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天晚上。
陆寒舟眼眸微眯,意味不明地问,“你在因为那天晚上回来晚了,而跟我发脾气?”
察觉到他没刚才那么生气了,温浅一把将人推开就去开灯。
啪的一声,黑暗尽数被吞噬殆尽,只剩一片亮堂堂。
她跑去沙发上坐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非要弄得那么剑拔弩张,就算你想报复我当年抛下你的事情,我们也不至于变成仇人,对吧?”
陆寒舟冷眼走过去,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在旁边坐下,而是就静静站在不远处,像个等待捕猎的头狼锁定着自己的猎物。
温浅试图掌握主权的想法失败,也没有气馁,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是因为我超过门禁规定的时间回来,在生气。”
“你生气的原因,大概是觉得我又在外面跟什么男人鬼混了,是这样没错吧?”
她语气笃定,好像陆寒舟脑子里除了被害妄想症就没有其他一样。
陆寒舟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未做出任何解释。
温浅格外耐心地说,“既然是涉及到门禁,那么我希望这个规矩是针对双方的,你那天晚上超过时间回来了我没有提,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言下之意就是,作为第一次犯门禁的交换,他们都应该默契地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完全没必要大晚上因为这种小事闹得要开打一样。
有意义吗?
说完,温浅抬起头一脸乖巧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陆寒舟却狐疑地眯起了眼,“你刚才一直都在提门禁。”
“这不是你先提的吗?”
怎么又变成她提的了。
温浅不太理解。
陆寒舟嗤笑几声,“如果那天晚上你想起这件事,必然会要我给个交代,但你没有。”
他可不觉得温浅真的是个多心胸宽广的人,尤其是在怀疑他故意折腾对方的情况下,必然要把这个仇报复回来。
温浅当时提的却是准备三天一日三餐,用来顺利换取工作的承诺,而非门禁。
这就意味着她当时根本就没有发现这点。
现在自己犯门禁了却突然想起这件事也不大可能,除非……这些天她一直在回想那天晚上,所以只要提到跟门禁相关的时间,就会联想到那晚。
“你隐瞒了什么?”
陆寒舟锐利的目光恍若利剑,任何隐瞒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温浅心里一跳,没想到轻松几句话就被他占了先机,忍不住握紧拳头,“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我不应该知道的吗?”
陆寒舟俯下身向她靠近,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后退,却被陆寒舟的手按在脑袋上,压制得她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想躲都没办法。
“门禁早就列入协议规则之中,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他逼问温浅的道理,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陆寒舟冷笑几声,“别忘了你的身份,情人小姐。”
温浅瞳孔紧缩,想都没想一巴掌扇过去。
陆寒舟早有察觉,所以在半空中就截住了她的手,嘴角擎着讽刺的笑,仿佛是在笑她的弱小无力。
她紧咬牙关,深吸一口气才说,“陆寒舟,所谓的情人包养游戏真的让人觉得很没意思。如果这几天的折腾你满意了,那就好聚好散吧。”
“你的任何大动作,我都有一定知情权,我不想莫名其妙沦为不好的存在,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签下协议后她再三确认过,想解除这段关系只需要将五百万还回去就可以。
虽然这么做会很麻烦,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了,温浅就算是跑去借五百万的高利贷也会还给他。
在陆寒舟已经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成为他的情人,她可以勉强告诉自己是迫于无奈,但绝对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一旦涉及到婚姻,再迫于无奈也得付诸行动了。
届时无论如何她都得走。
陆寒舟皱起眉头,本就不耐烦的心情更是受她影响变得烦躁起来,“我说过,当天临时有事!”
温浅的面色逐渐被失望覆盖,又是这样的借口。
都决定订婚了就不能把话跟她说个明白?非要用这种当小三的方式把她绑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报复的快l感?
她无力再反驳,只随口附和道,“行,我信了。”
温浅拍开他按在脑袋上的手,拎着包就回房间。
看着她失落离去的身影,陆寒舟有那么一瞬间想冲上去拉住她的手,把关心的话说出来,但最后还是留在原地。
明明他只是想说门禁,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倒不是太晚下班路上不安全,只是……关于她入职的工作室还没有具体情况传来,出事的可能性较大。
只是这些话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否则他自诩的报复又算什么?
而温浅失落过后就很快放平了心态,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赚大钱摆脱情人协议。
所以即便明天就是周末,在洗漱过后也依旧没有休息,而是翻看起其他的客户要求,并时不时在原本是设计增删细节。
不过只看了一会儿她就睡了,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一场仗要打。
翌日一早,温浅就坐上前往城中村的地铁,几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林翠花的家。
林翠花不耐烦地来开门,刚打开门就看到温浅,下意识就抄起扫把准备打过去,“你个小贱蹄子居然还知道回来啊!躲了那么多天,现在怎么不躲了?”
“你居然真的敢剁你弟弟的手指,我看不给你一顿教训,你眼里根本看不到我这个当妈的!”
温浅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屋子里的情况,“妈确定要打我吗?我可不会站在这里被你打,真要动手一定会耽误时间,你那锅汤不就白费了?”
林翠花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最后还是没舍得那锅汤,跑回去熄火。
温浅也顺利进到屋子里。
她没管厨房的情况,而是轻车熟路去了温大业的房间,果不其然他此刻就躺在床上悠闲地接受来自亲妈的服侍。
被砍掉的半根小拇指用绷带包裹起来,但看他拿着手机打游戏那上头的样,显然失去这半根小手指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温浅冷笑几声,“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管发生什么都永远不会上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