来。
孔明说完这句话后,自身的周围都是清静了很多,没人的目光敢放在他这里。
即便是左慈和于吉。
“这家伙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于吉叹了口气,他和左慈坐镇这里许久了,没想到来了一个,他们解决不了的狠角色。
“本来就是我们挑衅在先,搞破坏,搞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去,换作是你能不气吗?”
左慈倒是没有多大的所谓,他这个人极其的相信因果报应。
“可这里由你我二人镇守,诸葛村夫来者不善啊。”
于吉语重心长。
冷哼了一声,左慈鄙夷至极。
“还不是你先做出令人不耻的事情,怎么?难道只许你算计别人?不许别人来复仇了?可笑至极。”
左慈打心眼里瞧不起于吉,若不是有着孔明这样的心腹大患压着他喘不过气,他不会和于吉这种人为伍。
“可是他是来找你我二人的。”于吉心里非常慌张,他一个人没有把握,今夜不会死于孔明的手下。
“他不是来找你我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愚昧至极吗?就算是我高估了诸葛孔明,那他也只会找你的麻烦,与我无关。”
左慈不减眼里的蔑视,他都后悔,为什么要去救这个于吉。
“我们几个人唇亡齿寒。”
“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大不了我转投孔明便是,你们谁能拦我?”左慈有资本有恃无恐。
“你!”于吉装出激动的样子,心里却在打着别的算盘。
“你什么你?我明确的跟你讲,今夜若是死的人数不够平息孔明的怒火,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送死我也不拦你,我这次不会再救你。希望你能明白你面临的敌人是谁?”
左慈即使不想救,也是不敢去救。他有把握从庞统手底下救人,但是,对上孔明他没有任何的底气。
“不就是一个山野村夫吗?”
“既然是山野村夫,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教训的?你若是死了的话,就会有一个人不会死。反正总归是一个数字,填满了就行。我不奉陪,就我们几个人现在这种情况,一起上都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反倒是白白折了性命。”
不光是于吉产生了别的想法,左慈看着这样的队友,心里也萌生了别的退路。
孔明悠哉悠哉的走在街上,天色已晚,但路边上还有不少行人。不过大多数都远而避之。
那散发出来的气息,过于冰冷 让人害怕。
走了好一会儿功夫,孔明抬起头来看着大院的牌匾。
孔家。
虽然是半夜,院子里面倒是灯火通明。
轻轻的敲响了厚重的铜门,里面有人探出了个脑袋。
“不小心闯入的吧?这里是私人领地,速速离开我们也不找你麻烦。”
孔明却没有走的意思,轻笑一声,他才说道。
“我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忘了跟你们说,偷来的武侯传承,可对付不了我这个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