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坝村的食品加工厂和公司行政楼都在北坝村里，由于人口众多分设了两个水房。
其中管理加工厂水房的是老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加工厂实行三班倒制度，水房要时刻保证车间有热水供应。
之前老钱把儿子也介绍到水房里，父子两一同管理水房的热水供应。
可老子总是会心疼小子，在老爹的庇护下，小钱经常早退或者调班，实际上水房大多时候都是老钱一人看守。
年岁已大的老钱应对三班倒的热水供应常常力不从心。
车间工人喝不上热水当然得去找老钱，一来二去双方起了几次冲突。
谁都没想到老钱心眼小，给热水投放母猪雌激素。
也就是在刚才被去打水的一名女工抓了个现行。
大伙怀疑整个车间的人都喝了几个月的雌激素水，正堵在水房门口闹呢。
听完熊彩桦的报告，苏雅一怔，“那咋办啊？”
熊彩桦也愣了，她来报告就是不知道咋办，怎么反被问，这也不是苏玉春的作风啊，她说：“报警了，现在大伙堵着老钱，怕出人命。”
又有几个员工跑进了办公室，现在加工厂的员工已经罢工，几个护着老钱的男同志也成了攻击的对象。
苏雅逃也似的跑回了空间，苏玉春接管了身体，拿起口杯抿了口茶水，对着一帮着急的员工说：“让老肖找两个行政楼的男同事打老钱一顿。”
熊彩桦问：“打？”
苏玉春：“打，当着大伙的面打，别打死，把老钱儿子炒了，等警察来该咋办就咋办。”
熊彩桦也不敢耽搁，赶紧出门。
水房门口，李光明带着几个男同志护着老钱。
要真打死人，事情就大发了，明儿铁定上报纸，他频频朝人群外张望，解决事情的人啥时候才来。
肖天水忽然领着两个男同志冲进了包围圈，撞开了李光明后揪出老钱。
熊彩桦拉住李光明，低声说了苏玉春的意思。
行政楼的男同志没喝水房的水，对老钱怨念不深，在上头的指示下很有分寸的揍老钱。
激动的车间工人见老钱被打得鼻青脸肿渐渐安静，不像刚才闹得那么凶。
“老板来了。”人群里有人吆喝了一声。
苏玉春来了之后，立即宣布辞退老钱和小钱。
两父子都是北坝村人，还是何书记的亲戚，大伙见大老板站在自己这一边，连何书记的人都干辞退，心里舒坦多了。
一名女员工哭着说，她两个月胖了将近十斤，还没嫁人呢，这可怎么办。
有名男工人指着粗脖子，从后面看已经胖得头连着肩膀，跟没脖子似的。
还有个早已经绝经的老妇女哭诉着说，这个月她又来例假了，不会得了什么大病吧。
别说群情激奋的厂工，苏玉春都想踢老钱几脚。
车间里有几个哺乳期的女性员工，就怕喝了雌激素的水后影响母乳质量，那是会害孩子一辈子的。
她告诉大伙，会安排整个车间的人上医院检查去，出了问题该治就治，至于罪魁祸首就交给派出所，该判就判。
大伙听厂子会管，还给他们治病，好似吃了定心丸，也不闹了，主动回车间恢复生产。
为了配合警察同志调查投放老钱投放母猪雌性激素事件，当天苏玉春加班，没法准时回家了，于是给家里挂了通电话。
今儿临出门时通知会停电，让丈夫看看兄妹两带手电筒去没。
四合院跟兄妹两人的学校在一个片区，要停一块停。
这年代首都算是全华夏安装电灯最多的地方，但也经常停电。
接到媳妇电话的章容先一查看，给兄妹两准备的手电筒还真没被带走，于是把东西揣上，有拿了几根蜡烛，骑上自行车前往附中。
本地初中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再加上晚自习。
一半下午下课后到上晚自习之前有将近40分钟的时间可供吃饭。
四合院距离附中近，兄妹两几乎都能回家吃上晚饭再去晚自习，嫌麻烦的时候就在学校食堂解决一顿，或者带饭盒。
学校已经一片漆黑，初中部和高中部的窗户透着点点星光。
有不少家长给学生送蜡烛和手电筒，教室门口此涨彼伏的全是喊自家崽的家长。
“甜甜！”
章甜烟正跟同桌挤一块借着煤油灯看书呢，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欢快的应了声。
煤油灯灯烟很重，熏一会鼻孔里全是黑黑的，还是手电筒好啊。
举着手电筒怪累的，章甜烟回到座位上，把蜡烛的屁股放到煤油灯上烤一烤，等稍微有点化了之后直接按在墙壁上固定，这样不会站着课桌的位置，也不怕烧着头发，唯一的坏处就是墙壁容易被火苗熏得黑乎乎一大片，她已经能想像老班明儿的咆哮声。
搁门口看了会闺女，章容先才心满意足的前往另一个教室。
虽然两孩子都在一个学校，不过上了初中后分在不同的班级。
章廷卿不在教室里，章容先托学生把手电筒交给儿子，又赶紧给同个学校，但是上高中的刘乐和宋瑾材送手电筒。
学校小卖部，一群学生挤在一块，声音最嘹亮的就是薛范范。
薛范范也考上了同一所学校。
首都学校等级森严，重点和非重点之间在社会上享受的恒宇也完全不一样，为了上重点学校，家长各个使出了浑身解数。
薛范范就是小姨领着去报名的，小姨跟着老师哭诉，孩子爸惨遭车祸，人没了，只好寄养在自己家里。
虽然薛范范不是这所学校片区的户口，但是人家都那么惨了，而且考试分数也够，学校也不忍心拒绝。
薛范范亲爸好好的活着呢，为了儿子上好学校拼了。
“老板，我们要希尔顿！”薛范范兴奋着说。
小卖部的老板正在用针线缝作业本，抽空看了眼这群毛孩子，说：“一整盒五块钱，单卖五毛钱两根。”
薛范范底气十足，我方有土财主章廷卿，当然是要一盒的！
章廷卿默许了死党的主意，刚上初中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阶段，抽烟对这阶段的男生有莫名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