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誉,之前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要是孝顺一点脾气好一点,爸妈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嫌弃我是外地的了。”
我昧着良心说着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胡话。
我们都知道,刚开始我是怎么对他爸妈的。
这些,我都不想提了,因为说出来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傻叉。
谢嘉誉还是不肯。他大概察觉到了什么。
我看着他,用怜悯的眼神,不再多说一个字。
隔天我又提,还是原话,他依旧不肯。
我也不多说,依然用怜悯的眼神盯着他。
他跟我说什么,我都没反应,只说一句让他爸妈住过来。
连续熬了十来天之后,他受不了了:“漾漾,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婚吗?”我问。
“不离。”他握住我的手,“漾漾,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淡漠地抽出手:“嘉誉,我们的孩子没了,我就是想看看他们会不会伤心难过。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
我坐在窗户上,终于逼得他同意了。
他抱我下来的时候,我哭了,他也哭了。谢嘉誉,他真的太可怜了。
比我还可怜。
公婆住进了我们的房子,婆婆就是个戏精,老男人……呸!找不到形容他的词。
那些任何贬义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会玷污了那个词。
我每天看着婆婆在她儿子面前演,就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戏。
而谢嘉誉则十分不耐烦,毕竟,他不傻。
囡囡和安安的事,不过碍于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所以一直踌躇着。
这把火,我要帮他烧起来。
比如婆婆买了苹果,我吃了一个,什么话都没说,婆婆就会大声地诉苦:“啊呀呀,人怎么这么难做的嘞!甜的说太甜了,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酸的又说太酸了,牙都酸倒了!”
“嘉誉啊,你媳妇儿太不好伺候啦!”
说完,还要象征性地抹两把眼泪。
我冷冷地看着她,看着谢嘉誉尴尬的神色,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谢嘉誉的低斥声:“妈,你能不能别闹!”
“我哪儿闹了?我哪儿闹了?我说的是实话!!”紧接着,便传来哭天抢地的嚎哭声。我无语地堵住了耳朵。
又比如我尿急想上厕所,她偏偏不肯开门。
我敲门的声音响了一点,她就会破口大骂:“有人养没人教的婊子!”
我站在门口冷笑。
两天后,我买了一只小猫儿,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在家里装了两只监控。
晚上谢嘉誉回家,我说:“嘉誉,我买了只小猫,怕到时候自己出门猫猫在家乱来,所以在它猫窝旁装了只监控。”
谢嘉誉像是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还是没说什么,只抱住我:“漾漾,是我对不起你。”
这监控只录画面,不录声音。
婆婆在监控里的表现十分诡异。
而这诡异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安安没了之后,我干脆辞职了。和老板的说辞是——自己都心理不正常了,实在是不方便在心理咨询室干下去了。
我安心在家对付公婆,不出三个月,终于将我婆婆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