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中毒之后,体力大不如前,整个人透着一种衰败之气。
她看着眼前的玉千蔓,语气带了点后悔,又可能掺杂了点内疚,但是,仍然没有喜爱。
“蔓儿,是朕对不起你。如今,只要你想,整个良孟国都是你的了。放过你的妹妹,留她一条命。就当是母亲最后的请求。”
听着这话,玉千蔓笑了。好像曾经的玉千蔓的身体,和她的情感融合在一起,宁熙就是旁观者。
她长的好看,却笑的凄凉。原来,就算妹妹如何逼宫篡位,母亲最后念着的仍然是妹妹的死活,而自己。想要求证的东西,她从未有过。
“如果没有君河,我早就死在海里,再也回不来。如今,我是来向你和玉花容讨债的。如果你不那么偏心,对千蔓多些关怀,只要一点点,只要你分一点点。”
“真是个好母亲。如果可以,我不想要这个劳什子皇位,只想问问你,你对我这个女儿,可曾经有过一点点爱?”她大声质问,眼中含泪,竟像是害怕得到答案。
“蔓儿……”皇帝似乎是不忍,偏头咳嗽几声,她嘴角溢出鲜血,竟然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看着皇帝这样,她擦干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不,你别说了。就这样吧。我自己清楚了,之前的求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母亲,我会让太医过来给您诊治,但是玉花容,我会让她看着我抢走她喜欢的所有东西,就像小时候一样。而现在,你只能看着,不能再给她撑腰了哈哈哈……”
皇帝很快就因毒发身亡。
大公主玉千蔓终于登上了皇位。
征西大将军张和被调回了皇宫,官复原职。
不久后,他就被新上任的皇帝召见。
“张大人,朕觉得西北各族虎视眈眈,不放心西北的百姓啊。眼看就要到年底了,爱卿觉得如何?”
“臣谢陛下隆恩!臣愿再次前往西北,镇守边疆,为陛下解忧。”
张和仍然一脸严肃,这个人,是绝对总于皇帝,不论是谁当皇帝,他都是一名只为效忠皇帝的臣子。
张和告退之后,玉千蔓坐在龙椅上,看着空旷的大殿,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就连李云晋,她都不想去见他,因为她知道,李云晋乐疯了,肯定觉得自己是最后赢家。
当然,这只是宁熙来没来的及去处理他的原因。
记忆中,上一辈子的玉千蔓死了,李云晋依然嫁给了玉花容,成了皇后,现在也是皇后,只是宁熙会让他站得越来越高,最后,摔下来也会更惨。
那么,就先去给我那个好妹妹先送行吧。
“玉花容在天牢里如何?”她刚刚登基,身边的人没有换,不过舒兰和原来的太监总管祥子。
祥子连忙回话:“回皇上,人在天牢里,只是疯了。天天做着大不敬的美梦,自称是新帝。”说完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穿着龙袍,面上没有笑容,不怒自威。看似和气其实比谁都心狠。
她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
过了一会才说:”那走走吧。去看看我那大逆不道的妹妹。”
祥子和舒兰连忙服侍左右,后面跟着一圈人。
“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就你们两个和我进去就行了。”
“喏!”
天牢里阴暗潮湿,还夹着不好闻的各种气味。宁熙误了嘴和鼻子都堵不住那气味,仍然往呼吸道里钻。
舒兰说:“皇上何必过来受这罪。让奴婢过来看看就是了。”
“舒兰啊。朕今日可不是只来看看。朕还有大礼要送给妹妹呢。”
来到关押着皇宫贵族的牢门前,她看见了之前眉目如画,娇艳若滴的三公主,如今面容憔悴,一身公主服饰破破烂烂,头发如同鸡窝,她嘴里念念有词,“朕才是皇帝!哈哈!你们还不来拜见真吗?”
又一会就叫:“跪下!你们这帮狗奴才!”
“皇上,你看她都这样了,小心进去会伤害龙体。”
“无妨,你去让人把她的手脚铐起来。”
没多久看管牢房的守卫就开了锁,把她抓住,手脚一起铐住,玉花容就像真的傻了一样,从不反抗。
不过宁熙不会管她是真的疯还是假的,过了今天,她也会让她真疯。
母亲想要留她一条命,我就如她所愿。
“把她给我带到水牢去。”
“是。”
很快玉花容就被水牢吓得一惊。
原来没疯啊。那就正好,让你清醒的时候体会玉千蔓悄无声息死在水里的痛苦。
“记住,不要让她轻易死了。快死的时候再拉起来。再放下去。朕要让她好好体会在水里濒临死亡的感觉。”
“玉千蔓,你不得好死!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帝,你敢!母亲,母亲,救我救我!”玉花容终于不装了,开始疯了一样叫唤咒骂。
“母亲在底下等着你呢。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太早团聚的。我要让你绝望,再绝望,死都不能死。这就是给你的惩罚,受着吧,好妹妹……”
宁熙一行人走了,留下玉花容在水牢里恐惧地大喊大叫,歇斯底里,不过没有用,水牢里的水慢慢的变高,很快就淹没了她的口鼻,行刑的狱卒看她快坚持不住了,又把她吊起来。
她大口大口喘气,恨不得把所有空气吸到肺部里去。不过这都是徒然。很快,她又被吊着丢进去水里。
腥臭又混浊的水瞬间又淹没了她。
这种令人绝望又死不了的酷刑仍然在进行。
此时此刻,玉花容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天牢里,宁熙舒了口气。
她对舒兰和祥子说:“明天把皇后带来,让他好好看看三公主,不,这个阶下囚的样子。这样才能断了他的念想。”
“皇上,皇后毕竟还有公主,如今公主离不得他,这恐怕……”
宁熙边走边说:“嗯?你的意思就是想替他求情了?不如你去代替他如何?”
两个奴才又跪下了,惶恐不安地道:“奴才(奴婢)不敢!”
“算了,朕也不为难你们,明儿我自会和他说,起来吧。跪着像什么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是多可怕的人呢。”
“谢皇上。”
……
“皇上,李皇后求见。”
“让他进来吧。”
“云晋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快,把公主抱过来我看看。”
李云晋带着公主求见,果不其然,多日不见的皇上,就见到了。只是,皇帝对公主的兴趣比对自己的大,这让他烦闷不已。
“皇上,听说三公主已经被打下了水牢。”
“是,朕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能活多久就看她自己。如果她不想活,也随她。”
“可是,我听闻,皇上让人吊着她,不让她在水里自尽。”
“怎么?你心疼了?舍不得了?朕告诉你,如果她真的想死,自然会咬舌自尽。或者挣扎久一点,不用别人动手,她都能死的透透的。滚吧!公主就留在这里陪陪我。”
“皇上,您误会了。我云晋没有这样的想法。臣对您的心早已明了。只不过是怜悯之心,想让她有个痛快。”
“哦?好了,你先回去吧。朕会考虑,如果你想和她道别,可以去看看她。朕做主你去这一次。”
“谢皇上。”李云晋得到自己想要的探视权,急匆匆离开了。
不怪他这么心急,皇上登基自然要广纳后宫,自己作为皇后,想要保住这个位置,能够威胁到他的人,都不能留。何况,玉花容和他还有一段过去,无论以后是否被人挖出来大做文章,或者是皇上旧事重提,对他都是灾难性的打击。
“把门打开,本宫奉皇帝命令,过来瞧瞧三公主。”
“是。”
此时,,被水牢折磨了几天几夜的玉花容,如果不是没有看守的守卫兵告诉他,他都认不出来这个就是曾经风华绝代,天姿国色的三公主。
玉花容已经无暇顾及是谁又来看她笑话或者什么别的。她距离死只有一线之隔。虽然每日太医用药吊着她的命,但是几日来她不曾吃过一口饭,可以说是在死的边缘了,不过她仍旧撑着,就是不想玉千蔓那个贱人得逞。
“玉千蔓,你一个卑鄙无耻的贱人,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
李云晋脚步很轻,他走到她身边,“公主。你对皇上太不敬了。把她给我再放下去,清醒清醒再上来。”
“你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荡货。如果不是你,本公主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下一秒她就被狠狠丢到水里,手脚的镣铐在水中都叮当做响。
玉花容呛了一大口水,又被提起来,然后大声咳嗽,喘气。
“看看您的样子,多狼狈啊。手下败将就要有手下败将的样子。今日,我是奉皇上命令,给您一个痛快的,公主,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狗皇帝有那么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别痴心妄想了。玉千蔓有空,第一个时间就是清理你这个和我有染又让她颜面尽失的贱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