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听得懂一点苏国话，不过是地道的农民，家里种地的。”
雪茄男嘿嘿了两声，一副‘普通农民怎么可能懂苏国话，你怎么说都行’的样子。
两人说话也不耽误谈事，直到桌上菜空了几盘，雪茄男才放下筷子。
“我叫金虎，你叫我金哥也行……大妹子，你懂苏国话，想不想挣点钱？”
苏玉春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老祖宗的话没错，她简单的抛了句‘苏玉春’又埋头苦吃。
“我这生意虽然不太光彩，但好歹能挣点钱，你懂苏国话，我正好需要来往苏国和黑省两地的人，给我干活怎么样？”
“这么多人想去苏国？”
金虎摇摇头：“虽然说这话不合适，但老大哥发展比咱们好多了，大街上全是小汽车，一到晚上灯光璀璨，平时喝喝茶，穿着泳衣到沙滩去晒日光浴，好奇想去那观光的，想住那去的可不少。”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苏玉春打了个饱嗝，扫了眼杯盘狼藉的桌面，心想也没必要打包。
金虎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串数字，“你帮我干活，第一单我就给你这个数目。”
他胜劵在握的看着苏玉春，“这钱真不少了，你也多想想，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做了那么久都没出事，跟着我干没问题。”
他在纸上写下一连窜地址：
“那活简单好挣钱，花不了力气，要的是你的能力，带一个人到苏国，就有一份的钱。”
“我考虑考虑。”
苏玉春随手把纸条放到口袋里，她要不松口，只怕金虎还要一直纠缠，等两人一分别，她就是鱼进大海。
金虎也看出苏玉春积极性不高，换了个话题，“我有自行车，要不载你回去？”
“谢谢金哥，不用了，等下有人来接我。”
孤男寡女的共坐一辆车在这时代里不合适，再说苏玉春也没傻到跟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一块，她故意说有人要来，给金虎提个醒。
“那就好，姑娘家大晚上的别在外面瞎逛。”金虎话锋一转，“大妹子，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咱们以后多联系。”
苏玉春心里暗骂老狐狸，又忌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想撕破脸起冲突。
“我也很快要回黑省。”她接过金虎递过来的纸臂，把城里的仓库地址写了上去。
金虎看了，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大妹子，你心不诚啊，是防着大哥还是怎么着。”
“这确实是我家。”
“巧了，我有个朋友也住在这里。”
两个人瞪着眼睛，脱口而出：
“你认识董钦？”
苏玉春也没想到世界那么小，面前的金虎就是她大米最大的顾客，董钦嘴里说的金老大，城内三个万元户之一！
当初她被仙人跳的时候也多亏了这个金老大。
“难怪说不动你，原来也是万元户嘛。”
她大米卖了多少钱，最大主顾金虎知道得一清二楚，苏玉春也没法反驳。
气氛热烈了些。
“金哥，你咋还亲力亲为呢？”
“别看现在万元户名头好听，可以后钱会越来越不值钱，一万元根本就不算啥，别看咱们现在一穷二白比不上苏国，但咱们国家有血性，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后不比老大哥差。”
苏玉春目露赞赏，以金虎的性格，改革开放后肯定能大有作为，同时心里暗自发笑，这么有信心咋还帮人去苏国。
服务员已经来催了几次，金虎掏出粮票和钱压在桌上。
“大妹子，这顿说什么都得我来请，咱们以后有空聚一聚，门外那自行车你骑回去，不用跟大哥客气，都是熟人。”
苏玉春忙追出去，可金虎走得飞快，也不知从哪个方向走的，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就靠着墙。
眼瞅着金虎不可能回来，苏玉春只好骑着自行车返程，在家属院前才把自行车收进空间里步行回家。
叶嫂子早就在楼下等着。
“春，容先去钱老那闹了！”
游泳协会家属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人，起因是女人们闲聊的时候，一位嫂子提起不见了一张演出票，也不知道咋传的，那张不见的演出票就和苏玉春联系起来了。
不懂分寸的，就说是那位嫂子的男人把演出票送给苏玉春，两个人有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也有的说是苏玉春偷的演出票。
流言蜚语传到了章容先的耳朵里，又知和协会主席钱秉廉家的婆娘宋苗有关系，此时估摸已经在钱家讨说法
叶力军怕出事，让媳妇来找苏玉春通通气。
钱家住在协会划出来的家属大院，
在一排半久不新的房子中，就属钱家的日光灯最亮，哪怕用上了灯罩，整屋子都亮堂堂的。
宋苗和准儿媳妇正在张罗饭桌，哪怕和市长沾亲带故，到了男方家里也得干家务活。
不过宋苗很有分寸，只让准儿媳妇拿碗筷和盛饭，下厨房的是还是自己来。
正忙活着，门外忽然响起了克制的敲门声，准儿媳去开门，好奇的看着面前为面色铁青，满目肃容的男人。
“你找谁。”
章容先见开门的是女人，就只站在台阶上，道：
“钱老，我是章容先。”
钱秉廉的为人和名字一样，秉公办理，为人廉洁，宋苗想用协会的车子都得趁着丈夫不在的时候，她不怕其他人，反正也没人敢说。
“怎么这时候来，正要吃饭呢，有什么事等吃过饭再说呗。”宋苗掩饰心慌抱怨道，她多少猜到对方干嘛来了。
钱秉廉起身，示意媳妇把饭菜收一收，再拿茶水来。
“饭可以晚些在吃。”
钱秉廉是家里的顶梁柱，向来说一不二，宋苗自知劝不动，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到了客厅。
“来得正好，你未婚妻住得还习惯不？要是生活有啥需要尽管提。”
“钱老，我想问问嫂子是什么意思。”
宋苗在钱秉廉视线的逼问下心如擂鼓。
章容先三言两语把从同事手里匀票，未婚妻如何被造谣，以及造谣的内容说得明明白白，丝毫没有因为钱秉廉的职位给宋苗留点面子。
钱秉廉屏息静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是暴风雨的前兆。
章容先前脚刚出门，钱秉廉猛地拍桌。
“我让你给张票给容先未婚妻，你咋办的？”
儿媳妇还在呢，宋苗埋怨：“票我给了，是她自个不要，说那天有事儿。”
“放屁，她真不要，章容先还犯得着四处匀票”