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欢快越诡异。
婆婆吓得不敢出门,刚开始还大声在屋子里骂人。
后来我在她门口“掉了”两只橡皮发绳,我家的小猫特别爱玩这个。
在她门口玩的时候时不时会撞到门,要不爪子会挠到门,婆婆就再也不敢高声叫骂了。
一晚上,天不亮她不会出来。
出差回来,谢嘉誉见她萎靡不振出来倒马桶,奇怪地问:“妈,家里不是有厕所吗?干嘛要用马桶?弄得整个屋子里都是味道。”
婆婆有苦说不出。
她能说自己老是听到囡囡叫奶奶的声音吗?不能!因为她知道她儿子对囡囡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妈,你最近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谢嘉誉又问。
婆婆摇摇头:“有点幻听。”
防疫那段时间谢嘉誉要去高速路口协助检查,特别忙,婆婆夜夜没有睡好,看起来特别憔悴。
老男人回来过几次,一见她竟然将马桶放在房间里,又见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后干脆就不回来了。
其实,真正摧毁她的不是我,而是她视作天的老公。
只不过,我推波助澜了一把。
老男人品行很差。谢嘉誉曾和我说过他爸年轻的时候是开大货车跑长途的。
有一次,老男人带着他出车,因为时间太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驾驶位上没了人。
他正好奇他爸去了哪儿,就听见下方有人说话。
他爸问:“多少钱一次?”
“二十。”
“太贵了!”
“大哥,二十还贵啊?随你怎么玩!”
谢嘉誉趴在车窗上看去,只见对方浓妆艳抹,穿着超短裙踩着恨天高,露出两截雪白的臂膀。
和我们镇上老街上的站街女一个打扮。
虽然那时候他才上初一,但他还是顿时就明白他爸在干嘛了。
“你娃醒了。” 那女人很明显也不愿意和他讨价还价,撇了撇嘴,走了。
老男人上了车,系安全带时问他听见了什么。谢嘉誉没吭声,老男人说了句:“回去别和你妈说。”
谢嘉誉有没有和他妈说起这事,我就不知道了。
但我知道老男人肯定狗改不了吃屎。
我便利用了职务之便。
我虽然辞了职,但是辞职前有几个咨询者是每周固定要来咨询的。
其中一个就是出入夜场的,她染了病,绝症。
因此有厌世倾向,又想要报复,我花了很大的功夫给她做疏导,可并没有多少起色。
我劝她要不不要做这个行业了,她最后只说会提醒对方用套。
至于对方用不用,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我辞职后,她也不去工作室了,改为上门来疏导。因为我答应她给她半价。
那时老男人还成天在我家混,夜场女来了两次,他就主动去勾搭人家了。
第三回她来的时候说:“对不起啊,漾漾,你公公昨天在我这里消费了。”
“我拒绝过他两回了,没办法,他非要缠上来。你知道的,我对这种男人很痛恨。”
她玩着自己鲜红的指甲,笑:“我也提醒过他了,要做保护措施要戴套,可他偏偏说什么隔着一层膜不舒服,要灵魂贴合。”
“所以,和他一个屋檐下,你以后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