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陷在那股黑暗和绝望中挣扎将近两年,如果没有对方,也许会毁在令人窒息的抑郁中。
一直到……
我怀孕了,第二次怀孕。
谢嘉誉很高兴,亲自照看我。
一直到六个月的时候,我工作太累导致肚子疼,去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宫口开了,让我卧床休息,在医院保胎。
囡囡没了之后,我妈就回老家了,她身体不大好,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住院的消息。
谢嘉誉便提议要让他妈来照顾我两天,我情绪激动地拒绝:“如果你想逼死我,就让他们过来!”
他脸色灰败地沉默了。
“谢嘉誉,谁要是再敢对我孩子怎么样,我就让她死——让她死!!”
谢嘉誉见我失控又痛苦地抱头嘶嚎,连忙抱住我,轻拍我肩膀:“好了好了,不让他们来,不让他们来。”
“漾漾,漾漾,你别激动。”
自从怀上二胎,我就让谢嘉誉不要告诉他爸妈,可没想到他们还是听到了风声。
我们县城就那么大点地方,在人民医院做医生护士的就有好几个是我们镇上的。
也不知是谁告诉的他们。
反正,第二天,他们就来了。
在我床边十分殷勤地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我一句没答,看着他们演。
后来,他们说去和我的主治医生聊一聊,便再也没有回来。
住了十多天的院,医生这才让我出院。
我请了假在家养胎,谢嘉誉还有工作,我不能每天叫他陪着自己。
在出院后的第三天,出事了。
傍晚的时候,我在小区内走了走,顺便在门口超市买了一点蔬菜回来。
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公婆。
“漾漾啊,医生不是交代你了,要卧床休息吗?怎么还出来走动了?”婆婆说。
我没吭声。
自囡囡走后,我连过年过节都不去他们家了,我不想违心地敷衍他们。
此时此刻,我更不想他们进我家的门。尤其是谢嘉誉不在的时候。
“囡囡,听说你肚子里的是个女孩?”老男人眯着眼睛看向我的肚子,惊得我后背蹿起一层凉意。
我知道,他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是谁告诉他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直觉告诉我,不能和他们再待下去了,我转身就想下楼。
然而,才刚走了一个台阶,后背突然被人猛地一推——
我滚了下去。
肚子疼得像是能撕裂我的身体,一股热流涌出……
“救命,救命!”
正好是下班时间,邻居桃叶下班回家发现了我,打了急救电话将我送进了急救室。
安安没了,我活了下来。自我发现怀了二胎起,就给他(她)起名叫安安,希望他(她)能平安顺遂一生。
可惜,她连出生的机会都被两个人渣给剥夺了!
那一刻,我真想死。
一个当妈的,两个孩子都没保住,配当妈吗?
可是,不能就这么死!
我摔下楼梯时,看见老男人站在楼梯顶端恶狠狠地阴笑,骂我:“外地婊。”
我要让他们先我一步下去,给囡囡和安安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